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盯著江源，久久不語。
“臭小子，你是在詐我們，對吧？”燕赤霞沉聲問道。
江源搖了搖頭，“我說的，就是事實。”
“誰能證明？”燕赤霞冷冷質問，餘光瞥到小青，冷笑道，“難不成你想讓你身邊這蛇妖證明？”
“為何不可？”小青輕哼。
江源瞥了眼燕赤霞，問道：“你斬妖除魔的時候，為何不向彆人先證明你斬殺的妖魔是邪惡的，再去斬殺？”
燕赤霞皺眉，沉冷喝道：“這不是兒戲，強詞奪理沒用！”
“這是強詞奪理？”江源亦冷喝道，“我還是剛剛的話，為何你斬妖除魔，就是維護人間正道；我說我斬殺邪佞，你卻認為我是在兒戲？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應該相信你的眼睛。
你，包括法海，你們都好好看看我，看看我身上可有任何一條冤魂？可有墮入魔道的氣息？”
燕赤霞眼中綻放赤色光芒，冷厲的盯著江源。
法海亦如此，雙眸金光綻動，仔細打量著江源。
江源站的筆直，一臉的無所畏懼。
半晌過後。
“你身上全是妖氣。”燕赤霞沉聲道。
江源再次拔出黑色長劍，隨手一揮，打了個劍花，“我是道門太一道的掌教，平生以捉妖降魔為己任，身上有點妖氣，這是很合理的事。”
“這也行？”小青眨了下眼。
燕赤霞皺眉。
法海開口問道：“不知施主有何等捉妖降魔的手段？”
“法海道友，就算你不稱呼我一聲掌教大人，也該叫我一聲道友。”江源斜睨法海，“我捉妖降魔的手段，豈能隨意告知你等？
不過，既然你誠心求問，我倒也不介意告訴你一二。
本座繼承了太一道的一種符籙，名為禦妖符，是專門用來收服妖魔鬼怪的。”
聞言，小青嘴角不可察覺的微微撇了撇。
“禦妖符？”燕赤霞、月嬋、聶小倩下意識的，都看向了小青。
小青臉一下子就黑了，回瞪過去。
江源右手輕拂腰間軟玉帶，一張符紙出現在掌心，向著燕赤霞的方向隨手一扔。
燕赤霞接過，打量起來。
符紙本身呈現古黃色，上麵密密麻麻的紋案卻是銀白色。
城樓上，法海也在盯著這張符紙。
許久過後。
燕赤霞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說道：“居然真是一張可以封魂控妖的符籙。”
“據貧僧所知，道門的符籙，要用靈力催動。”法海開口道。
江源右手食指、中指並攏，指向燕赤霞手中的符紙。
無形的源力湧現。
刹那之間。
符紙綻放璀璨的銀色光芒。
“你這是？”燕赤霞詫異。
月嬋、聶小倩也都好奇的看著江源和符紙。
“我這雖不是靈力，但卻可以催動禦妖符。”江源平靜的道。
法海微微眯眼，盯著符紙，久久不語。
“奇哉。”燕赤霞打量著符紙，越看越驚奇，“確實不是靈力，但也不是武學上的真氣，這是什麼力量？”
月嬋、聶小倩都湊到了燕赤霞身邊，仔細感受到符紙綻放的力量。
“確實不是靈力。”聶小倩好奇的看向江源，“江大哥，你是怎麼做到的？”
江源想了想，覺得這種時候，沒必要隱瞞，不然有一定可能會被燕赤霞、法海當成是‘邪修手段’。
“我修煉太一導氣術，沒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存在，便嘗試用我體內的真氣，代替天地靈氣，跟自身精氣融合…”江源如實說道，“沒想到，竟真讓我煉成了。”
“真氣取代天地靈氣？”眾人都是一怔。
燕赤霞眉頭擰了起來，“真氣憑什麼取代天地靈氣？”
“你以為我想用真氣取代？”江源沒好氣，怨念滿滿的哼哼道，“我要是能夠感受到天地靈氣，我早成絕世高手了。”
“哦，你沒有修道天賦。”燕赤霞眉梢緩和。
“那也不對。”月嬋搖了搖頭，瞧著江源，“就算你在武學上天賦異稟，真氣雄厚，但終究也是有限的。
你用真氣取代天地靈氣，相當於是用水缸裡的水，代替汪洋大海，水缸的大小就是你的上限。”
“我可以先修煉真氣，再轉化為這種源力。”江源輕哼道。
“這……何必呢？”月嬋吐槽。
江源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月嬋撇了撇嘴，輕哼道：“你樂意沒天賦？”
江源臉黑，沒再理會月嬋，轉而看向站在城樓上的法海，“按照約定，你需要給我完整的龍象經。”
燕赤霞、聶小倩、月嬋、小青齊齊看向法海。
短暫的沉默過後。
“為了兩條蛇妖，施主如此大費周章，值得嗎？”法海緩緩道。
“你什麼都不懂。”江源搖了搖頭。
“不懂愛？”法海聲音裡罕見的多了一絲嘲弄。
江源看著法海，問道：“聽到我說，用真氣取代天地靈氣，用來修煉太一導氣術，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法海沒回答，僅是淡淡的看著江源。
江源輕聲道：“可能你無法理解。
但這對於我來說，用真氣取代天地靈氣，卻已經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佳辦法。
我和你們不同，你們生來就有修煉靈力的天賦，而我沒有。
這公平嗎？
我從來不認為我比你們差，可我生來就沒有修道天賦，那能怎麼辦呢？
我隻能儘我所能，全力以赴。
修道如此，我對待她們亦是如此。
彆說是你口中的大費周章，就算是讓我遠赴山河千萬裡，隻要能達成目的，又有何妨呢？”
說到這裡，江源看向聶小倩，“燕道友說我的命格一般，沒有官運，也無財運，甚至運氣可能都不太好。
他說的可能是事實，但我不認，以後我同樣會儘我所能，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聶小倩臉頰發紅，羞澀的低下了腦袋。
眾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當中。
江源抬眸望向法海，右手伸出，索要龍象經。
“以大師你的心性，不至於沒有任何調查，就懷疑我。”江源淡淡道，“想來大師更加不會失信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