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
江源忍著身體和神魂的劇痛，沉聲喊道。
小青身子一僵，轉瞬便繼續撕咬山壁，同時蛇尾不斷轟擊山壁。
啪！
江源伸手，直接拍在身前山壁上，緩緩道：“咬我吧。”
小青轉過蛇頭，看向江源。
“還記得我是誰嗎？”江源看著小青蛇已經赤紅的眼眸，“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小青赤紅的眼眸，閃過幾分波動。
江源伸出右手小拇指，“我們的百年之約，難道你都忘記了？”
小青眼眸裡閃動著掙紮。
“難受，就咬我。”江源將手臂伸到小青蛇嘴前。
小青不斷噴吐著蛇信，並未咬向江源，眼眸裡的赤色卻並未消失。
江源後倚三丈黑山內部空間的內壁，在前方留出足夠多的空間，盯著小青的眼睛，直接吩咐道：“化為人形。”
小青這次倒是沒有猶豫或糾結，直接化為人形，擠在了江源身前。
江源雙手抓向小青的雙手，十指緊緊相扣，隨後微微低頭，“我來幫你轉移注意力。”
小青看著湊過來的腦袋，沒有躲避，臉頰唰的紅了。
許久過後。
小青眼裡的赤色漸漸消退，臉頰、耳朵、脖頸都紅了。
江源的眼睛隱隱發紅，灼熱的盯著小青。
“你…你乾嘛？”小青羞澀，聲音酥軟，身子更是柔的像是一灘水。
江源深吸一口氣，知道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做更多的事，隻能強壓住心頭升起的火氣，低聲道：“變回蛇，纏我手上，沒有我的吩咐，不準竄出去。”
“哦。”小青很聽話，當下身影一閃，直接化為小青蛇形態，纏繞到了江源右手手腕上。
“往我身上輸點妖氣，要冷的。”江源又道。
小青乖巧照做。
江源再次深吸一口氣，火氣漸消，輕輕吐出一口冰涼氣息。
又看了眼已經變得十分乖巧的小青蛇，想了想，對小青的自控力實在沒多少信心，也就沒敢直接去找聶小倩，而是伸手附在前方的山壁上，輸入源力，透過自身對這座黑山山體的掌控，來間接查看聶小倩的情況。
腦海裡浮現隔壁黑山空間的情況：聶小倩的身體倚在山壁上，透明的神魂體虛影，隻有雙腳仍在聶小倩眉心祖竅裡。
“快了。”江源鬆了口氣，操縱黑山山體，在山地深處穿梭移動。
相比於黑山老妖在山地裡的極速，江源操縱黑山山體，雖然也能在山地裡自由穿梭，但速度降低了很多。
尤其，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黑山老妖的大妖丹。
“萬年妖丹，就這樣沒了。”
此刻回想，江源感到一陣肉疼。
在這之前，就是因為計劃裡要引爆這顆萬年妖丹，所以他才會不顧白素貞的勸說，不要命的瘋狂吸收煉化。
片刻後。
發現聶小倩的神魂虛影，已經徹底從身體裡脫離出來。
“彆怕。”江源的聲音，傳到聶小倩所在的黑山內部空間。
聶小倩的神魂虛影眨了下眼，原本被困在黑暗幽閉空間裡的的惶恐，漸漸消退，低頭瞧向自己的身體。
“陰陽移魂術成功了。”聶小倩眼裡閃過一抹明悟，盯著自己的身軀，心念一動，聶小倩本體睜開眼睛，站直了身體。
聶小倩的神魂站在聶小倩的身體前，好奇的打量著。
“你現在什麼感覺？”江源的聲音，再次傳來。
“很奇妙。”聶小倩的神魂和身體，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在一起，像是神音仙樂，異常動聽。
“具體說說看。”江源好奇。
“就像是長出了一個新身體。”聶小倩神魂和身體同時沉吟道，“神魂和身體，有點像我的左右手。
不對，也不太像左右手，是那種很難形容的奇妙感覺，就像是心有靈犀？
也不對，要比心有靈犀更加的奇妙……”
“你的意識在哪？”
“意識…”聶小倩想了想，說道，“神魂好像就是意識，但神魂和身體之間，沒有任何的生澀。
我的身體和平時沒有區彆，唯一有區彆的是，我的神魂也變成了身體。”
江源若有所悟，又好奇問道：“那你的神魂和身體，能同時做不同的動作，或者說不同的話嗎？”
“應該可以。”聶小倩的神魂說道。
“我試試。”聶小倩的身體輕啟紅唇。
