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芥被仍在鋒門那位煉星境統狩麵前,是個中年男子,旁邊除了羅傀,還有一個百星境老者,正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
“羅傀,他沒死?”
羅傀恭敬:“弟子明明一劍將他打落雲溪,親眼看著他落在雲溪內的,不知為何沒死。”
麵對幾人目光,王芥道:“我修煉甲八步,在墜落雲溪的前一刻動用了。你從上麵看自然看到我落向雲溪,實際上我在退後,抓住了陸地。”
羅傀皺眉,是這樣嗎?不過當時他距離有點遠,確實沒怎麼看清。
那個百星境長老沒糾結這點,在雲溪,遊星境之上都不必太過擔心,因為可以行走虛空,唯有那些不到遊星境的很難做到。雲溪之上就跟星空一樣。
他更在意王芥如何破陣。
“小子,你叫什麼?”
“王芥。”這個無需撒謊,黑白天必有鋒門內應,否則怎麼知道是他破陣。
“如何破陣的?”
“劍術。”
“劍術?”百星境老者詫異。
羅傀冷笑,劍術?在他們鋒門麵前談劍術?
鋒門統狩饒有興趣,第一次開口:“什麼樣的劍術?”
王芥開口:“奕劍術。”
百星境老者讓他施展。
而鋒門統狩在聽到奕劍術三個字的時候,下意識皺了下眉,其餘人並未察覺。
此刻,王芥的儲物戒也被羅傀收走了,沒劍。
羅傀隨便扔給他一柄。
他直接施展雨劍術。
百星境老者不解:“此劍術如何能破陣?你是如何找到陣基的?”
這點王芥還真無法解釋,他靠的是劍裝。
這時,那個統狩忽然開口,目光灼灼的盯著王芥:“中奕的劍法。”
幾人齊齊看向統狩。
王芥驚訝:“你怎麼知道?”
“中奕?”百星境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化。
羅傀同樣臉色變了。
似乎中奕這個名字有些特殊。
統狩盯著王芥:“你這門奕劍術是否得自中奕?”
王芥點頭:“不錯。”
“你是中奕的傳人?”
王芥沒有否認,卻也沒承認,餘光掃了眼百星境老者與羅傀,這兩個臉色變化太明顯了,中奕與他們什麼關係?
“我在問你話。”統狩低喝。
王芥回道:“差不多。”
“中奕在哪?”
“不知道。”
“那你如何學的奕劍術?”
王芥很自然回答:“教的。”
“誰教的?”
“中奕。”
“中奕在哪?”百星境老者又問。
王芥無語的看著他們:“我真不知道。教完就走了。”
統狩幾人對視,“帶他下去。”
看著羅傀帶王芥離去,百星境老者臉色凝重:“統狩,中奕莫非在北鬥橋柱第四星雲?此人來自黑白天,就是第四星雲的。”
統狩搖頭:“不知道。不過她本就出自北鬥橋柱。”
“那此人怎麼處理?”百星境老者問。
統狩目光沉重,“如果他真是中奕的弟子,還真不好處理。那個人有多難纏你應該聽過,一人一劍縱橫宇宙,劍術之高匪夷所思,真把她再惹來,誰也撐不住。”
百星境老者無奈,“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麼個人。麻煩。”
不久後,王芥被羅傀關押在鋒門中樞地底牢獄中,途中王芥問了關於中奕的事,羅傀沒說,心事沉重。
王芥本能感覺中奕在這古劍橋柱貌似不一般。
其實在北鬥橋柱應該也不一般。這可是單挑整個知家的狠人。以鎖力修煉者身份打出了第四星雲。這樣的人哪怕是他都覺得誇張。
去了古劍橋柱也絕對不平凡。
沒錯了。
中奕擅用劍,自然會去古劍橋柱。
這牢獄三麵封閉,隻有一個出口,連窗戶都沒有。幾乎沒有光線。
周圍安安靜靜,都沒什麼聲音。
王芥平靜的坐下,儲物戒被收走,徹底成了階下囚。隻是並未被束縛,也沒下毒導致身體無力。這鋒門還真自信。
過了幾個時辰,有人找來。
“喂,王芥。”
王芥看向出口,是個少女,挺活潑的樣子,看起來也挺乖巧。
“你認識我?”
“羅師兄告訴我的,你會中奕的奕劍術?能不能教我?”少女目光發亮的看著他。
王芥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少女道:“我叫後曉,喂,能不能教我雨劍術?我可以讓你活。”
王芥看向後曉:“憑什麼信你?”
後曉歪著腦袋想了想:“那你信誰?”
“你們鋒門統狩。”
“可我不是鋒門的。”
王芥詫異,“你不是鋒門的?”
