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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番外:“願不願意嫁給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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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

許恩棠還沒畢業,身邊開始陸續有人結婚了。

她第一次收到婚禮的邀請是高二高三時坐她前麵的薛昂。他和她還有林佳羽一直有聯係。

今天結婚的是談霽禮的師兄邢彥。

談霽禮去當伴郎。

通常伴郎是要幫新郎擋擋酒的,防止新郎被灌得太厲害。

談霽禮屬於空有一張臉,但沒什麼用的伴郎。

好在還有另外三個,不然他和邢彥誰幫誰擋酒還不一定。

許恩棠臨近畢業,最近很忙。

她白天有事,就晚上去參加了婚宴。

談霽禮的座位就在她旁邊,不過他當伴郎挺忙的,大部分時間不在。

邢彥的婚禮很圓滿。

結束後,許恩棠留下來等談霽禮,正好和夏凝打了個電話。

夏凝本科畢業後去了麻省理工,繼續學的計算機科學,才回國沒多久。

她現在留在a大做科研。

聊了幾句後,許恩棠問起她的感情生活。

上次打電話的時候,夏凝說有個麻省理工的校友在追她。

夏凝在電話裡說:“已經被我拒絕啦。”

許恩棠問:“怎麼了?我看照片長得還挺好的。”

夏凝說:“他沒什麼問題,主要是我自己不想談。”

之前許恩棠和她聊過,她可能是受父母影響,對婚姻和感情沒什麼期待。

許恩棠尊重她的想法,覺得她現在這樣也很好。

隻要她開心,彆的什麼都不重要。

打完電話沒多久,談霽禮來了。

他今天穿了身伴郎統一的西服,胸口彆著朵花。

“結束了?”許恩棠站起來問。

談霽禮:“嗯。”

許恩棠看了看他,覺得他好像有哪裡不對,眼睛水光瀲灩的,讓他的眼神有些看不清。

這時候,送完親戚的邢彥走過來,“你小子沒事吧?”

談霽禮懶懶散散地抬了下手,“沒事。”

許恩棠問:“怎麼了?”

邢彥抱歉地說:“他喝了點酒。”

許恩棠看向談霽禮,問:“你喝酒了?”

邢彥:“是我一個表哥喝多了,非要跟他喝,我本來攔著的,正好跟人說話,一轉頭他已經喝了。應該……沒多少,就一小杯……或者兩小杯白的。”

他說得有些心虛。

這時,談霽禮自己說:“沒多少。”

邢彥說:“看起來還行。”

許恩棠:“……”

可是她發現他的語調明顯比平時慢了點。

垂在身側的手被牽住。

談霽禮對上她的眼睛,說:“回家,棠棠同學。”

許恩棠:“……”

怎麼叫起她“棠棠同學”了。

他很少在彆人麵前這麼叫她的。

談霽禮又拽拽地抬起空著的那隻手,動了動指尖,對邢彥說:“不用送。”

“……”

什麼時候要送你了。

邢彥對許恩棠說:“喝多了吧?”

談霽禮幽幽地說:“沒有。”

許恩棠:“應該沒事,師兄,我們走了。新婚快樂。”

某人拽裡拽氣:“新婚快樂。”

許恩棠和談霽禮一起離開。

進到電梯,她打量著談霽禮。

他麵朝電梯門,眼瞼微微耷拉著,表情看起來很正常,走路也挺穩的,就是臉有些紅。

“二漂亮?”她試探地喊他。

“嗯……”

好乖。

他平時可不會這麼乖地答應。

但鑒於他也不是沒裝醉過,許恩棠又試探。

“談霽禮小朋友?”

隔了一兩秒,談霽禮轉過頭看向她的眼睛,認真又無辜地問:“叫我有什麼事情嗎?”

“……”

許恩棠沒忍住,嘴角上揚。

真的喝醉了,語調都帶小尾巴了。

電梯門打開,談霽禮收回目光,拉著她走出去。

來到他們車前,他自覺地上了副駕。

許恩棠繞到主駕那邊上車,看見他正低著頭在扣安全帶。

發頂衝著她這邊,黑色的短發很密,看起來毛茸茸的,讓她很想揉一把。

她剛想伸手,這人扣好安全帶,抬起了頭。

許恩棠隻好作罷。

把車開出地庫後,她問:“你怎麼喝那麼多啊?”

