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沉默，糾結不語。
“你怎麼了？”女媧瞧著江源。
江源又沉默片刻，說了句反話：“我怕傷害到你。”
女媧眨了下眼，“同床共枕會傷害到我？”
“同床共枕隻是一種含糊的說法。”江源解釋，又含蓄的說道，“夫妻之間，是需要洞房的。”
“洞房？怎麼洞房？”女媧好奇。
江源想了想，說道：“我要是說了，你要保證，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準傷害我。”
“好。”女媧連忙點頭，催促道，“快說吧。”
江源還是不太放心，又說道：“你還要保證，演戲歸演戲，等咱們體會過夫妻生活之後，你不會因為演戲期間發生的事，進行秋後算賬。”
“好。”女媧再次點頭，“快說說看，怎麼洞房？”
江源沒說話，取出紙和筆，快速揮毫，畫出一張張連環畫，來給女媧演示洞房的過程。
看過之後。
女媧好奇問道：“每一對夫妻都要洞房嗎？”
江源想了想，說道：“隻要身體沒問題，夫妻間都要洞房。當然，相互喜歡的夫妻，洞房時雙方都是快樂的。
如果並非相互喜歡，那可能洞房就不是快樂的。”
“這還能檢驗是否相互喜歡？”女媧詫異。
“差不多吧。”江源心跳快了很多，感覺此刻的自己，正在萬米高空走鋼絲。
“那……”女媧看向江源，“我們開始吧。”
說著，又補充道：“我不太懂，你要教我。”
江源怔怔地看著女媧。
女媧同意了。
可我卻有一點慫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見江源沒有動作，女媧又瞥了眼連環畫，隨後伸手，拉起江源的手，笑吟吟的輕啟紅唇，“夫君，該洞房了。”
“！！！”
乾！
…
…
…
…
真正的夜幕，降臨。
“你的膽子真大。”
記憶複蘇的女媧，玉手伸出，輕輕挑起江源的下巴。
江源頭皮發麻，自然知道此刻的女媧，已經恢複了記憶，十分無力的解釋道：“我之前就說過，跟您相處太久，我可能會對您上癮。”
女媧盯著江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一直在注視著你。”
江源一怔，眼皮子狠狠的跳了下。
一直注視？
什麼意思？
看著我哄騙失憶的你？
“說說看，是誰給你的膽子？”女媧微笑問道。
江源沉默半晌，抬眸安靜的看著女媧。
女媧笑容更濃，“我？”
江源小聲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您麵前，我似乎下意識的認為，您是不介意我和失憶的您戀愛的。”
“戀愛？”女媧眉梢輕挑，“你管這叫戀愛？你的戀愛，目的就是為了騙我上床？”
“咳咳咳…”江源咳紅了臉。
女媧右手食指抵向江源的眉心，似笑非笑的道：“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
江源心頭一跳，忐忑的問道：“您知道小倩在我祖竅裡？”
“你覺得，你有事瞞得了我？”女媧笑了。
江源乾笑一聲，“這倒也是。”
“另外，還有一件事，你大概需要知道。”女媧悠悠道，“你在江山社稷圖裡的活動軌跡，任何行為，外麵的看客都是看得到的，並且看得一清二楚。”
江源發呆，遲疑道：“您的意思是？”
“用你的話說，這叫做現場直播。”女媧笑道。
江源臉頰微僵，緊張道，“那……這豈不是也看到你了？”
“自然看不到我。”女媧微笑道，“看到的，隻有你自己。”
江源沉默了。
看到的隻有我？
看到我低頭喂水？
看到我像蛇吐蛇信一樣亂攪空氣？
看到我脫光衣裳跳上床？？？
“江山社稷圖是您的，外麵的看客應該沒資格看到裡麵的情況吧？”江源心存僥幸，眼巴巴的看著女媧。
“你應該慶幸。”女媧悠悠道，“你做了如此大膽的事情，我僅僅隻是讓你尷尬一下。”
江源眨了下眼，看著女媧，“您…不介意我跟失憶的您談戀愛？”
“那不是失憶的我。”女媧搖頭，“那是曾經的我。”
“曾經的你…”江源若有所思，旋即又隱隱意識到不對，遲疑道，“曾經的您，也如聖人之後的您一樣，眼中沒有情愛嗎？”
無論是一起演戲，還是假裝夫妻過日子，甚至是洞房……其實江源都沒有真正的感受到女媧的羞澀。
女媧所有的羞澀，所有的臉紅，所有的歡喜，都像是演出來的。
女媧瞧著江源，問道：“你會愛上猴子嗎？”
江源臉頰微僵。
我在你眼裡就是個猴子？
“我和曾經的您，實力差距很大嗎？”江源有點不服氣，覺得失憶後的女媧，還是很純真的。
女媧微笑道：“我誕生靈智的那天，輕輕一指就能壓碎現在的你。”
江源沉默了。
隱約記得，女媧似乎是先天生靈。
“還有，你引以為豪的力量，在曾經的我麵前，其實遠遠不夠看。”女媧繼續說道，“若非我故意壓製身體強度，你呀，根本就……”
說到最後，女媧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
“？？？”江源臉綠了。
這女人什麼意思？！
“我們的經曆不同，導致我們在意的地方也不一樣。”女媧看著江源，“曾經的我，嘗試去體會你喜歡的情愛，跟你做夫妻，感覺其實挺無聊的。
你除了弄了我一身口水，什麼都給不了我。”
江源臉僵住了。
想反駁，可卻不知該怎麼反駁。
對方是女媧，這該怎麼反駁呢？
“我想了想，大概還是因為你太弱了。”女媧繼續，“如果你的實力，能夠跟曾經的我接近，或許我的感受會完全不一樣。”
沉默半晌，江源猶豫著問道：“您不介意我……那樣對您？”
“是你說的，演戲嘛。”女媧微笑道，“我陪你演戲，自然要忍受你的……無能。”
江源沉默，有點自閉了。
“怎麼？現實打擊到了你？”女媧眉梢輕挑，“但這是你自己想要的。 ”
江源無言以對。
“你還沒明白一件事。”女媧輕聲道。
江源抬眸，安靜的看著女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