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過後。
昊天鏡裡。
鎮元子並未出現。
原本不斷翻騰的停了下來。
沒多久,又漸漸翻騰起來。
玉帝眉頭微皺,看了眼身旁的王母。
王母臉色如常,說道:“再等等吧,大概是因為雲中子的出現,讓鎮元子有了新的想法。”
玉帝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這混蛋,就不能消停些嗎?”
王母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關於未來的天地,祂已經從江源口中,了解的越來越清楚。
然而,每了解一件事,都需要將江源伺候好了才行。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
昊天鏡裡,翻騰的紫色氤氳停了下來。
“鎮元子出關了。”王母輕聲道。
玉帝精神一震,盯著昊天鏡,發現鏡中的紫色氤氳移動出了房間。
萬壽山,五莊觀。
華麗而神聖的會客殿裡。
穿著一身暗金色鎧甲的江源,坐在客位上,伸手端起旁邊的仙茶,輕輕飲了口。
穿著一身紫金八卦袍的鎮元子,身影顯現。
江源、王母的目光,儘皆落在了鎮元子的右手上方。
在鎮元子的右手上方,懸浮著一座小型的五色祭壇,在祭壇的中央,有一根赤紅色的長香。
祭壇上的五彩光芒,是由五顆葫蘆狀的五彩晶石散發。
“這是?”江源好奇,站起身打量。
“我煉製的一件小法器。”鎮元子右手向前輕輕一推,小型五色祭壇頓時變大,落在祂和江源之間,介紹道,“如果你所在的時空裡,我還活著,隻要你點燃這上麵的長香,你便可以通過這件法器,感知到我的存在。
到那時,如果你能找到我,將這件法器交給我,我自會恢複記憶。”
江源若有所思,猜測道:“這裡麵蘊含有你的一些記憶?”
鎮元子點點頭,“是一些記憶碎片,未來的我得到之後,可以透過這些記憶碎片,推演出完整的記憶。”
“完整的記憶?”王母心中一動,傳音江源,“你問問祂,祂說的‘完整的記憶’,指的是從過去到現在的記憶,還是說,以後的記憶,也能夠推演出來?”
江源怔了怔,略一思忖,就明白了王母的意思,心中驚奇,看了眼鎮元子,按照王母的吩咐問道:“你說的‘完整的記憶’,指的是從過去到現在,還是從過去,到未來?”
鎮元子拂須說道:“自然是從過去到現在。未來都還沒發生呢,又怎能推演出具體的記憶呢?
即便真有生靈可以推演出,那也隻能是比我更強的那些大能們。”
“隻有一根香嗎?”江源瞧了瞧祭壇裡插著的唯一一根赤紅色長香,沉吟道,“萬一我點燃的時候,你距離的太遠?”
“自然不止一根。”鎮元子說道,“你點燃這上麵的一根,如果沒有任何反應,隔七日之後,會有新的長香生出。
一共可以衍生九九八十一次。
如果點燃八十一次仍舊沒有反應……”
說到這裡,鎮元子輕輕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江源懂了,說道:“我會認真保管的。”
說完,輕步上前。
雙手散發縷縷源力,籠罩在這座小型五色祭壇周圍,瞬間將之收納進定海神珠裡。
“還有什麼話要交代嗎?”江源問道。
鎮元子想了想,看著江源問道:“我記得,你說過,在你所處的時空裡,曾經消失在時間長河裡的一些生靈,也可能都複蘇了?”
“是。”江源點頭,“你是見過羅睺的。”
鎮元子輕聲道:“我曾有一好友,因劫而亡。或許,在你所在的時空裡,祂已經複生。”
“祂說的應該是紅雲道人。”王母傳音道。
“紅雲道人?”江源直接問道。
鎮元子點點頭,拂須說道:“如果你所在的那個時空裡,有祂,卻又沒我。那幫我跟祂問聲好,就說鎮元子一直都記得祂呢。”
“就隻有這一句話?”江源眉梢輕挑。
鎮元子想了想,豁然一笑道:“不必多說,隻要讓祂知道我還記得祂即可。”
“好吧。”江源點點頭,望了眼大殿外,“要不……你再送我一截人參果樹的樹枝吧?”
“樹枝?”鎮元子拂須,半晌後,右手輕輕向外一拂,一縷黑白流光湧出大殿。
轉眼間。
一段約有半丈長的碧綠樹枝出現在江源身前。
“多謝。”江源道謝,隨後收走這截人參果樹的樹枝。
鎮元子提醒道:“我不確定你所處時空的天地規則如何,在此刻這方天地,天地隻準一棵人參果樹存活。”
“這樣啊。”江源懂了,通過這根人參果樹的樹枝,也可以驗證鎮元子的人參果樹,在未來天地是否存活。
沒再多談。
鎮元子送著江源出了五莊觀。
“師尊。”五莊觀的兩個小道童一左一右來到鎮元子身邊。
“人參果都被摘走了,不需要你們再看著了。”鎮元子瞧了瞧清風、明月,“走,帶你們去參加蟠桃盛會,吃頓好的。”
兩個小道童眼睛都是一亮,“我們也能上桌嗎?”
“……”
從五莊觀離開後,江源駕馭雲霧,徑直來到雲中子所在的終南山玉柱洞。
一隻仙鶴口吐人言,邀請江源先在洞府住下。
“師尊正在閉關煉器,提前吩咐過弟子,好好招待仙人。”仙鶴開口。
“我喜歡安靜。”江源打量著寢房,吩咐道,“等你師尊出關,過來通知我一聲即可,其餘時間,莫要打擾。”
“是。”仙鶴離去。
江源身上的暗金色鎧甲,瞬間化作黑山。
“你就沒打算研究一下鎮元子的手段?”王母操縱著玉兔的兔子身,化為人身,瞧著江源,好奇問道。
“在這裡研究,不太禮貌。”江源坐在床邊,輕輕拉著玉兔的雙手,“祂是付了報酬的。
我即便好奇,也要等到完成祂的囑托之後,再研究。”
“你還挺講誠信?”王母似笑似譏。
江源眼底瞳孔浮現金色光芒,打量著王母的臉頰,問道:“你很好奇?”
王母自是搖頭,不動聲色的道:“祂是地仙之祖,我隻是一個小小玉兔,哪裡敢好奇祂的手段?”
“你是不是也想給未來留點手段?”江源看著王母,“說起來,你確實有些不同。”
“哪裡不同?”王母問道,知道這男人所說的‘不同’,指的是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