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指著程耀祖的鼻子劈頭蓋臉的把他罵了一頓。
程耀祖短暫的錯愕之後反應過來,撲上前去就要撕打薑晚。
“薑晚,你竟敢罵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
程耀祖像個瘋子一樣衝上前去,薑晚不僅沒有閃躲,反而朝著他挑釁的一笑。
果然下一秒程耀祖的後衣領就被人強行拉住了。
程錦年拽著他的領子,手上一個用力。
程耀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拽回了原地。
程錦年實在是被氣到了,他手上用力一甩,程耀祖一屁股摔在地上。
這一下摔的很重,他的屁股都快開花了。
程耀祖感受到劇痛先是一愣,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叔打人了!小叔打人了!”
“小叔欺負我沒有爸爸媽媽,竟然敢動手打我!”
“我沒爸疼沒媽愛,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程耀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他一邊哭一邊偷偷觀察著程錦年的反應。
以前隻要他說這些話,小叔肯定會把他抱起來溫柔的安撫。
會告訴他,小叔小嬸永遠是他的依靠。
他會給他零花錢,會給他買好吃的零食,買漂亮的衣服,會對他很好很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他。
可是現在,程耀祖故技重施,程錦年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臉上的神情很冷,不管他哭的多慘,甚至沒有一絲的動容。
魏明香一看情況不對,立刻衝上前去打圓場。
“哎呀!小孩子不懂事做錯了事,你們做大人的怎麼還跟孩子計較上了?”
“這要是傳出去,大家的臉上都掛不住,這件事不如就這樣算了,以後誰都不要提了。”
魏明香是看到程耀祖吃虧了,這才幫著他說話。
如果吃虧的是薑晚,魏明香肯定會告訴她大人不要跟小孩子計較。
反正無論薑晚說什麼做什麼,魏明香總有理由對她說教。
“憑什麼算了?我要是真的被他推倒,肚子裡的孩子可能就沒了!”
“雖然孩子還未出生,但也是兩條人命!”
“程耀祖過了年就十歲了,都已經是半大的小子了,這時候早該明事理了。”
“他長到這麼大什麼事都沒做過啊,想要什麼就有人給他買?究竟是誰把他縱容成這樣?是誰想親手毀了他?”
薑晚盯著魏明香的眼睛,惡狠狠的問道。
程耀祖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奶奶。
他有點不明白小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心裡又有點明白。
是誰縱容他?是誰想毀了他?
是奶奶!
在他很小的時候也有著一顆純真的心,總是想著幫小嬸乾活。
奶奶總是拉住他,說他年紀小不懂事,洗碗會摔壞,掃地掃不乾淨,擦桌子總有殘留。
總之不管他做什麼,奶奶總是數落他。
久而久之之下,程耀祖就什麼都不想做了。
反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麼都不做也有人照顧好他的一日三餐。
做了還要挨罵,還不如好好歇著。
每次他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奶奶買得起就會給他買,買不起就會讓他去偷。
他也因此得逞過幾次,後來變得越來越囂張。
魏明香咬著下嘴唇不說話,過了許久才憋出了一句。
“耀祖沒有爸媽疼愛,難道做奶奶的疼愛他不應該嗎?”
魏明香還要狡辯,薑晚側過頭去根本不想理她。
程耀祖陰沉著臉,好似陷入了沉思當中。
薑晚不管她說的話有沒有用,至少要離間一下他們祖孫的關係。
“程耀祖,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程錦年拔高音調怒吼一聲,程耀祖嚇得渾身一激靈,趕緊搖了搖頭。
“沒了。”
“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程錦年本意是打出話題,沒想到魏明香卻把程錦年這句話當做發牢騷的口子,又忍不住絮絮叨叨。
“薑晚,你這樣可不行,你以後還是要在這個家裡生活的,你把家裡的人都得罪了個遍,以後大家還怎麼相處?”
“做人還是不要太強勢,隻有吃虧才是福,你彆這麼計較,你娘家人那邊使不上力,以後你生了孩子還是要我幫你帶的。”
“你現在得罪了我,以後你不會有好日子過!”
魏明香表麵上是在提點,實際上卻是在威脅。
薑晚聽完之後冷笑連連,她的反應激怒了魏明香。
“薑晚,你笑什麼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帶大了個侄子侄女,從來沒看到你搭把手,我連彆人的孩子都能帶大,自己的孩子就不行嗎?”
“隻要沒有你們給我搗亂,彆說兩個孩子,就是四個我也帶得了!工作量還比之前輕一倍!”
薑晚的狂妄刺激到了魏明香,她氣的忘了程錦年的存在,指著她的鼻子怒罵道。
“薑晚,彆忘了你現在還住在我的家裡!”
“在我家裡你就乖乖聽我的話,再敢這麼狂妄信不信我把你掃地出門?”
魏明香說出了憋在心裡許久的話,她頓時一陣痛快。
“好啊,不用你掃地出門,我現在就自己搬走!”
薑晚轉身就要回屋收拾行李,偏偏魏明香還看熱鬨不嫌事大,繼續在她身後挑釁。
“薑晚啊薑晚,你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身上也沒多少錢,除了住在我家還能住到哪去?”
“我勸你好好的跟我服個軟,以後像之前一樣乖乖的乾活,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勉為其難的原諒你。”
魏明香故意裝作大度的樣子,薑晚聽了她的話隻覺得想吐。
“我看你是帶薪保姆用習慣了,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自己乾活了。”
“我確實無處可去,但那又怎麼樣?我就算露宿街頭,也比住在這個家裡強!”
“今天我就是要走,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薑晚以前被壓抑的太狠,現在她就要從這個家裡搬出來,重新過上屬於自己的自由生活。
她聽夠了魏明香虛偽的話語,看夠了這家人醜惡的嘴臉。
薑晚回屋收拾行李去了,魏明香就站在一邊冷眼看著,她倒是要看看薑晚能玩出什麼花。
而且隻要程錦年留下,以後就不愁沒錢花,薑晚這種苦力一抓一大,沒有也沒關係。
魏明香心裡這麼想著逐漸冷靜下來,直到看到程錦年也拎著行李包出門,她這才徹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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