兩道聲音，仍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我還不太適應這種情況。”聶小倩的神魂和身體又同時繼續說道，“等我適應之後，應該就可以了。”
“你這屬於一心二用嗎？”江源沉吟問道。
聶小倩想了想，說道：“這大概是神魂的奇妙之處，或者說，是陰陽移魂術的奇妙之處。”
“那你再試試，你的神魂能不能直接穿過山壁。”江源說道。
“好。”
聶小倩的神魂伸出右手，撫向身前的山壁，掌麵觸及到黑山石壁時，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黑山的深邃冰涼。
下一刻。
神魂右手直接穿過石壁，隨後聶小倩整個神魂都穿過石壁，來到了江源所處的黑山內部空間裡。
兩人四目相視。
聶小倩臉頰紅了，羞澀的喊了聲‘江大哥’。
江源眼底金光綻動，打量著眼前的聶小倩神魂。
模樣跟聶小倩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能夠明顯看出，眼前的神魂是一道偏於透明的立體虛影。
“能摸到實物嗎？”江源好奇問道，問話時，直接伸出左手，摸向聶小倩的臉頰。
“摸著有感覺，但我能直接穿過去。”聶小倩小聲說道。
江源手掌觸及到聶小倩神魂的臉頰時，沒有任何感覺，就像是在撫摸空氣。
聶小倩眨了下眼，心念一動。
一刹那間。
“咦？”江源詫異，忽然感覺掌麵傳來真實柔軟的觸感。
“我好像能夠決定能不能讓你感受到我的存在，不過，這好像需要消耗…體力？”聶小倩輕聲道，說到最後，有些不確定了。
江源若有所思，說道：“這大概是太陰靈體的天賦之一。”
“可能吧。”聶小倩也不確定。
江源看向右手上纏著的小青蛇，問道：“小青，你還能嗅到小倩身上散發的香氣嗎？”
聶小倩的神魂也看向小青蛇。
小青蛇點了點頭，“很濃。”
“香氣在隔壁，還是在小倩的神魂上？”江源又問道。
“是身體。”小青說道。
“神魂呢？不香嗎？”
小青瞧了眼聶小倩的神魂，輕輕嗅了嗅，搖了搖蛇頭，“神魂好像沒有味道。”
“她的神魂暫時沒有危險。”白素貞的聲音，忽然在黑山山體空間裡響起。
聶小倩眨了下眼，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多半是江源身邊的另外一頭蛇妖。
“結束了嗎？”江源輕聲問道。
“你還需要做一件事，才能真正結束。”燕赤霞沉冷的聲音響起。
“什麼？”江源好奇。
聶小倩也好奇的豎起了耳朵。
“你和小倩就地成婚。”燕赤霞沉聲說道。
“什麼？”江源愕然，旋即反應過來。
聶小倩臉頰一紅，羞澀的低下了腦袋。
“就是你想的那樣。”燕赤霞幽幽道，“你們成婚之後，小倩身上散發出的太陰之力，會陸續轉移到你身上，進而提升你的陽氣品質。”
江源一時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朋友正在外麵為我斬妖除魔，我卻要躲在這裡跟未婚妻成親洞房？
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尤其，還是當著女朋友、小姨子的麵，成親洞房。
就算是真正的渣男，也都知道避著人吧？
“必須要成親，才能消除太陰靈體身上散發的太陰之力。”白素貞冷幽幽的傳音，直接在江源耳畔響起。
江源沉默，心裡糾結起來。
“把小青送出來。”白素貞又傳音道。
江源輕輕摸了摸纏在右手手腕上的小青蛇，並未送出小青。
“我不會走。”白素貞的傳音再次響起，聲音比剛剛溫柔了許多，“海魔、水雲虎、五色鹿妖都已經伏誅，它們算是三方霸主，巢穴裡必定藏有不少珍寶，我和小青幫你取回來。”
江源仍舊不語。
“隻準納妾，不準娶她為妻。”白素貞又傳音道。
江源眉梢緩和，低頭看向小青蛇，輕聲道：“先去找你姐姐。”
小青狠狠的瞪了江源一眼。
“彆忘了咱們的約定。”江源低聲叮囑一句，右手伸向右側幽黑石壁，石壁像是化作了水幕，小青蛇直接竄出黑山本體。
此刻，黑山本體正處在已經塌陷的東陽山山腳中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