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個位置已尋到又是什麼意思,連我都不知道養蓮池在什麼地方,你們是怎麼找到的?!你們莫不是在誆騙我!”
江道塵眯眼瞧著他:“你不知道養蓮池,但不是挺知道那荷花妖的嗎?”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接你的車到了,上路吧。”
說完後,江道塵便將宏渺老魔塞進了官府派來的囚車。
同一時間,東海岸邊,淩遠小隊剛從水中出來,小虎和喪彪等在岸邊。
“這是找到了喵?”
“嗯,找到了,”淩遠點了下頭,“關於荷仙的信息提供得都很準確,我成功定位到了她,找到了養蓮池。”
並且按照茴香蘸白糖的話,在那裡做了些手腳,便果然引來了守官荷仙的注意,很快便前去望仙宗稟報情況了。
他大概明白了那位茴香道友的意思,首先,他們這裡的人與望仙宗相比起來不算多,但在曲慕幽被限製的情況下,他們聯合起來的力量完全可以撼動望仙宗的根基。
其次,望仙宗在這時候一定會選擇緊急轉移,轉移的位置就是這六大凶地當中的一個。
通過審訊宏渺老魔,她已經找出了懸屍陣和養蓮池的位置,而茴香道友本身就知道白鯉斷尾門的位置。
並且派出人去探索過,那地方的守官已經身死,並非她派出去的人動的手,而是因為見到自己無法逃脫,注定要落到她的手中,為了不暴露曲慕幽和望仙宗的任何信息,他直接自爆了。
且因為這場自爆的威力極大,那凶地有很多地方都被損壞了。
所以與另外五個地方相比,如果望仙宗轉移到了這白鯉斷尾門,他們不僅不會受到凶地的影響,還可以提前設下埋伏。
但問題就是,下一次望仙宗的轉移,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地方。
他們需要做很多事,確定了養蓮池的位置後,發現此地距離白鯉斷尾門極遠,所以要提前弄些動靜,排除轉移到這裡的可能。
可即便是做了這些,還有三個凶地的位置,他們是完全不知道,也無法預測的。
若要考慮全些的話,他們現在掌握的信息是完全不夠的,但回到居住的地方與各位見麵後,那位半路出現的茴香道友居然說,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他們今晚就可以動手。
……
從傍晚開始,曲慕幽的眼皮就一直在跳了,胸中有一股淤堵的氣息無論如何也紓解不出。
這種感覺,他隻在乾帝親至的時候有過,但今日才傳過來的消息,說了京師那邊出現了靈氣危機,為了保護百姓們,乾帝一直在鎮守著那裡,根本不可能離開京師來他這東海。
他坐在寶座上,思來想去地複盤著近日的消息。
先是宏渺老魔私自離宗遲遲未歸,後是養蓮池出了問題,位置可能已經暴露了。
閻真兒看出了他的顧慮,立即帶著人四處巡查,加強防禦。
即便已經如此謹慎了,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她還是看到了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啊!”
巡邏的隊伍拐進另一條路的瞬間,走在最前方的魔修忽然間短促的驚呼了一聲,這聲叫喊還沒有後話,便突然間中斷了。
閻真兒發覺有入侵者,當即越過前方的一眾魔修衝到最前方去看。
她的速度極快,到達的時候,隻見到方才尖叫那魔修的頭被一根張開了倒刺的長鞭活生生絞了下來。
徐妙妍兩指夾著一張匿氣符,另一手持著長鞭掃去眼前的障礙,還未來得及隱去身形,那閻真兒便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再次見麵,已經經曆過官場捶打的徐妙妍早沒有了曾經那混亂猶豫的心境,被發現了也絲毫不慌,隻是眉梢輕輕上挑了一下。
“好久不見。”
“徐妙妍?!”閻真兒的瞳孔震了一震,“你居然還敢回來,今日我就殺了你!”
聲音落下的瞬間,她的一掌便照著徐妙妍的麵門打了過來,徐妙妍頃刻間後仰躲過,同時甩出長鞭卷住斜上方的一根長柱借力躍起,拉開了與閻真兒之間的距離。
徐妙妍本就適合遠戰,閻真兒功法詭異,讓她近身的威脅性是極大的。
見她在躲,閻真兒立即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
“徐妙妍,現在尊上的心中已經沒有你了,他反倒很想直接殺了你,你居然還有膽量回來!”
“他想殺我,你便覺得我不想殺他了嗎?”
徐妙妍遊刃有餘地揮著長鞭,閻真兒始終被她逼在遠處。
“十八次輪回轉世,他將我的脾性硬生生磨成了優柔寡斷,不堪大用,隻能作為他的依附而活的模樣,你可知我現在恢複起來有多難!”
徐妙妍考了多少次,才能擁有一個預備官員的名額,又等了多少年才能轉正,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長時間,還依然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官。
全都是受到了自己性格的影響,總是導致她決策失誤,有多少個日夜,她睡不著覺,閉不上眼,有多少次,她強迫自己吃下決策失誤後的苦果,又有多少次被自己的上官罵到幾近崩潰……
可被磋磨了十八個輪回的本性,想要恢複過來又何其艱難。
外麵有很多聲音,都在說她,在朝中做一個誰都能來踩一腳的小官,還不如回到長明宗去當一個人人敬仰的太上長老,憑她現在的修為實力,拿到太上長老的位置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總會在幾乎就要被說動了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
就這樣妥協了,那她就還是曲慕幽馴養的獸。
一道破風聲響過,長鞭夾雜了徐妙妍的怒火,生猛地抽在閻真兒的身上,一瞬間她的法衣上便滲出了血痕來。
“此番東行討伐望仙宗,亦是要你們給我受的那些折磨一個交代,給被你們所害的大乾百姓一個交代!”
徐妙妍的聲音鏗鏘有力,鞭影乾脆利落,卸下了許多負擔之後,她的功法精進得飛快。
閻真兒沉著一張臉接招,同時不停尋找著近身的機會。
“說得還真是令人心潮澎湃啊,徐大人,離開望仙宗後,你變得更天真了呢,連乾帝都奈何不了我們尊上,你一個人來了,就有辦法了?”
“誰說她是一個人來的?”
又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伴隨著身後魔修的倒下,周身丹香浮動的仇靈慢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