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年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地上,瞬間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明眼人都知道他發了很大的火,剛剛還說的慷慨激昂的嬸子們瞬間就閉了嘴。
原本吵鬨的院子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魏明香沒想到程錦年的威懾力這麼強。
他一個人就讓這麼多人老老實實,連話都不敢說,更彆說對他動手。
場麵安靜下來之後,魏明香覺得越發尷尬。
其他嬸子們都抬起頭來看著她。
魏明香隻能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道。
“我是想著你最有能力,你想辦法把你爸的醫藥費湊一湊。”
“另外還有給你爸捐肝的事情,我向醫生打聽過了,醫生說肝是可再生的,就算被切掉一些也沒關係。”
“你當了這麼多年兵,身體這麼強壯,切掉一點肝給你爸爸也沒關係。”
“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你要是拒絕的話你爸就會死!”
“看在你爸從小那麼喜愛你的份上,這次你一定要救救他!”
魏明香先是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為了怕程錦年拒絕,她又開始道德綁架。
程錦年冷冷的盯著魏明香的眼睛看著,魏明香被他看的頭皮發麻。
程錦年不過了許久才擠出了一句話。
“媽,你也知道我是當兵的,而且馬上就要回到部隊,你知道部隊的訓練強度有多大嗎?”
“我就算身體好的時候都吃不消,這要是少了一部分肝臟,那得什麼時候才恢複的過來?”
“而且部隊有明確規定,如果身體有重大損傷,是沒辦法繼續留在部隊的,我很有可能會被開除!”
“爸已經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你為了救一個老人犧牲一個年輕人的身體,你覺得值得嗎?”
程錦年這一串話說的魏明香目瞪口呆。
她眨巴著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當她意識到程錦年絕對不會捐肝的時候,立刻就想到了薑晚。
“那要不讓薑婉捐吧,她年輕人身體好,割一點肝臟能救你爸的命,她的身體也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魏明香這話一出口,程錦年總算是看明白了。
魏明香就是把他們一家當成冤大頭。
程國清得了肝腫瘤,魏明香嘴巴一張就要救他,但自己卻沒有能力。
明明已經分家,卻又想讓他們出錢,又想讓他們出力。
她隻想著程國清的身體,從來沒想過他們會受到的傷害。
“薑晚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差點連命都沒了,她身體虛弱的不得了,直到現在都沒恢複過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讓她捐肝,我看你要的不是她的肝臟,而是想要她的命吧!”
“我一直都知道薑晚老實,以前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經常欺負她,就連她懷孕生孩子這樣的大事,都沒有打電話通知過我。”
“你不僅是把薑晚的身體不放在眼裡,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程錦年這些話說的很重,魏明香被他懟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情急之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錦年,過去的事是媽做的不對,是媽年輕不懂事,做錯了事情。”
“我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以後也一定會改!”
“現在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求到你這裡,請你看在我們夫妻對你的養育之恩的份上,一定要幫幫我們!”
魏明香看到自己講道理說不過他,就開始道德綁架。
先是下跪,接著認錯,又可憐兮兮的懇求。
一套組合拳下來,正常人根本招架不住。
程錦年要是不知道最近家裡發生的這些事情可能還會因為她的懇求動容。
現在親眼見識了他們的嘴臉,他心裡對他們徹底失望。
程錦年隻想跟他們劃清界限,以後都不再管他們的事情。
他已經做好了決裂的打算,卻低估了魏明香的沒臉沒皮。
她帶這麼多人過來,不就是為了在他麵前演戲嗎?
如果他不答應就是不孝順,以後經由她們的嘴傳播出去,肯定會被彆人戳脊梁骨。
魏明香打的一手好算盤,直接把他架在火堆上烤。
“我要是不答應呢?”
“錦年,你最好了你一定會答應的!媽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媽隻有你了!”
“我跪下來給你磕頭行不行?媽跟你爸感情好,我絕對不能失去他,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魏明香說著話就要磕頭,程錦年氣得猛地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
魏明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了個人仰馬翻。
她直接躺倒在地上,接著又掙紮著爬了起來。
魏明香還要下跪,程錦年直接站起身扣住了她的肩膀。
“魏明香,我告訴你,你的忙我不可能會幫!”
“在部隊十幾年,賺的所有工資和獎金全部都寄了回來,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自己的日子都過不下去,我沒錢給你!”
就算有也不會給你,晚晚比你更需要這一份收入。
程錦年悄悄的在心裡補充著,接著又往下說道。
“部隊不允許捐肝,我也不可能捐肝,薑晚身體不好,她不會捐肝,也不可能捐肝!”
“我自己把話說的非常明白,希望你不要再強人所難!”
“另外,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救爸,你大可以把自己的肝臟捐了,我相信沒人會阻止你的。”
“再不行你還有這麼多孫子孫女,他們一個個年輕有力,你養了他們這麼多年,他們至今沒有回報過你什麼。”
“你可以跪下來求求他們,讓他們把這個肝臟捐了。”
“我相信他們作為爸的親孫子孫女,這點小小的要求應該不會拒絕。”
“畢竟就像你說的,肝臟是可以再生的,就算切掉一點對身體也沒有損害。”
“他們讀了這麼多書,一個個都很有文化,相信你說的道理他們會懂的。”
“他們也都是感恩的人,隻要媽動動嘴他們都不會拒絕的,如果實在不行媽就跪在地上請求,他們就更不可能拒絕了!”
程錦年先是態度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立場,接著又幫魏明香出了主意。
他把魏明香剛剛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還把她所有要說的話都堵死了。
魏明香麵色慘白的看著他,她努力的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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