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李玄霄最近陷入到了財政困難之中。
無他,他一直在山門中精益求精。
這段日子又不敢離開山門,擔心遇見遍地尋他的帝女鳳與柳秋水。
所以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資源用的差不多了。
這就是隱藏修為的一個壞處。
門派有每月派發的資源。
可是因為認定他是煉氣期的緣故,所以李玄霄隻有煉氣期的資源,這對於金丹期的他來說不起什麼作用。
為此,李玄霄做了兩手準備。
一方麵尋找合適自己的任務。
一方麵,煉丹!
作為一名煉丹師,李玄霄十分合格。
他在門派內借了一筆小額貸款。
用這筆貸款買了藥材,然後用作煉丹。
這樣一來,價格直接就翻了幾番。
這些丹藥不能在門內售賣,李玄霄便準備去山下的各個坊市,將丹藥賣了。
理由他都想好了,去看望山下的父母,大哥來信。
說是父母已經病逝了。
雖說仙凡有彆,隻是總歸要去墳前看看。
李玄霄對於父母的印象不深,他隻記得母親的手很軟。
“”
離開蜀山,李玄霄並沒有走太遠。
花了兩天的時間。
李玄霄趕到了一個名為清水的坊市,喬裝打扮將丹藥分批次售賣。
然後又換了坊市,繼續售賣。
不僅售賣靈丹,還有自己製作的法器。
如今他已經是金丹期的修士,那些築基期煉製的法器三分之二都用不到了。
給了小師妹趙露一些,其他的全分批次賣了。
如是反複,足足去了四個坊市。
才將手裡的丹藥全部賣完,彆人想多買,他也不賣。
不知道的以為是在銷賊贓呢。
坊市受到各個宗門保護,但是離開坊市就是一片廣闊的自由天地了。
難免會有人生起歹意。
好在這一路平安無事。
隨後,李玄霄便直奔自己曾經的家鄉所在。
“”
鬆陽鎮。
鎮子上大戶人家李家二老去世了。
李家停棺七日。
今天是最後一天,二老便要下葬了。
李家二老是壽終就寢,在睡夢中一起走了。
旁人都說這二老有福氣。
生了一雙兒女。
大兒子有出息做著酒樓的生意。
小女兒嫁給了當地的一位舉人。
隻是旁人不知道李家其實還有個小兒子,他才是整個李家的依靠。
李玄霄剛穿越的時候,還在慶幸老天有眼,讓自己有了一次重來的機會。
前一世身患漸凍症的自己,飽受折磨。
這一世同樣飽受折磨。
每天啃樹皮充饑,險些沒被凍死。
幸運的是遇見了遊曆江湖的老掌門。
李玄霄就跟著老掌門走了,而家人也因此獲得了一場富貴,沒一家子團滅。
這些年,李玄霄雖在宗門修行,可宗門內對家人的照顧並不少。
隻是仙凡有彆,李玄霄自知既已踏修行之路,便徹底告彆了世俗的生活。
何況,要是有一日仇敵上門,打不過李玄霄,拿血親撒氣。
反倒是平白給一家人帶來災禍。
所以這些年,除了寫信,便再未有回過家。
李玄霄藏在門前的柳樹裡麵,望著來往絡繹不絕前來悼念的人。
李家人樂施好善,在鎮子上有口皆碑。
聞訊者趕來皆是痛哭流涕。
已長大成人的小妹在門前迎著客人。
身邊的小孩應該是自己的外甥。
李玄霄看著這一幕,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他想起小時候妹妹喜歡跟在他後麵去扒鳥蛋。
隻是覺得光陰似箭,恍惚而已。
過眼年華,動人幽意,相逢幾番春換。
等父母入土,李玄霄留下三炷香。
磕了幾個頭,便就此離去了。
他本想直接回蜀山,可是看著幼時生活過的地方,也不免有些緬懷。
於是放慢了腳步。
忽然,李玄霄目光落在一家院子中的枯井當中。
光天化日,卻是陰氣森森。
法眼之下,氣機流轉。
李玄霄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枯井前,單腳一跺。
“出來!”
枯井之中,突然間像是有無數條黑色的蛇在蠕動一般,密密麻麻的頭發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那蒼白得如同紙張一般的麵容毫無血色,雙眼空洞無神。
不是厲鬼,還沒有殺過人。
麵對這個弱的可憐的鬼物。
李玄霄單手掐訣,口念往生咒便要送對方一程。
“啊”
那女鬼口中發出掙紮的聲音。
李玄霄淡然道:“既已身死,便速速入輪回,你在人世間呆的時間越長,受的折磨就越深。”
“不不要!!”
李玄霄不語,隻是將往生咒默念完畢。
他再看向那女鬼竟然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強撐了過來
“你還有何心願未了?”
“我再等我夫君。”
李玄霄沉默了一下。
覺得這似乎又是一段狗血的故事。
他準備強行將這女鬼驅散。
那女鬼自知沒能力反抗,方才掙脫往生咒便已經耗儘了她的全部力量。
李玄霄動作一停,忽然問道。
“你執念太深,以凡人之身變為鬼物,為何不通過殺人,以獲取修為?”
女鬼弱弱地說道:“不敢,我從小到大連雞都沒殺過。”
“那你是怎麼死的?”
“”
故事很簡單。
女鬼名喚蘇小,是青樓裡賣藝不賣身的姑娘。
後來與書生一見鐘情,離開了青樓,來到此地。
恰逢書生要進京趕考,說是回來娶她。
怎料一去不歸。
蘇小等了兩年,一次大雪。
打水的時候,腳滑跌入井裡就這樣死了。
又因為此處井內特殊的位置,彙聚陰氣。
所以變成了女鬼,仍舊在這裡等著書生。
故事有些老套。
類似的故事,李玄霄聽過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遍了。
他井口周圍設置了一套法陣,對女鬼道:
“一月之內,你執念未清,這法陣也會強行將你送入輪回。你這樣的狀態待在人間,遲早會魂飛魄散,好自為之。”
說完,李玄霄就憑空消失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