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兩下。
這班主任也太有意思了,嘴上說著為你們好,實際上心裡也是害怕的。
罰孩子們做這麼多作業,又怕他們告訴家長。
可家長的眼睛也不是瞎的,孩子們的行為這麼反常,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發現。
她無非是欺負他們父母不在身邊。
爸爸在部隊當兵,一年都隻能回來一兩次。
媽媽是大忙人,最近又離開了當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爺爺奶奶雖然也有本事,可這兩個孩子性格內向,什麼都不願意跟他們說。
這樣的孩子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軟柿子,是可以被隨意拿捏的。
薑晚當時離開也是沒有辦法,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為了孩子的身體健康,她希望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
沒想到因為一時的疏忽,竟然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媽媽你笑什麼?”
沈懷安總覺得她這個笑有點莫名其妙。
“我笑你們老師愚蠢又無知。”
“你們隻是父母暫時不在身邊,又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她自己做的這麼過分還怕你們告狀,也不想想,積怨已久會帶來什麼後果。”
“對了,跟媽媽說說你們打架和被處罰的經過。”
薑晚拉著沈懷安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沈懷安剛剛被發現的時候心裡非常焦急,現在看到媽媽的反應這麼平淡,內心突然平靜下來了。
他隻要一看到媽媽,就會想起他當初救下他們的英勇。
這麼一個看似瘦弱又無比堅強的女人,她就是他們的保護神!
有她在一定可以披荊斬棘,解決所有困境。
“媽媽,是他們欺負弟弟被我看見了,我把人拉開,還跟他們動手。”
“但是他們人多勢眾,一群人圍著我打,很快我就受不住了。”
“弟弟一開始不敢反抗,看到我被打了,這才撿了石頭丟他們。”
“其中一個小孩被石頭丟中腦袋砸哭了,他就跑回去告狀了。”
“因為他的腦袋上出了點血,老師就非常生氣,就罰我們抄寫課文100遍。”
沈懷安平靜的說完了事情的經過,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哭沒有鬨,就好像在敘述彆人的事。
隻是他的眼睛紅紅的,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顫抖,看得出來心情還是受了影響。
薑晚輕輕的把他拉進懷裡拍著他的後背。
“懷安不哭,懷安不哭,媽媽在呢。”
“那那個小孩告老師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告訴老師,你們兄弟被圍住群毆的事情?”
“說了,可是老師不聽。”
“老師說他們都是乖孩子,肯定不會惹事生非。”
“老師說我們兄弟身體有病,腦子也有問題,一天到晚隻知道找事。”
“老師還說我們這樣的孩子就是沒人教養,所以才會變成這樣不守禮數。”
“她說家裡人不教讓她來教,她可不會對我們客氣。”
回憶這些話對沈懷安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才說了幾句身體就劇烈的顫抖著,看樣子是真的怕了。
薑晚手上的力道緊了緊,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這是你們第幾次受罰?之前的每一次也被罰的這麼狠嗎?”
薑晚強迫自己冷靜,就是要問清楚整件事情。
她準備大動乾戈了,所以必須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沈懷安掰著手指默默的估算著。
薑晚看到他掰了一根又一根,一直掰到第七根。
“媽媽,已經是第7次了。”
薑晚氣得渾身顫抖,整個人幾乎被憤怒包裹著。
“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竟然已經第7次了?”
“前段時間你們被校長關注著,她不敢對你們怎麼樣。”
“後來校長沒關注你們了,她就開始為所欲為了。”
“除去校長保護的時間和後來放假的時間,差不多每隔兩三天你們就要被欺負一次。”
“被同學欺負了還不夠,還要被老師聯合起來欺負!簡直是豈有此理!”
薑晚的心態崩了,氣的都快冒煙了。
“媽媽,你彆生氣了,一點作業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可千萬彆因為這些事氣壞了身體,到時候我和弟弟會很難過的。”
“我寫作業比弟弟更快,等我寫完就去幫弟弟寫。”
沈懷安試圖安慰,薑晚卻越想越氣。
沈懷安的性格習慣了忍讓,他寧願自己吃苦受罪,也不想讓家裡人為他討回公道。
他明明寫作業寫的手指都快變形了,不僅沒有一句怨言,竟然還要幫弟弟寫。
薑晚看他這樣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沈懷安還要去拿筆,薑晚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動。
“好了,彆寫了,澤文也彆寫了,誰要是再寫媽媽真的要生氣了!”
薑晚拿下他們的筆嚴肅的說道,兄弟倆意識到媽媽真的要生氣了,都握著拳頭不敢有所動作。
“明天媽媽會陪你們去學校,會幫你們處理老師和同學的事情。”
“之前是因為媽媽要去港城,當時的時間太緊了,所以才沒把事情徹底解決完。”
“這一次媽媽回來有大把的時間,就是專門來處理這件事的。”
“媽媽既然回來了,就會讓你們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之前事情處理到一半,解決的不是很完美,導致你們在學校受苦了。”
“但是這一次你們不用擔心,不解決完這件事,媽媽哪裡都不去。”
“這些罰抄的作業不僅不用寫,還可以當做證據。”
薑晚耐心的跟兩個孩子解釋,說完之後又認真的看著他們。
“媽媽說了這麼多,隻問你們一句,你們信不信媽媽說的話?”
薑晚把兩個孩子摟進懷裡,看著他們溫柔又堅定的問道。
程澤文的手早就寫累了,現在聽了媽媽的話連連點頭。
他狠狠的把手上的筆甩了出去,神情堅定地說道。
“不寫了,一個字都不寫了,手都快寫廢了!以後再也不寫了!”
“我聽媽媽的話,媽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媽媽說寫就寫,媽媽說不寫就不寫!”
程澤文態度堅定的可怕,薑晚的目光望了過來,沈懷安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同時也作出了決定。
“不寫了!我也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