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眼皮子一跳。
差點忘了。
聖人可以洞察人心。
暗暗驅散雜念，江源看向太上老君，猶豫著問道：“晚輩想知道，您現在的態度，和未來那一方天地的態度，是否一致？”
太上老君輕拂胡須，反問道：“一致如何，不一致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江源不語，極力克製自己，不去想女媧娘娘、通天教主、元始天尊三位聖人，都有可能幫自己。
“順其自然吧。”太上老君笑道，“你的出現，對這片時空，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你現在可能還感受不到，但等你回去之後，一定會大吃一驚。”
“我還能回去。”江源暗道，麵上看著太上老君，“您說的影響，具體是指？”
太上老君沒說話，僅是笑著伸出了右手，衝著江源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江源怔了怔。
這是對我比了個耶？
原本寂靜的雲霧、瑞氣、華光儘皆重新綻動起來。
眾神也都恢複了動靜。
楊戩淡淡的看著江源，發現江源沒再說話，不禁微微皺眉，問道：“你想說什麼？”
江源剛想說話，忽然想起一事，連忙看向太上老君，“您剛剛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太上老君一怔。
“見羅睺。”江源直接道。
“羅睺？”天庭眾神麵麵相覷。
鎮元子、雲中子悄然對視。
“羅睺？你說的是魔祖羅睺？”太上老君一副驚愕模樣，“祂難道還活著？”
楊戩皺眉，瞥了眼太上老君，又瞥向江源，眉心豎眼微微開了一條縫隙，透過天眼，打量著江源。
見太上老君裝傻，江源也裝傻，直接從儲物扳指裡取出銀鏡，並在第一時間握住了鏡柄。
原本光滑明淨的鏡麵，頃刻間泛起幽黑漣漪。
一雙幽黑的眼眸顯現。
羅睺。
天庭眾神齊齊看向鏡麵裡的羅睺。
羅睺眼裡閃過一抹愕然。
江源十分貼心，為羅睺介紹道：“此刻，我正在這一世的天庭淩霄寶殿，我想救下孫悟空。”
羅睺的眼眸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冷厲道：“你出賣我？”
“沒有。”江源搖頭，解釋道，“我需要讓祂們都明白，原本可以長生不滅的祂們，未來會遭遇什麼。”
眾神裡的鎮元子、雲中子相互對視一眼，眉頭都隱隱皺了起來。
忽然都感覺，有億點虧。
“未來？”楊戩很敏銳，瞬間抓住了江源所言的關鍵點。
“你提到了未來？”太白金星微微眯眼，盯著江源。
江源看向太上老君，“能說嗎？”
太上老君無語，吐槽道：“你連羅睺都運出來了，還問我能不能說？”
江源微笑道：“我以為這裡是您管事呢，畢竟，玉帝陛下和王母娘娘，一直都沒出現。”
“小子，你到底在搞什麼？”羅睺聲音陰冷。
“我要和這方時空，做個大交易。”江源悠悠說道。
凡塵殿外。
為了保持時間的一致性，從江源進入天庭範圍之後，玉帝和王母便離開了凡塵殿。
祂們一直透過昊天鏡，盯著江源的動向。
“我們該過去了。”王母輕聲道。
“好。”
玉帝點頭。
隨後，這對三界至尊身影消失，頃刻間出現在淩霄寶殿。
淩霄寶殿裡。
伴隨著玉帝、王母的到來，整座淩霄寶殿都安靜了下來。
玉帝坐在至尊之位上，王母則坐在右側一座稍矮一些的金鳳王座之上。
江源瞥了眼王母，確定這些日子裡，陪著自己的，正是這位王母。
他隻瞥一眼，便看向玉帝，目光在玉帝的腦袋上多停留一瞬，極力克製著自己不去想一些邪惡的念頭。
“應該不是夫妻。”江源不動聲色。
如果玉帝和王母不是真夫妻，那自己自然也就不算綠了玉帝。
更不要說，真正陪著自己的，其實一直都是玉兔的身體。
“你叫江太一？”玉帝開口，聲音十分平和，卻透著幾分屬於三界至尊的不怒自威。
“我的真名在這裡說不出來。”江源如實說道，“我在未來算是太一道的掌教。”
玉帝臉色如此，這一點早已從王母口中得知。
玉帝的目光，落在江源手中銀鏡上。
鏡麵裡，有一雙幽黑冰冷的眼眸。
“羅睺…”玉帝輕語。
羅睺盯著玉帝，緩緩道：“當年，你應該隻是一個小小道童。”
“道分高下，不分先後。”玉帝說道，“如今隻有天庭玉帝和魔祖羅睺。”
羅睺淡淡道：“你既然稱呼我為魔祖，何不讓那位道祖出來，跟我一見？”
玉帝笑了。
羅睺臉色沉冷，“這值得譏諷？”
“我剛剛說，道分高下，不分先後。”玉帝淡笑道，“你還在強調先後的時候，那位已經立於道之巔。
現在的你，早已不配跟祂相提並論。”
羅睺冷笑道：“你以為你配跟我相提並論？”
“陛下是三界至尊，你隻是區區一魔祖，是你不配跟陛下相提並論。”太白金星開口，斜睨了羅睺一眼。
江源十分貼心，轉動銀鏡，使得羅睺正對太白金星。
“祂還不配讓我開口。”羅睺冷冷道。
“哦。”江源再次將鏡麵對準玉帝。
太白金星臉黑。
“說說未來吧。”玉帝開口道。
羅睺冷笑道：“鴻……鴻……鴻……”
說著，羅睺臉色變了。
玉帝似笑非笑。
江源微微屏息，知道羅睺剛剛是想喊‘鴻鈞’，但隻能喊出一個‘鴻’字，無法喊出完整的‘鴻鈞’。
“你以為這是你的天地？”羅睺冷笑，“你搞錯了，這是祂的天地，祂已經要回來了！”
淩霄寶殿寂靜無聲。
“你，指的是鴻鈞；祂，指的是盤古…”江源暗道。
玉帝等了片刻，沒聽見師尊的聲音，也沒見太上老君開口，略作沉吟，看向江源，“這位魔祖大概並不願意講述未來的事，不知小友可願講述？”
江源低頭看向銀鏡，低聲問道：“我先送你回去？”
“你的意圖很明顯。”羅睺沒理江源，“未來還無法證明你是對是錯，但已經證明，你的目的並未達成。”
淩霄寶殿裡的一眾神仙麵麵相覷，誰都沒開口。
太上老君拂須不語。
王母看了眼江源，江源會意，當下直接將銀鏡收回儲物扳指當中。
“小友，給眾仙家講講未來吧。”玉帝再次邀請。
“好。”江源點頭，知道等到講完之後，自己估計要真正的發財了。
到了那時，肯定不止玉帝、王母想要給未來提前留些後手，在場的眾多神仙，必然也能想到這一點。
江源唯一無法確定的是，自己離開這方時空的時候，能否帶走所獲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