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蘊剛走進房裡,舒國軍就嗬斥一聲:“關門。”
舒蘊關上了門,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三人看著她,沒想到以前在家裡活得戰戰兢兢的舒蘊,在舒國軍發火的情況下還能沒有壓力的坐下。
周一琴剛想開口說我媽一個孕婦都還沒坐,你坐什麼?
還沒開口就被謝紅豔攔住,搖了搖頭。
舒國軍到底沒有說什麼,周一琴攙扶著謝紅豔坐下。
感受到了空氣中緊張的氛圍,兩人都不禁握了握彼此的手。
“你把事情鬨開是想怎麼樣?”
舒蘊吊兒郎當的翹起了二郎腿,這一舉動把舒國軍氣得不輕,這不是擺明了輕視他這個父親?
“女孩子這樣算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我這樣的女孩子算什麼樣子?那這樣教唆彆人帶著自己妹妹私奔的女人呢?”
周一琴嚇得渾身顫了顫。
舒國軍眉頭緊鎖,“這件事不是沒有個結果。自家的事情不應該關起門說?省的彆人看笑話了。”
舒蘊氣笑了,這反倒成了她的錯了。
有這樣和稀泥的渣爸,綠茶後媽還有繼姐以前是怎麼欺負原主的?
“今天陳峰和他媽往我身上潑臟水的時候就不是自家人了?自家人看著自家人在外麵被人欺負?”
舒韻的一字一句像是一記記巴掌拍到舒國軍的臉上。
他不是不想幫舒韻,可在女兒麵前她一直都覺得抬不起頭來,他做父親的實在是丟臉。
所以他在舒韻被外人欺負時選擇在一旁當群眾,如果舒韻真的做錯了,他的就有拿捏前妻的籌碼了。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看看一直在院裡欺負人的廠長夫人和兒子被你打成什麼樣了?”
渣爸又要避重就輕了。
“我如果不厲害點,就要被他們剝一層皮了!”
渣爸的神色恢複異常,“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
“我倒是想和和氣氣的,可是你的好老婆願意嗎?你的好女兒願意嗎?”
說完,看了一眼謝紅豔和周一琴。
謝紅豔鎮定自若的摸著肚子,她有這一記護身符在,舒韻能拿她怎麼樣?
周一琴倒是愣了愣。
“我們又沒怎麼你,你自己想攀廠長家的高枝沒攀成怪到我們頭上來乾什麼?”
謝紅豔聽了立馬瞪了她一眼,這女兒她調教了十幾年,不光美貌沒有遺傳到一半,這腦子也不怎麼好使。
這話說出來不就給舒韻拿住話頭,可以借題發揮嗎?
舒韻眼睛一亮,這麼一個上趕著讓她借題發揮的機會,她怎麼能錯過?
“少往我身上潑臟水。昨晚和陳峰出去,不是你們兩母女竄動我?你們看上了我爸給我安排的工作了!鐵飯碗!
你求了我爸那麼久,我爸還是隻把工作給我。你們就想了這麼個辦法。先是告訴我和我相親的趙望彬看不上我,我爸要把我嫁給村口的二蛋。又說陳峰家裡怎麼怎麼好。
隻要我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就能擺脫這個家庭,帶著我親媽回城生活。”
原主性格善良,一直以為自己的後媽和繼姐都是好人,所以才相信了她們。
謝紅豔先是一愣,接著,眼淚說流就流了下來,“國軍,我這麼大年紀辛辛苦苦的懷著孕,操持著這個家,舒蘊怎麼就這麼看不上我啊?
還往我的身上潑臟水,我知道後媽不好當,但是舒蘊也不能這麼對我啊!”
見到自己的寶貝初戀一副委屈的模樣,渣爸皺了皺眉眉,厲聲嗬斥道:“舒蘊,你不能這麼冤枉謝阿姨!現在她懷著身孕,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舒蘊忍不住衝著她們翻了一個白眼,“又不是我讓她懷孕的!上趕著要當後媽就要做好當後媽的思想準備。還有你作為小三的自我修養呢?”
謝紅豔哭得更厲害了,趴在舒國軍的懷裡哭的一顫一顫的,“小韻,今天的時間阿姨真的沒有做過。你要相信我。”
舒韻扣著手裡的指甲,看著謝演員演戲。
“我知道,你心裡就是恨我,恨我拆散你爸和你媽之間的關心。可是,那一切都是意外。”
她抬起頭含情脈脈的看著舒國軍,舒國軍更覺得內疚。
認為都是自己這該死的魅力,惹得眼前這樣的好的女人為了他遭受這麼大的委屈。
謝紅豔的心裡始終都覺得堵得慌,這一直以來始終都拿捏這舒韻,這個計策眼看就要成功。
既可以有一個廠長親家,還能甩掉舒韻這個拖油瓶,售貨員的工作還能給自己的女兒。
可是這個舒韻非但沒有和陳峰私奔,反而變了一個人一樣。難道以前的樣子都是裝的?
謝紅豔微微顫顫的走到舒韻麵前,“舒韻,如果你心裡對你爸有什麼怨言,你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你如果想要我道歉,我這就給你道歉。你要想打我,你打便是。”
說著朝著舒韻撞了過去。
好在,舒韻早就預判到了謝紅豔想做的,在她還沒有撞過來之前就立馬讓開了。
隻留著在原地發愣的謝紅豔。
“我可沒碰到你啊!彆到時候”彆到時候肚子怎麼樣賴到她的身上來。
舒韻話還沒有說完,謝紅豔捂著肚子一副痛苦的模樣,“哎喲哎喲,我的肚子!”。
舒國軍和周一琴臉都嚇綠了,連忙扶著謝紅豔。舒國軍大喊,“快去快去叫人啊!不對不對!送送醫院。”
舒韻連忙往外跑,不管和謝紅豔鬨得有多難看,人命還是最重要的。
門一打開,門口站著一位中年男人,年紀和舒國軍差不多。
舒韻嚇得差點尖叫出聲,“你你是?”
“你好,我是你們的隔壁鄰居。”
舒韻著急,“不好意思。我們家現在有點事,要去醫院。”
“我就是醫生,專門上門來看產婦的。”
舒韻愣了愣,這醫生是未卜先知還是上門服務,有這麼巧的事情?
由不得她多想,連忙將人請到了屋裡。
謝紅豔看到中年男人的出現,“哎喲”的音調立馬降了一個八度。
“陸大哥,你來了啊!快快快!給我媳婦兒看看。”
謝紅豔給周一琴使了個眼色。
周一琴還沒說話,陸均益就給謝紅豔搭脈,看了看臉色,摸了摸肚子。
嘴裡嘟囔著:“沒錯啊!怎麼會這樣?”
舒國軍一聽,嚇得腿更軟了,他和母親一直想要個男孩,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一個肚子上了。
可不能有什麼好歹。“陸大哥,你彆嚇我啊!是不是是不是紅豔的肚子”
他不敢說下去。
陸均益放下手裡的聽診器,“國軍,你就放心吧。這孩子沒事。”
這一看,就是裝的。
“我看了,沒事。你們要是不放心,就去醫院打個b超。”
邊說邊收拾手裡的東西。
舒國軍還是不放心,喊舒韻送陸均益出了門,又吩咐周一琴去隔壁借三輪車。
“去什麼醫院!浪費什麼錢!”
院子裡一個滿頭銀絲,留著劉胡蘭頭的人興衝衝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