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問：“那具體……要做什麼呢？”
他的眼神裡忽然有什麼東西讓他變得沒有前一刻的自信：“我們的工作……說實話會有點危險性，大多數情況……和昨天有點類似，是麵對一些控製住人質的妖族……”
因為不自信，他的語氣也弱了起來。
“再見。”我扭頭就走。
“誒。”他話都沒說完。
我走得更快。
寶寶怕死，活著才有學分。
寶寶脆皮，一碰就死。
寶寶隻有一條命，不像這些古妖族，隻要魂不滅，殘軀還能重修。
寶寶也想拯救人質，但像昨天的事，不得不承認運氣的存在。
我也想要做英雄，但實力不允許。
不要最後英雄沒做成，反而還成了豬隊友。
“希瑤同學，還是想請你考慮一下，我們給的學分真的很多，而且我們會給你配備最安全的裝備，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他在我身後努力保持平地靜說完。
差不多了，我看他這耐性也就到這兒了。
再談下去，我怕他上手，把我直接綁到他師尊麵前交任務。
從結界大門跨出，我長長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逆鱗妖神劍這噪音問題給解決了。
我趕緊從博物館大廳傳送門直接回房，鬼鬼祟祟關上門。
然後坐在方便又舒服的地墊上，從包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逆鱗麵膜。
“快……快讓我……看看這個世界……”他果然很虛弱，說話再沒之前的狂傲。
而且，也不是再像以前那樣把聲音傳到我腦子裡，而是這張麵膜在說話。
我看看周圍，相中那扇落地大窗戶了。
我一甩手，“啪。”他貼窗戶上了。
透明的玻璃上，一張麵膜，像是窗上多了一張鬼臉。
“啊……終於……自由了……”他貼在窗戶上開始掛水。
“終於……自由了……呃……”
水淌得越來越多。
我麵癱臉看著他：“你在哭啊。”
“沒有，是你的麵膜水多。”他哭著說。
“你都哭出聲了。”
“你聽錯了，那是我在激動，啊——啊——看見沒，激動也是會喊的，啊——”
水直接變成淌。
我嘞個豆，不愧是神器的元神，進麵膜都能讓麵膜強化。
不能浪費！
我趕緊到窗下，把那些淌下來的精華液接上抹臉上了。
恩……舒服，冰冰涼的。
我忍不住躺下，享受一下護膚漫時光。
慢慢地，他不哭了，繼續貼在玻璃上，變得格外安靜。
我眨巴眼睛看著上方那張麵膜：“今天早上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有人問我要不要力量……”
“是我。”他倒是承認了。
“真的是你！你還能入我夢境！”我有些驚訝。
“切，這是小事，你睡著的時候，比較容易進入，你醒了，就隻能聽到我的聲音。”
“所以你是……”
“想誘惑你幫我得到自由，吭哧！”他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因為又開始掛水了，“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真的都不想卷了……”
“……你這也帶不了力量給我啊……”如果真有力量，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蚩戰的提議了。
“所以當時沒說實話，想用力量來誘騙你，哎……”他長歎一聲，“時代不同了，一些老套路未必好用了，還是得靠真誠呐……”
我接住玻璃上又掛落的水抹自己臉上：“你猜你主人現在轉世成了什麼？”
“不關心！不在乎！不想知道！煩死了！啊——”他吼了出來，就像是全世界員工對自己的黑心上司，吼出他們的憤怒與怨氣。
彆看他這麼怨，所謂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
“小瑤！”忽然，門外傳來小粉擔心的喊聲。
“吧唧！”逆鱗從玻璃上直接掉我臉上了。
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在緊緊抱住我的臉，比我還怕他自己暴露。
門一開，是玉塗擔心的臉。
我原地坐起，頂著麵膜呆呆看他：“怎麼了？”
玉塗也一下子愣住了，因為在妖界看不到有妖敷麵膜，人家看不上眼。
他看著我頂著麵膜的臉有點僵硬地走了進來：“剛才在門外聽見有男人的喊聲，我……”他的目光開始掃視我的房間，銳利的目光像是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超級乾探。
“那是我。”我淡定地說。
他又呆滯了，坐到我麵前：“你？能喊出……男人的聲音？”
“不是男人，是土撥鼠，我在玩，可以很好地解壓，不信，我再喊一聲。”我張大嘴。
“啊————”像是男人的吼聲從我口中粗吼出來。
我張嘴，逆鱗負責出聲，完美的雙簧，隻有玉塗呆滯住了神情。
丸辣，我在他幼小心靈中留下的溫柔可愛陽光人設，徹底崩了個細碎。
他這神情說明他完全想不通我那聲帶是如何做到的。
他驚訝主要還是因為我是個人類，對於妖族來說，這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忽然間，我手機響了，我想了起來，趕緊掏出他的手機：“給，我手機換出來了！”
玉塗看著自己的手機，還有點小失落，像是不想拿回。
“誰幫你換的？”他接過去問。
“蚩戰，你認識嗎？”我反問。
他卻是目光又忽然領地式戒備：“他怎麼突然找上你？”
“我想去拿我的手機，然後逆鱗妖神劍又……嘖，哎，反正就把學校神修院的學長給引來了，然後蚩戰學長說，正好他師尊想挖我過去……”
“不行！不可以！太危險了！”玉塗警告三連。
他情急地捧住我的臉：“乖，答應我，絕對不要去！不管他們給你多少學分，誘惑有多大！”
我在他手中乖巧點頭，他手上沾了一爪子精華液。
他看一眼，隨手擦手上當護膚了。
他一邊擦一邊神色嚴峻地說：“你知道他們平時做什麼嗎？基本都是跟凶惡的妖族談判，想要降低傷亡，很多情況還要去人界……”
“人界！”我一把拿掉臉上的麵膜，雙目灼灼地盯著他。
玉塗擦手的動作頓住了，懊悔到咬牙地側開臉。
我情急地把他的臉強勢掰過來正對我：“你跟我說說他們為什麼要去人界！”
他擰緊了眉，此時懊悔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