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從臉上取下，麵前又恢複成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你……”
“什麼都彆問，我什麼都做不了！”逆鱗妖神劍忽然說。
我忽然在逆鱗妖神劍身上，竟是感受到了一種為神的無奈。
出來後，我和逆鱗妖神劍一直沉默著。
我在他身上完成最後的顏料。
他躺在桌麵上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某種自我封印。
我手機來了短信，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愣住。
“你們收到消息了嗎！說翠琳要轉班！”
“真的假的！米露，你知道嗎？米露。”
“恩，翠琳嚇到了，覺得界務局太危險，她轉去人事管理專業了……”
沒想到競爭還沒開始多久，已經有人選擇了退出。
開學一周，我們界務專業班人數，還剩24人。
有聽說東大的競爭很激烈，有人堅持不到最後，班裡的人會越來越少。
一開始還以為是大家都太努力，彆人沒跟上，卻沒想到，還有這些原因。
心中莫名的，多了一絲悵然。
和翠琳雖然隻有一周的同學之情，但她以這樣的方式退出了比賽，讓人意外又惋惜。
在東大，是可以隨時轉專業的，正如蚩戰所說，在東大是尋找自我領域的過程。
提出申請，對方專業通過，便能完成轉業。
在妖界妖妖都是暴脾氣的大環境下，人事專業，我怎麼感覺更加高危呢……
玉塗和雪凜回來的時候又看著我那張貼在窗上的麵膜發愣，因為我給咱們逆鱗大人上了個美男狀。
我還給他貼了個假睫毛呢~
“怎麼樣！”我對我畫的這個妝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們兩個一個神情擰巴，一個神情平淡，都是一臉不敢評，不敢說的模樣。
忽然，他們兩個的鼻子都抽動了一下，驚訝的目光都朝我射來。
“你身上有冥燼的氣味。”雪凜目露警戒，“他的氣味我很熟悉。”
瞧瞧這兩人，對彼此的氣味都那麼熟悉。
“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嗎！”玉塗老媽一步到我身前，六條尾巴赫然而出，開始在我身上擦。
像是我身上沾上一坨。
“你這樣擦沒用，讓小瑤去洗澡。”雪凜直接說。
話說我沾上冥燼的氣味有讓他們那麼地……敏感嗎？
感覺比我之前洗廁所還讓他們無法忍受。
所以，在妖界，你跟哪個男人睡了，是真隱瞞不了的。
妖族特有的生理特征會讓那種氣味更加濃鬱，有時候能長達一年，以向其他妖族宣告，這是我的人，你們誰也彆來碰。
我細細回憶了一下，我跟冥燼也沒有怎麼肢體接觸。
但妖族在對方身上標記，留下自己的氣息有很多種方法，像我這種人類是察覺不到的。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這個信號，是冥燼留給雪凜的，他想讓小雪知道，他想靠近我，小雪並不能阻止。
正好，有人敲門。
“小瑤——是我——”
紀伯嶼的聲音一出現，玉塗和雪凜都目露戒備。
“來啦——”我熱情回應，跑出房間。
忽然身邊兩條身影從我身側飛速而過。
玉塗和雪凜四條大長腿比我更快地出現在了門口。
他們打開了門，用他們兩個將近一米八的個子擋在我的麵前。
“玉塗？雪凜？”
“紀伯嶼？”
我從玉塗和雪凜之間擠出了個頭：“小蛇，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小粉和小雪。”
“什麼！是你們！哈哈哈哈——”紀伯嶼笑得舌頭信子都甩了出來，“哈哈哈——這麼可愛的名字居然是你們，哈哈哈——我還以為是小兔或是小貓，哈哈哈——”
玉塗和雪凜的神情都陰沉了。
忽然，他們一人伸出一條手，將笑到甩蛇信的紀伯嶼給一把拽了進來。
顯然，他們覺得紀伯嶼在門口笑得太大聲，怕被人聽見。
“喀！”紀伯嶼的脖子被小粉一把捏住，小雪迅速關上了門。
小粉捏著紀伯嶼的脖子，那脖子就像沒有骨頭一樣柔軟，小粉像是捏著一條柔軟的長條麵筋。
“再笑我扯你舌頭了。”小粉陰沉警告。
紀伯嶼倏然眯起他那雙異色蛇瞳，故意地吐著自己的蛇信，眸光陰邪：“我看你敢！”
小雪平靜地看了一會兒，看向我：“小瑤，你沒跟這條……小蛇，解釋我們的身份嗎？”
小雪也故意將“小蛇”這個稱呼說得很響。
小蛇的臉也鬱悶了，掛落自己的舌頭，一臉無語。
我看著他和同樣鬱悶的玉塗：“你和玉塗的家族都很特殊，在妖界不能隨意說出來，會被人當作是吹牛的。”
兩人目露恍然。
我是一隻小水豚，和他們相遇是一種偶然，與他們成為朋友是我的幸運。
初中的時候，妖族不僅僅是分層分圈，還已經分流。
強者與強者一起，弱者與弱者。
我身邊都是普通的小妖，如果我說我曾經的朋友是九尾狐族和白虎族，他們會當我是在吹牛，會對我反感。
在我這裡，小粉就是小粉，小雪就是小雪，我覺得也沒必要去特意強調他們那吊炸天的身份。
“所以這條小蛇是你……”小粉晃動紀伯嶼，他真把紀伯嶼拿捏在手裡當玩具玩了。
小蛇那條和他身體一樣長的發辮在他的晃動中也像條死蛇一樣搖擺。
“是我初中好朋友。”我去抓小蛇的手臂，“小粉，你能不能把他放下。”
小粉眯起狐瞳：“你是在心疼他嗎？”他的目光開始落下，看向我拉小蛇的手臂。
“啊~小瑤，小粉欺負我~”小蛇在小粉的手中委屈巴巴地喊。
小粉眉一挑，嘴角壞壞一笑，捏著小蛇的脖子又開始晃：“誰讓你……那麼可愛呢~”忽然，小粉兩隻手都抓住小蛇的脖子像扯麵條一樣扯上了！
小蛇的脖子肉眼可見地開始拉長。
我急了：“你們彆這樣玩我的朋友！”
小粉忽然看向我：“你想一起玩嗎？可以跳繩。”
我眼神一亮，大眼一睜，小蛇看見神情一緊，蛇信“呲溜”一下收回嘴中。
“小瑤，小蛇怎麼會和你是一個初中？”小雪忽然認真起來。
“因為他是普通小白蛇啊。”我隨口說。
玉塗和雪凜都呆立在了原地，隨即，兩人異口同聲：“普通小白蛇？”
我疑惑看他們，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