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攤前，一老一少正左手摁住桌子，右手緊緊握在一起朝另一個方向掰去。
他們的表情凝重，手上更是青筋暴起，像是用了很大的力量一般。
而他們掌心相握之處，似乎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氣體存在。
觀戰的蔣行軍擦了擦眼睛，看向崔宗師道：“崔師父，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怎麼感覺他們的握掌處，空氣都出現了扭曲？”
“當初讓你好好練功你不聽，現在什麼都不懂了吧！”崔宗師瞪了蔣行軍一眼，訓斥道。
蔣行軍嘿嘿一笑，沒有反駁…
崔宗師也不介意，緩緩解釋道：“他們散發出的這種氣流，叫做氣勁！”
“古武拳法分內家拳和外家拳，內練一口氣，外練一股勁；
沉肩墜肘納百川，丹田鼓蕩氣如淵；陰陽相濟歸真意，拳動八荒自風流；
當你的武功練出氣勁時，力量和速度就能有質的變化；
而你申師父外練八翻手，內練太極拳，形意拳，加上混元一氣功達到內外兼修而不亂；
他的氣勁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這才能讓你看到如水流般的氣體在周身遊走，像是出現空間扭曲一般…”
聽到崔宗師的解釋，蔣行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又搖了搖頭說：“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聞言，崔宗師頓時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他驚訝的看了舒天賜一眼，然後看向蔣行軍道：“行軍，你這朋友真的沒練過任何武功？”
“沒有，要是學過哪裡還用到處聯係宗師求學？”
蔣行軍搖頭否認，好奇道：“怎麼了，他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對勁，何止是不對勁！”崔宗師搖搖頭，嘖嘖說道：“簡直是離譜啊。”
“沒有修煉過任何武功，卻能在老申頭的十成力道上而不敗；
甚至把他的氣勁都逼了出來，這已經不是能用不對勁來形容的了。”
“可是，我兄弟臉都紅了…”蔣行軍麵露古怪，盯著臉部泛紅的舒天賜道。
“好！！”
一旁的吃瓜群眾看了半天，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拍起了手。
“老爺子這體格可以啊，把人家小夥子的臉都掰紅了！”
“小夥子你有點虛啊，這麼大年紀的老爺子都掰不過？”
此時的舒天賜沒工夫理會這群吃瓜群眾，他知道這群人也就隻能嘴上說說罷了。
現在他已經感覺到一股窒息感，隨時都有可能敗下陣來。
他已經使用了全力，也隻是在一開始壓製了申宗師的手勁。
可慢慢的，他就感覺到手掌周邊像是有氣體遊動；一股剛柔的勁氣將他的力道卸掉的同時，還反將他的手掰直…
能和對方僵持不下，完全是靠一股氣憋著…
而他此時的手臂已經離開了中分線，向著右側的桌麵傾斜。
再看申宗師，臉上竟沒有一絲紅溫的跡象！
看到這一幕後，舒天賜就已經知道自己輸了…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但他也沒有不甘。
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再進行一次空間裡的靈霧洗髓，就能和眼前的宗師達到相同的水平！
於是他不再僵持，選擇吐出一口氣…
啪嗒！！
就在他吐出胸腔那口氣時，手背瞬間被申宗師壓在桌麵上。
砰！！
同一時間，本就負重許久的木桌在這一刻也碎裂開來，木屑散落一地。
沒有了支撐點的舒天賜二人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好在他們反應及時，連忙鬆開手並站起身來…
一旁的蔣行軍上前攙扶一把，然後看向目瞪口呆的早餐店主：“同誌，損壞的板凳我們賠。”
“不，不用了…”店主嘴角抽了抽，連忙擺手拒絕。
掰手勁能把桌子凳子掰塌，這是什麼怪物啊？
剛剛他還嘲諷人家呢，現在就想著彆找自己麻煩就好，哪還敢要人家賠錢。
但他不要，蔣行軍不能不給。
“應該賠的，我是軍人，您要是不收我就該受處分了…”
一番商量之下，蔣行軍還是賠了店主一塊錢。
店主感激不已，和顧客一起不敢再說幾人的風涼話…
“好！好小子啊你…”申宗師突然哈哈一笑，滿臉欣賞的打量了舒天賜一眼。
“我現在相信，你小子是個練武奇才了！”
剛剛崔宗師和蔣行軍的話他已經聽見了，確定眼前這小子沒練過武。
可他卻能感覺到，這小子體內有一股氣的存在；這才能和自己僵持不下，甚至逼自己用出勁氣才能勝出一籌。
天才！真的是天才…
“申宗師過譽了，晚輩慚愧！”舒天賜雙手抱拳，一臉謙卑的說道。
“嘿！你小子這麼快就轉性了？”
申宗師眼睛一瞪，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是喜歡你剛剛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舒天賜嗬嗬一笑，說：“申老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這叫能屈能伸。”
“就是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拜您為師，學習古拳法？”
申宗師沒有說話，隻是把目光看向崔宗師：“崔老頭，你覺得呢？”
“你這老頭，明明就心動了還來問我？”崔宗師翻了翻白眼，然後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這次來江城一是給蔣行軍麵子，二是也想看看舒天賜是不是真的如對方所說。
如今舒天賜的表現已經達到了他收徒的標準，甚至可以說超出了他的預料。
還沒練武就能練出氣的年輕人，確實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自然而然的，也就動了收徒的心思…
申宗師看了崔宗師一眼，咳嗽一聲也莊重的坐了下去。
兩人坐姿端正，雙掌放於雙膝，宗師氣場十足…
見二人都看向自己，舒天賜立刻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他臉上一喜，連忙衝早餐店店主喊道：“同誌，麻煩給我準備兩碗茶水。”
“好嘞！”
店主也猜出他要乾啥了，於是立刻幫忙端了兩碗茶水過來。
蔣行軍上前幫忙端著，然後看向舒天賜。
在大街上，早餐攤前，人來人往的注視下，舒天賜雙膝一彎就想跪下。
“徒兒舒天賜，拜見…”
但在雙膝即將落地時，兩隻腳尖突然伸了過來，給他當了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