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祖跑出去了,魏明香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去追。
她就站在家門口,看著他越跑越遠。
剛剛程耀祖把她罵的夠狠,魏明香已經沒力氣去追了,也拉不下這個臉。
她轉過頭看著屋子裡的滿目狼藉,怒火又噌噌噌的往上漲。
魏明香是絕對不會耐著性子把家裡收拾乾淨的。
她站在原地越想越氣,氣得肚子都有點餓了。
她來到灶房,想給自己做點吃的。
就看到碗櫃倒在地上,櫃子裡的鍋碗瓢盆散落一地。
油鹽醬醋全部都被打翻,米缸裡空空如也,盆子裡一根菜都沒有。
就算她想勤快想做飯,也沒有食材給她糟蹋。
而且看著這亂七八糟的一切,魏明香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不受控製的升騰起來。
眼下沒人勸著她,魏明香被怒火掌控了情緒。
心裡這把野火必須找個人出來承受。
魏明香仔細的想想,她之所以麵臨現在的困境,薑晚就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如果她像之前一樣乖乖聽話,把家裡的事情都給做了,把東西都給買了,他們家怎麼會有現在這麼多矛盾?
魏明香享受慣了薑晚的照顧,現在薑晚突然擺爛,不願意為這個家付出了,家裡一切都亂了套了。
魏明香不想著怎麼挽回,自己也沒打算努力,而是想著把薑晚罵一頓,讓她老老實實的去乾活。
魏明香捏緊拳頭,氣呼呼的走到薑晚房門口。
她把薑晚的房門敲的砰砰作響,嘴裡也忍不住大喊。
“薑晚,薑晚,開門,快開門!”
正在屋裡認真寫稿的薑晚被打斷了工作,心情有些不爽。
原本她思如泉湧,靈感爆棚,正打算一口氣寫完一篇稿子。
沒想到魏明香這個討人厭的家夥,竟然還是不肯放過她。
她捏著筆坐著沒動,外麵的敲門聲更劇烈了。
薑晚煩躁的皺起眉頭,此刻,必須分家,必須跟魏明香一家劃清界限的想法在腦海裡瘋漲。
創作需要安靜的環境,魏明香一家的戲很好看,也給她提供了不少寫作素材。
可是這種一天天被人敲門,被人打斷的感覺讓她非常不爽。
隻有分了家魏明香自知理虧的情況下才能稍稍消停點。
但是薑晚清楚的知道,魏明香不會同意分家的,這個過程也不會這麼容易。
因為魏明香這些年被她照顧的越來越懶,分家意味著兩家人各過各的。
薑晚隻需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地裡的收成也歸她所有。
以後再也不能吃大鍋飯,八個孫子孫女全部要她自己照顧。
薑晚知道不容易,所以她需要創造條件。
魏明香不允許分家沒關係,先把她的名聲搞爛,再把他們的矛盾擴大。
到時候等她平安生下孩子,程錦年回來的時候,她再提出分家的事情。
如果程錦年不同意,薑晚就自動把他跟魏明香歸為一類人。
上輩子程錦年一直被蒙在鼓裡,不知道她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薑晚怪自己聽信魏明香的話,什麼事都不跟程錦年商量,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而且她臨死之前聽到幾個侄子侄女的對話,意識到這件事情程錦年很有可能也是受害者。
他們倆都是可憐人,程錦年為這個家付出了一輩子,最後落的老婆早死,孩子被人害死,家產還被侄子侄女覬覦的下場。
這次他回來,薑晚就是準備罵醒他。
若是他執迷不悟,堅持要跟婆婆一家攪合在一起,大不了就離婚。
薑晚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她腦子裡的想法很通透。
她隻為自己而活,隻會帶大自己的孩子,彆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薑晚坐在凳子上半天沒動,魏明香一直把門敲個不停。
仿佛隻要她不開,她就可以永遠敲下去。
她真的受夠了家裡亂糟糟,廚房裡空蕩蕩,孫子孫女每天找她吵架,還要去外麵給他們擦屁股的日子。
現在不管薑晚是懷孕也好,身體不舒服也罷。
她都必須給她出來乾活!
這種苦逼日子,她一秒鐘都忍不了了!
魏明香越想越氣,門也敲的越來越響。
薑晚看到了她的決心,沒辦法再置之不理。
如果她繼續不理睬,估計魏明香今天能把她的房門給拆了。
為了保住她的房門,薑晚不得不提升迎戰。
她慢悠悠的拉開了房門,一秒鐘進入了狀態。
薑晚一臉虛弱的看著魏明香,還對著她的臉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媽,過幾天沒吃東西了,肚子好餓。”
“我仿佛都看見星星了,身子軟的沒辦法下地。”
“媽,你不是說了等我懷孕了會照顧我嗎?為什麼你一次都沒照顧過我?”
“我身體不舒服,又馬上要臨盆了,你不給我送吃的就算了,還每天在家裡吵架,還要來敲門吵我。”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做是不是想把我給逼死?”
薑晚泫然欲泣的看著魏明香,委屈之情溢於言表。
不就是裝柔弱嗎?不就是道德綁架嗎?搞得誰不會似的。
薑晚用魏明香對付她的方法對付她。
她的眼神清透明亮,還帶著巨大的委屈。
魏明香原本一肚子的話想要跟她說。
現在被她看得心虛,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老實的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薑晚聲先奪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很有氣勢。
她一瞬不眨的看著魏明香的眼睛,控訴著她對自己的不好。
這樣的薑晚讓魏明香感到有些陌生。
她以前明明是逆來順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薑晚從來不敢反抗。
就算是她對她不好,讓她懷著孕還要乾家務活乾農活,隻要說幾句好聽的話,薑晚就被她哄得眉開眼笑。
“不,不是的,媽怎麼會想把你給逼死呢?媽敲門就是想問問你,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媽現在就去買食材,一會兒給你做上!”
魏明香來的時候不是這麼想的,現在隻能硬著頭皮這麼說道。
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她是來叫薑晚乾活的,不是來給她做飯的!
她心裡默默祈禱著,薑晚能夠自覺一點,千萬彆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不然她可沒辦法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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