後曉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我來自劍池。你應該對我古劍橋柱有了解,鋒門是三劍域,而我劍池是五劍域。”
王芥明白了,就跟蕭洛思來黑白天戰場一樣。
劍池也有人入了鋒門戰場。
“還有,你不該讓我取信你,而是你想辦法從我這裡找活路,因為你沒彆的辦法了,不是嗎?”後曉笑道。
此女看似天真,實則心思深沉。
王芥不在乎:“鋒門在意中奕,我可以用奕劍術換一命。教給你什麼保證都沒有。”
後曉咬了咬嘴唇,“這樣,我們交換。你教我奕劍術,我把自己對劍道的領悟告訴你。”
“死人一個,無甚好學。”
“你這人怎麼這樣?奕劍術又不是什麼太高明的劍法,中奕的劍術很多,而我教你的可是我們劍池對劍道的領悟,那個羅傀一直想學,我都沒教。告訴你,此次利用方河對付你們就是他要送我來戰場的禮物,哼哼,你可以想象我地位多高了吧。”
王芥看向後曉:“我不信。”
後曉氣急,哼了一聲走了。
就在她離去不久後,羅傀找來,盯著王芥:“兩個選擇,一,死,二,做內應。選一個。”
王芥看向羅傀:“內應?”
羅傀淡淡道:“我鋒門在你黑白天內應很多,而且越多越好。你如果答應成為內應,我們可以放你回去。”
王芥無奈:“做不到。”
藍星人就在黑白天,他如何背叛?
而且知行雪他們對他不錯,便宜師父也在黑白天。他與黑白天關係太深了。
羅傀語氣低沉:“王芥,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橋柱與橋柱的戰爭本質上不過是地域之爭,同為人類,沒什麼不能背叛的。”
“你的身份也是內應告訴我們。”
“同樣,我鋒門也有很多你黑白天的內應。”
王芥試探:“你就不怕我是黑白天扔過來的內應?來一出計中計?”
羅傀好笑:“他們舍不得。而且就算是,落入我鋒門手中也要聽我們的。我們有的是手段。”
王芥吐出口氣不再說話。
羅傀走了:“好好想想吧,命比什麼都重要。在我們這立功,一樣能入古劍橋柱。你一個鎖力修煉者在哪都沒未來,何必執著。”
王芥目光平靜。即便沒有未來,也不能害死家鄉人。
自羅傀走後,再無人找過他。
王芥就這麼一個人待在牢獄什麼都做不了。
半個月後的一天,身後牆壁忽然被指力打穿。
王芥看去,“誰?”
“小家夥,你真是中奕的傳人?”有聲音傳來,模模糊糊的連男女都分不清,什麼特點都沒有,經過處理。
王芥走向牆壁洞口看向對麵,看到了一個人靜靜坐著,蒙著麵。
牆壁後麵也是一間囚獄,可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被關押的樣子。除了臉被蒙住,其餘都很正常。尤其手裡還拿著糕點。
王芥看了看身後出口,又看向牆壁後麵:“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告訴我是不是中奕的傳人,說實話對你有好處。”
“是。”
“她修什麼?”
“鎖力。”王芥毫不猶豫道。
蒙麵人沉吟片刻,開口:“鋒門不會殺你。”
王芥挑眉:“為何?”
“換種說法,鋒門,不敢殺你。”
王芥盯著蒙麵人:“你到底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隻要記住鋒門不敢殺你就行了。這句話讓你心裡有底了吧。”
王芥沒說話。
蒙麵人起身:“行了,我走了,記住,我幫了你,很真誠的幫了你。”說完就要走。
王芥開口:“真誠?哪來的?”
蒙麵人一怔,轉頭盯向王芥:“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
“清楚,但真誠談不上。”
“小家夥,彆不講道理。我都告訴你鋒門底線了,隨你做什麼都不會被殺,還不夠真誠?”
“我想走。”
“走不了。”
“想想辦法。”
蒙麵人道:“我這個人很低調,幫不了你。”
王芥不說話了,然後用石子堵住洞口。
蒙麵人…
“小家夥,你可以做內應。”
“不做。”
“對黑白天有感情?”
“差不多。”
“那就做假的內應。”
王芥無奈:“鋒門會控製。”
“你解除就是。”
“說的簡單。”
“事實上也不難。我教你一門劍法,隻要練成了,不管鋒門如何控製你,都沒用,你自己就能解除控製。到時候走就是了,天高任鳥飛。”
“你不會詐我吧,就是要讓我當內應。”
“嗬,有必要嗎?你的命都在這,最不濟折磨死也行,何必詐你。本就是該死之人。”
王芥掏出石子看向牆壁後麵,好奇:“什麼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