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妹說著話一直不停的抹淚,看來在這件事上,她是真的傷心自責。
“大姐,不管怎麼樣你照顧孩子不容易,老二記你的好,就說明你真的對他好。”
“小孩子最是記仇,你如果對他不好,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壓根不會說你的好話。”
“我還要謝謝你把老二培養的這麼好,他小小年紀處在這樣的家庭,沒有養歪真的不容易。”
“這點東西不值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也是孩子的一點心意,請你務必要收下。”
在薑晚真誠的勸說下,吳小妹為難的收下了這些東西。
薑晚看她收下東西以後,又趕緊從兜裡掏出了200塊錢。
“我聽老二說,你一直想在鎮上擺個小攤位,苦於沒有啟動資金。”
“這200塊錢是我的一點心意,也算是我對你的投資,還請你不要拒絕。”
薑晚當著老二的麵直接給錢,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已的媽媽是個靠得住的人。
她這是在建立在孩子麵前的公信力。
她現在灌輸給老二的思想就是,爸爸媽媽做事言出必行,以後讓他也有樣學樣。
“這,這,我收了你們的禮物都覺得很過意不去了,怎麼還可能要你們的錢?”
“這個錢你們趕緊拿回去吧,我就算再怎麼缺錢都不會要這個錢的!”
吳小妹這次拒絕的徹底,而且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
“大姐,這個錢如果你不願意收的話,就當是我對你的投資。”
“你先拿著這些錢去做小買賣,後續賺了錢想還給我也行。”
“如果沒賺到錢,這些錢就不用還了,就當是我給你的啟動資金。”
薑晚很會說話,吳小妹聽了有些動容。
但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是連連擺手拒絕。
她從小到大都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從來不喜歡占彆人的便宜。
“不行,我以前從來沒做過買賣,萬一虧了錢怎麼辦?”
“可是,你買下老二的時候也是花了100塊錢的,後麵對他悉心的照顧也花了很多心思,這些事情都不能用金錢衡量。”
“而且你要相信自已,也要相信老二的眼光,萬一你賺了錢呢?”
“總不可能因為害怕失敗,就一直窩在山上做家務,永遠都不敢去闖一闖吧?”
“你這樣畏首畏尾,以後怎麼變成孩子的榜樣?”
“如果你敢去闖一闖,以後闖出一番名堂來了,你跟老二還有再見麵的機會。”
“你的這種精神也會教育著他,讓他學會怎麼在逆境中勇敢拚搏。”
“你帶給孩子的這種拚搏精神,就永遠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所以你真的不試一試嗎?”
薑晚說的這種情況吳小妹不是沒有想過。
隻是因為以前沒錢,不敢想的這麼透徹,想的這麼長遠。
現在被薑晚一說,她整個人都被激發出了鬥誌。
薑晚注意到她默默的捏緊了拳頭,這時內心已經在劇烈的掙紮了。
薑晚趁著她在愣神的時候,直接把錢塞進了她的口袋。
“這錢你就拿著吧,另外我們這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的,我能不能去屋裡坐坐?再當麵聊一聊?”
薑晚立刻岔開了話題,吳小妹這才如夢初醒,趕緊熱情的把他們請了進去。
吳小妹離婚以後跟娘家住在一起。
這個時間點娘家人都去乾活去了,家裡就她一個人。
她把人請進去後趕緊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
她原本想拿點東西招待他們,但家裡實在是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妹子,你之前說有重要的事情跟我商量,到底是個什麼事啊?”
吳小妹想破腦袋都想不清楚,她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有什麼事值得跟她商量?
“老二,你過來一下。”
薑晚微笑著朝著兒子招了招手,老二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麼了。
他自覺的走到她麵前,主動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老二身上穿的衣服不多,連續脫掉三件之後整個上半身就徹底光著了。
那些青紫相接的傷痕,一片片的出現在他身上。
吳小妹的瞳孔收縮,嘴巴張成了O型,薑晚看的捏緊了拳頭,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程錦年之前給老二洗澡的時候已經看過一次,現在再次看到心裡同樣很不好受。
一會兒之後,老二身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乖乖,大家都已經看到了,你現在趕緊穿上衣服吧。”
薑晚為了緩解情緒,趕緊拿上衣服給兒子套上。
老二是個非常利索的孩子,穿衣服的速度很快。
“小貓身上這些傷,都是李啟東那個畜生打的?”
吳小妹顫抖著聲音,艱難地問出了這麼一句。
“對。”
薑晚隻說了一個字就不說話了,吳小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她。
“你們打算怎麼做?”
“我們想去公安局報案,告李啟東虐待兒童,你覺得怎麼樣?”
薑晚試探著問了一句,她以為吳小妹會猶豫,卻沒想到捏緊拳頭堅定的說道。
“告!告死這個喜歡打人的家暴男!”
“以前我們沒離婚的時候,他隻要喝醉了酒或者心情不好就要回來打我。”
“我又沒招他惹他,也沒欠他的,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以前我沒本事,被打的受不了了隻能離婚逃跑。”
“沒想到我走了之後,他會對小貓這孩子下手。”
“這孩子不喜歡說話,乾活又積極主動,按理來說不會招惹到他。”
“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罵人,這樣的人早就該受到教訓!”
吳小妹越說越氣,等老二穿好衣服之後,她立刻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
“小貓,你身上的傷口還疼嗎?媽…阿姨給你上藥好不好?”
“你這孩子怎麼受了這麼多委屈也不早下來找我?你這是想讓我心疼死嗎?”
“你跟李啟東這麼多年的夫妻,如果我們把他告去公安局坐牢,你真的不會怪我們嗎?”
薑晚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吳小妹堅定的搖了搖頭。
“從他的拳頭落到我身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
“從他的全程落到小貓的身上那一刻開始,我就對他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