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回到雜誌社又交了一部分稿子,先是坐下來看了一下讀者的書信。
遇到感興趣的內容她會認真回複,還有一些人的感情很真摯,她也會回上幾句。
隻是她沒想到,有些人會向她傾訴感情和生活的問題。
他們儼然把她當成了知心姐姐,一些不願意跟彆人說的話,都寫成了信告訴她。
薑晚以前是一個性格有點內向的人。
她默默的承受著一切,卻從來沒抱怨過。
現在讀者把她當做樹洞,其實也代表著對她的欣賞和信任。
薑晚挑了幾封信認真回複,因為時間有限,她的回複非常簡短。
不過每一次的回複都很認真,就連寫字都是一筆一畫的。
對於讀者提出的困惑,她會力所能及的幫助。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麼用,唯一知道的是讀者信任她,她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
回完了信,薑晚又拿起了當天的報紙。
果然如她所料,昨天那些被拒之門外的記者,現在又寫了不少報道。
所有的報社接二連三報道同一件事情,想也知道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教育局一直到現在都沒發出通報,但薑晚知道也快了。
昨天給過去的那些舉報信,他們今天正好可以收到。
現在之所以沒做出反饋,可能是因為他們還沒看到。
又或者看到之後還在商量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小事,必須要有妥善的處理方法。
薑晚猜測的沒錯,昨天教育局的領導被潑了一身水,回去之後就徹底怒了。
他一回到局裡就開始大發雷霆,他一個領導親自上門,不僅連人都沒看到,還被人潑了一身水。
這在他看來就是在打他的臉,更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表現。
他當天回去就表示要追究這件事情,鐘晴柔收到消息之後立刻打電話給秦順安。
沒想到當天晚上秦順安就在鐘晴柔的帶領下帶著禮品上門了。
領導被氣的不行,直接就說自己不在家,見都懶得見他們一麵。
不管他們現在的態度有多好,目的有多明確,隻要一想到自己在下屬麵前受的屈辱,他就不想原諒他們。
即便他們是帶著誠意過來的,也還是沒辦法撫平他心裡的傷。
兩人在門口等了半天沒看到人出來,就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他們互相怪罪對方,甚至差點大打出手。
鐘晴柔指著秦順安的鼻子臭罵,說他是個沒用的人。
“秦順安,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領導來了學校你不去看看情況就算了,你竟然還讓手底下的人瞎搞。”
“現在搞出事情來了,局長都不願意見我們了,這下你高興了吧?”
秦順安今天受了一天的氣,一直在忍耐著,鐘晴柔罵人就算了,她竟然還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她打中的位置,好巧不巧的是他臉上被刮到的地方。
鐘晴柔不僅給了他一巴掌,還狠狠的在他臉上摳了一把。
他好不容易結痂的地方頓時鮮血直流。
秦順安當時就疼得嗷嗷慘叫,鐘晴柔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一點小事情就在這裡叫,果然是個沒用的家夥。”
“當初就是錯看你了,早知道你這麼沒用就不該選你做我的丈夫。”
“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我怎麼扶持你都白搭!”
鐘晴柔這幾句話狠狠的戳到秦順安的痛處。
他摸著鮮血直流的臉,眼睛裡的憤恨化為實質。
如果鐘晴柔現在點到為止,秦順安還可能覺得自己被尊重了,就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沒想到鐘晴柔還不依不饒,她衝上前去對著秦順安又打又罵。
她嘴巴裡說出來的話就好像淬了毒,每一句都極其難聽。
“你這個沒用的家夥,你這個不爭氣的廢物!”
“自從嫁給你就是操不完的心,跟多養了個兒子似的。”
“你能不能靠譜一點?能不能有點用彆讓我操心了?”
“你這樣的廢物離了我什麼都不是,看到你都覺得惡心,你怎麼不乾脆去死了算了?”
鐘晴柔眼睛裡閃過很狠厲,她一邊罵一邊大嘴巴子招呼過去,把他身上的皮膚抓的稀巴爛。
秦順安整個人愣住,任由她發泄著。
他雙手死死的握著拳頭,胳膊上的青筋爆了起來。
此時的他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直到鐘晴柔發瘋似的朝他胯下踹去,秦順安終於忍無可忍。
他先是側身躲過,接著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鐘晴柔,你鬨夠了嗎?”
“是不是我不反抗,你就永遠沒完沒了?”
“我承認以前是靠著你了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可難道我沒有付出過努力嗎?”
“無論我做多少,無論我站在多高的位置,最後都是靠你。”
“你除了給我提供了一個機會,平常就是不時打擊貶低我嗎?”
“我都說了這事情不是我安排的,你為什麼非要不相信我?”
“你現在把我打成這樣,是能解決問題還是能證明你很厲害?”
“你不就是看我脾氣好,所以才三番五次的欺負我。”
“鐘晴柔,你真以為我秦順安離了你不行嗎?”
秦順安每說一句就狠狠的給鐘晴柔一拳,鐘晴柔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來終於感覺到痛了。
她嗷的慘叫一聲,之後開始掙紮逃跑。
秦順安可能是心裡憋的太狠了,竟然瘋了一樣追上前去。
他一腳把鐘晴柔踹翻在地,接著狠狠的騎坐在她身上。
他死死的按住她一邊打一邊罵。
“你這個賤女人不是厲害嗎?剛剛罵我的時候不是很會嗎?”
“我還以為你有多少能耐,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有本事彆跑啊,你跑什麼跑?原來你也怕痛啊?”
秦順安整個人好像瘋了一樣,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癲狂之色。
他可能是被壓抑的久了,鐘晴柔點燃了他心裡的怒火,讓他整個人憤怒無比。
最終是路過的行人經過,這才把秦順安拉開。
鐘晴柔全身上下傷痕累累,被人扶著去了醫院。
剛剛無比癲狂的秦順安,看到人走了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一陣後怕。
“我剛剛是不是瘋了?我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