他平時都不喝酒的,誰都灌不動他。

這麼多年也就大一那次喝醉過。

談霽禮喝醉了是有問必答的那種。

他慢吞吞地回答:“邢彥結婚了。”

許恩棠:“……他結婚你為什麼要喝多啊?舍不得他?”

談霽禮轉過頭看向她,直直地看了她幾秒,不理解地問:“我又不喜歡他,為什麼要不舍得他?”

之後他沒再說話,低著頭,一副要睡著的樣子。

許恩棠等紅燈的時候看了他幾眼,以為他睡著了。

結果車一到北望壹號停下來,他就解開安全帶下車。

進門後,他徑直往書房走。

這人不會喝醉了還想著工作吧?

許恩棠不放心地跟過去,看見他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在抽屜裡慢慢地翻找著什麼。

第一個抽屜找完,找第二個。

許恩棠好奇地問:“你找什麼?”

話音落下,她看見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絲絨麵的。

談霽禮打開盒子,裡麵是枚鑽戒。

看到盒子,許恩棠大概猜到是什麼了,但真的看見還是愣住一下。

她問:“你什麼時候買的?”

終於找到戒指的談少爺抬起頭,乖乖回答說:“畢業的時候。”

她還沒畢業,那就是他畢業的時候。

都好幾年前了。

許恩棠很驚訝,問:“那你為什麼沒給我?”

“因為那時候你還太小了,還要讀書。”談霽禮的聲音黏糊糊的。

許恩棠的視線落在那枚鑽戒上,心裡很軟。

“棠棠同學。”談霽禮喊她。

許恩棠視線上移,對上他的眼睛。

他是坐著的,而她倚在桌邊,他仰著頭。

他的眼睛很亮,因為喝醉了,像有水波,映著她的樣子。

他表情很認真,眼神不太清晰,每一個字都拖著尾調:“你可以跟我結婚嗎?”

語氣像玩過家家的小朋友問結不結婚一樣。

許恩棠:“……”

他這算求婚嗎?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

見她沒有說話,談霽禮幽幽地問:“你不想跟我結婚嗎?”

語速緩慢。

他又更加幽怨:“那你想嫁給誰。”

“……”

許恩棠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好笑地說:“嫁給你。”

嫁給你嫁給你。

談霽禮隔了一兩秒才衝她一笑。

“哦。”

某人喝多了也沒忘記要把戒指戴到許恩棠的手上。

他握住許恩棠的手,要把戒指戴上去。

但是試了兩次,都沒戴準,戒指蹭著許恩棠手指的邊緣滑過去。

談霽禮抬起頭,無辜的語調裡帶著點委屈:“不是都答應了嗎?為什麼不讓我戴。”

許恩棠:“……”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談霽禮,你這樣好可愛啊。”

談少爺一點笑不出來,很哀怨。

許恩棠沒忍住用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短發。

某人頂著張很拽很不開心的臉,還配合地把腦袋湊了過來。

許恩棠多揉了兩下,收回手,然後主動把指尖送進戒圈內。

“戴吧。”

談霽禮終於順利地幫她把戒指戴上。

之後,一直到睡覺,許恩棠不知道聽了多少聲“老婆”了。

睡覺前,某人開心地又湊上來。

許恩棠說:“睡覺了,談霽禮。”

談霽禮“哦”了一聲,靠近她的耳邊,拖著小尾巴:“晚~安~老~婆~”

……

翌日,許恩棠早早起來寫論文。

到快中午的時候,談霽禮起來了。

許恩棠聽到動靜就沒什麼心思寫下去了,上下劃著文檔。

洗了個澡後,談霽禮帶著一身水汽來找她。

許恩棠擋住手上的戒指,試探問:“你醒了?”

談霽禮“嗯”了一聲,走過來手按上她的後腦,揉了揉她垂順的頭發,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下,問:“幾點起來的?”

許恩棠抬起頭看他,回答說:“八點多。”

注意到她的視線,談霽禮問:“看我做什麼?”

看來這人真不記得了。

怎麼能連求婚都不記得。

許恩棠:“你昨晚喝了多少酒啊?”

