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給我來一杯這裡最有名氣的葡萄酒吧。”宋離道。
“抱歉,”侍應生端來一杯雪莉酒,“我們的赤霞珠混釀隻在明日晚宴的時候供應。”
裡昂點燃了一支香煙:“看呐,多麼富麗堂皇的地方,修女,你能想象到它變成一片廢墟時的模樣嗎?”
“請彆告訴我來找我合作的人是如此的粗心大意。”宋離掃了他一眼。
雖然他們麵前隻有一個酒莊侍應生,但裡昂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喊出了自己的身份,難道沒有考慮過這侍應生可能也是遊戲玩家嗎?
“嘿,修女,我沒有在跟你商量,我已經告知過你,不止你一個守護者!”裡昂的情緒有些激動,藏在袖子下麵的槍管又一次抵在了宋離腰上。
“那你為何不一槍崩了我,因為這位占卜師小姐的能力不是你想要的對嗎?”
“嗯哼,”占卜師在旁笑道:“你可以叫我伊娃。”
“不管你猜到了什麼,明天晚宴前都彆想獲得自由,你已經沒有選擇了,修女。”裡昂貼近她的耳邊惡狠狠道。
正前方有一道聲音打斷。
“赤霞珠混釀。”
侍應生將一杯隻在明天晚宴供應的酒端到了宋離的麵前。
宋離向著他看去。
“看來我又多了一個選擇。”
下一刻,裡昂手裡的槍被什麼東西猛地打掉,他下意識地閃避,一枚子彈徑直從他的頭頂飛過擊穿展覽櫃上麵的酒瓶。
玻璃飛濺,清脆的碎響聲下,占卜師伊娃下意識就要去控製住想要逃跑的宋離,被侍應生隨手抄起的一瓶伏特加瞬間砸破了腦袋。
“該死!該死的跟蹤者,又是你!”
裡昂破口大罵,這已經是第二槍了,從昨天的教堂中出來,他就感覺到一直有人在跟蹤自己,因此也想明白了那個槍手針對的人並不是修女,而是他。
儘管他這兩天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沒能找出那個跟蹤的槍手來。
他從地上爬起來時又奮力地向前一撲,一把抓住正在逃離的宋離的腳踝,順勢將她拽倒。
但就在這時候,侍應生已經從櫃台上跳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隻破碎的酒瓶,用酒瓶帶有鋒利鋸齒的那一端狠狠地紮在了裡昂的背上。
“啊——!”
裡昂疼痛地叫著,同一時間,他看到了那個一直在跟蹤自己的槍手的模樣,他正在朝著這邊快速跑來,同時扣動扳機。
裡昂咬著牙用儘渾身力氣翻到一側,想要讓這突然暴露玩家身份的酒莊侍應生來給自己擋槍,但他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
在自己鬆開宋離的腳踝時,侍應生便已經走到前方拉住了摔倒的宋離,順勢拿走了他掉在地上的手槍,向著安全的地方走去。
第二枚子彈擦著裡昂的大腿打進了地板,整個酒莊瞬間混亂起來了。
蕭雲寒皺著眉頭掃了眼手裡的槍,這槍沒有自己的劍快,總是打不中。
宋離並不認為現在的自己就安全了,這侍應生帶她走的方向很明顯不是離開酒莊的路,而是通往酒莊的內部。
但仔細想想這具身體的力量並沒有強行掙脫開他的可能,她轉頭朝著裡昂的方向看去。
之前有什麼東西打掉了裡昂手中的槍,慌亂中沒有看清楚,現在轉過頭去,隻見有一團黑色的事物從裡昂的身側飛到了櫃台內躲了起來。
一隻蝙蝠。
“該死的槍手!”裡昂還在那邊破口大罵。
混亂中,一個女人攔在了侍應生和宋離的前方。
“你想帶她去什麼地方?你也是玩家。”
擁有著一雙綠寶石眼睛的女明星也在這酒莊中,不過這地方太大了,混亂起來後她才注意到這邊。
侍應生微微一笑:“這是我的戰利品。”
“我最討厭將女性比作物品的男人,”麗貝卡目光陰鬱地盯著他:“請放開她。”
侍應生並沒有接話,隻是抬起了手裡的槍指向麗貝卡。
“這不關你的事,但我不介意提前收割掉你的性命。”
聲音落下,他迅速扣動扳機,與此同時,身後也正飛來一枚子彈,精確地瞄準了他的後腦。
千鈞一發之際,宋離突然上前撲倒了麗貝卡,而侍應生似乎提前接收到了訊息,也敏捷地朝著側方閃躲。
開槍的是蕭雲寒,他朝著宋離的方向追了過來,但身後的裡昂卻趁機反擊。
“小心!”
宋離朝著那邊喊道,然後又看向了自己身下的這個女人。
“泰勒小姐,如果您不是狩獵者的話,請不要管我的事。”
顯然這名侍應生是狩獵者,所以才會在裡昂說出自己的修女身份時,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但這位女明星卻很奇怪,她看起來根本不像狩獵者,卻敢迎著槍口上來。
“你看起來不需要我的幫助。”麗貝卡輕輕皺著眉頭說。
“我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剛剛說完這句話,宋離便被回過神來的侍應生強行拉拽著往酒莊的內部走去,蕭雲寒暫時被裡昂糾纏住,周圍還有許多伺機而動的玩家們。
地下酒窖
“我原本以為進來後您會選擇先飽餐一頓再查案的。”奧利弗跟在陸衍的身後。
“在正經事麵前我從不含糊,我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畢竟是從葡萄園那邊偷偷翻進來的,被發現就完蛋了。”
走在狹窄的通道中,陸衍手中拿著放大鏡到處觀察。
“可是我們來地下酒窖做什麼?”奧利弗問。
“尋找葡萄酒佳釀,我想應該是星辰灣酒莊內名氣最大的那一款,赤霞珠混釀。”
“前方就是儲酒區了。”
“我真的很想說,這酒莊的地下照明係統究竟是什麼年代的老古董了,燈光孱弱得跟快斷氣的老太太一樣,我的眼睛都要瞪瞎了!”
“您可以不看放大鏡的,探長。”
奧利弗說了一句,但下一刻,前方陸衍的身形就不動了,他手中的放大鏡,正對準了旁邊的牆壁。
“您看到什麼了嗎,探長?”
陸衍思索了一番措辭。
“你說,已經宣布死亡的乾屍還有自己站起來,在地下酒窖內到處遊蕩的可能嗎?”
他看到,一分鐘前,有一具男人的乾屍經過了這麵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