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靈力不如妖力強大。”元辰子解釋道。
“這樣啊。”江源懂了，上下打量元辰子，沉吟道，“據我所知，妖力通常會侵蝕身體……這個問題，你有沒有解決？”
“妖力會侵蝕身體，那是因為妖力不受控製。”元辰子道，“老道這種方法，跟妖丹契合，也就是跟妖力契合，妖丹散發的妖力，都在老道的掌控中。
妖力對老道的侵蝕，可以忽略不計。”
“那妖力能溫養你的身體嗎？”江源又問道。
“溫養身體？”元辰子一怔。
“看來不能。”江源輕語道，“你的靈力可以溫養你的身體，讓你變得強壯，還能延長你的壽命。
但妖力不行，你隻是在間接使用它。”
元辰子點點頭，“老道這種法子，確實下乘的很，不值一提。”
江源不置可否，說道：“仔細講講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完善一下。”
“好。”元辰子不敢遲疑，開始詳細講述使用禦妖符籙操縱妖丹的方法。
江源聽的很認真，腦子裡全是黑山老妖那顆西瓜大小的妖丹。
黑山老妖的妖丹，蘊含著萬年的妖力呢。
小青想吃，某人更想吃。
夜色已深。
元辰子仍在講述。
江源不時提問。
徹底明白怎麼操縱妖丹之後。
江源又開始詢問太一道的事。
這次來東陽山的唯一目的，就是成為太一道的掌教。
元辰子不敢隱瞞，開始介紹太一道，著重講述掌教傳承，都需要老掌教的認可才行。
聽完後。
江源吩咐元辰子跳進旁邊的煉丹爐裡。
元辰子臉色變得煞白，冷戾地瞪著江源，咬牙道：“你之前說過，要饒我一命的。”
“我這也沒說要殺你啊？”江源納悶。
我隻是想讓你先進煉丹爐，之後我好跟我家素貞和小青商量一下，怎樣圓潤的接過太一道掌教之位。
難不成，要讓你知道我身上現在正纏著兩頭大蛇妖？
真讓你知道了，那才是不想讓你活！
“我跟你拚了…”元辰子厲聲低吼，雙手向前，猛然推出，腰間瞬間湧現兩道銀色劍光，直襲江源。
“鏘……”
“鏘……”
一柄飛劍從江源腰間襲出，直接擊落了元辰子祭出的兩柄飛劍。
與此同時。
“要殺嗎？”白素貞的傳音，在江源耳畔響起
江源看著元辰子，認真說道：“我真沒想殺你，隻是想讓你進丹爐裡待一會，我好安靜的想一想，如何自然的取代你，成為太一道的掌教。”
“都是同類，何必如此惺惺作假？”元辰子冷笑道，“你以為老子沒煉過人丹？”
“人丹？”江源微微眯眼。
“應該是用人煉丹。”白素貞傳音，“看他的反應，煉製人丹，大概是要把人扔進煉丹爐裡。”
“我一共煉製過九十九顆人丹。”江源淡笑道，“你呢？”
“老子煉的比你多的多！”元臣子冷笑道，“光今年，老子就煉製了二百多顆人丹，豈是你能比的？”
“你在說謊，我不信你煉製的人丹能比我還多。”江源搖頭。
元辰子不屑一笑，“少見多怪。”
“再給你一次機會，主動跳進煉丹爐裡，我可以暫時饒你一命。”江源神色已冷。
“大不了同歸於儘！”元辰子咬牙，身影一閃，徑直撞向江源，速如炮彈，瞬間便至。
唰。
一道劍光閃過。
元辰子停在江源身前一丈處，眼裡的怨毒渙散，頭顱滾落，鮮血噴湧。
江源淡淡的看著，身前早已升起一層無形的妖力屏障。
有白素貞在，自然不會存在所謂的同歸於儘。
元辰子倒下，腹部泛起若隱若現的暗紅色光芒。
“他剛剛應該是想自爆體內的妖丹。”白素貞輕聲道。
江源輕嗯一聲，打量整座地宮，眉頭微皺。
接下來，該怎麼去做太一道的掌教呢？
其實，從在山洞入口那裡，元辰子一開口就是‘雲道友、崔師弟’，江源就已經知道，這位太一道掌教多半也是一邪修。
來到地宮後，更是確定了這一想法。
若非為了更方便成為太一道的掌教，以及對元辰子掌握妖丹的方法很有興趣，元辰子第一次偷襲的時候，江源就想直接解決掉他的。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提前解決掉了。
“我這算不算是心理潔癖？”江源輕笑一聲。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選擇跟惡人暫時合作，有利可圖；但聽聞惡人之惡行，卻又選擇直接出手。
這是心理潔癖？
還是婦人之仁？
亦或是…少年意氣？
“心理潔癖是什麼？”小青從江源懷裡鑽出青蛇腦袋，好奇問道。
“沒什麼。”
江源輕輕搖頭，“你們也幫我想想，解決掉元辰子之後，我該怎麼成為太一道的掌教呢？”
“你是不是不想殺他？”白素貞輕聲問道。
“不存在不想。”江源搖搖頭，“從他偷襲我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
但在之前，我希望先利用他，從他手中接過太一道掌教之位。
我剛剛沒騙他，我讓他進煉丹爐，僅是因為這裡隻有煉丹爐適合他鑽進去，之後我才好跟你們商量接下來的事。
他不願意，我也沒打算立刻殺了他，直到他說出人丹，我剛剛還故意說我也煉製人丹，就是為了確定，他說的是氣話，還是真的煉製過人丹。
到了最後，我已經沒興致再勸他了，如果我讓你出手，強行留他一命，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做到的。
但我沒有。
此刻，我並不後悔。
這也說明，我還是個少年，身上有意氣，有俠氣。”
說到最後，江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確實很小。”小青一臉認同的說道。
“很小？”江源斜睨。
“既然不後悔，那就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白素貞輕聲道。
小青建議道：“要不全都殺光，太一道的掌教是邪修，其他人多半也都是邪修。”
“萬一殺錯了呢？”江源問道。
“殺錯就殺錯唄。”小青嘀咕，聲音越來越小。
江源搖了搖頭，“我從小到大，沒做過多少缺德事，我還是一個純淨的少年，前路無限光明，未來我仍舊可以問心無愧的仗劍行俠。
在這種仍有許多選擇的情況下，若是錯殺一個好人，我以後可能會心境有虧，隻能去走那些顯得昏暗的道路。”
“這樣啊。”小青縮了縮蛇脖。
“那你想怎麼辦？”白素貞輕聲詢問。
“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源冷冷一笑，“先查清楚，再殺。
要是真有好修士，那他肯定不會介意，有一位俠肝義膽、豐神如玉、文采絕世的新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