涉及酒量問題,談少爺的眉梢輕輕抬了抬,有些回避。

正好這時候手機響了。

他拿著手機說:“沒多少。我接個電話。”

說完他就走了。

談霽禮的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打完就到吃飯的點了。

今天中午他們在家吃,是周姨安排的阿姨來做飯。

許恩棠放下電腦,走過來坐下。

談霽禮宿醉過後沒什麼胃口,整個人懶洋洋的,一隻手支著腦袋。

看見她來,他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

隨後他頓了頓,又朝她看過去,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懶散的樣子也收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被定住。

“……”

“……”

一陣寂靜過後,他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這是……哪來的?”

許恩棠本想照實說的,話到嘴邊又想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逗逗他,“前幾天買的。”

“……”

談霽禮放下筷子起身去書房。

應該是去確認了。

但他一去就去了十來分鐘。

在許恩棠以為他不準備吃飯的時候,他回來了。

許恩棠從他的表情裡看不出什麼,還是平時那副樣子。

談霽禮坐下後坦然地迎上她的視線,問:“我有沒有說這戒指是什麼時候買的?”

許恩棠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坦然,想移開視線。

但想想斷片的又不是她。

於是她更坦然地看回去,點點頭說:“你說了,你畢業的時候。”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幾秒。

談霽禮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哦”了一聲,說:“棠棠同學,所以你昨晚答應嫁給我了?”

“……”

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許恩棠否認:“沒有。”

談霽禮覆上她搭在桌子上的手,撥弄了一下戒指。

這是物證。

“戒指都戴了,你不能反悔了。”

經曆許多磕磕絆絆,許恩棠這一屆終於要畢業了。

大家恨不得抱頭痛哭。

畢業典禮這天,陸老爺子和談老爺子都來了。

陸老太太這兩年腿腳不如以前,出複園的次數減少很多。

談霽禮當然也來了,一直在被談老爺子指揮著給他們拍照。

談霽禮和老爺子的兩年之約早已到期。

閾境智能做得有模有樣,這兩年一舉一動都受著業界關注,動不動就上科技板塊的頭條。

老爺子雖然不甘心,但也隻能願賭服輸,隨便他了。

能在這個行業布局也很好。

不過,再厲害的老板這會兒也得當拍照工具,受老爺子指揮。

談老爺子:“沒好呢,你再走近些給我們拍幾張。”

“彆把眨眼拍進去,多拍點。”

“表情不好要告訴我們。”

“記得把醫學院那幾個字拍進去。”

……

談霽禮一邊任勞任怨,一邊說:“我畢業的時候也不見您來。”

談老爺子很嫌棄他:“你跟棠棠能一樣嗎?你這混賬畢不了業都跟我們沒關係。”

談霽禮:“我畢不了業您可能最高興。”

老爺子輕哼。

許恩棠聽得想笑。

又拍了幾張,談霽禮把手機交還回去,“這都拍了一百多張了,該輪到我了吧?”

談老爺子接過手機,說:“行吧,我們先看看,這一百多張要是拍得不好,你還得給我們重拍。”

談霽禮走到許恩棠身邊。

許恩棠今天穿了紅黑的博士畢業服,垂布是白色,帽子上垂下的紅色流蘇隨著她看向談霽禮,輕輕晃動。

談老爺子把手機給陸老爺子,說:“你們陸爺爺拍照比我好,讓他給你們拍。”

陸老爺子一點也不謙虛,還讓他往旁邊讓讓。

陸老爺子舉起手機,看著鏡頭裡的兩人,心中有一絲感慨。

“準備了。”

許恩棠看向鏡頭。

陸老爺子拍了一張後,又說:“我跟你們多拍兩張。”

許恩棠點點頭。

陸老爺子拍了幾張後,看向她身邊,說:“棠棠,你往旁邊看看。”

許恩棠疑惑地轉過頭,看見談霽禮手中拿著戒指。

今天的太陽很好,戒指在自然的陽光下反射著極其耀眼的光,但不如他眼睛裡的那一片。

微風拂動,吹過草木,和許恩棠的發絲。

談霽禮認真地說:“上次的太隨意,我再重新求一次。”

“棠棠,願不願意嫁給我?”

在兩位老爺子的見證下、在校園裡,他再次認真地向她求了婚。

許恩棠的心跳得很快,生出一種湧動的滿脹感。

她朝談霽禮笑了笑,告訴他:“我願意。”

“談霽禮,我願意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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