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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慷慨陳詞周大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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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招呼就跑到彆人家裡把小孩子偷走,總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孟雙江本就驚急攻心,又被雨淋,腦子昏沉,這下臉色雖然發白,內裡卻覺得像是被點燃了,要衝上去質問。

不過他剛有動向,肩頭就被楚天舒一把拿住,兩腳幾乎微微離地,身體忽然向後移去。

後方的鐘勁秋,單手一抬,按在他背部,穩住他的身形。

嗒!!

楚天舒一手把孟雙江揪到後麵去,自己卻向前邁了一步,踏在門檻內的積水上。

“外麵淒風苦雨,周大哥是有什麼事情,這時候上門?”

“我閒極無聊,想尋楚老弟出去賞賞雨景,想不到聽見孟家小孩失蹤。”

周副官石頭一樣的臉色,忽然生動起來,長籲短歎。

“唉,沒想到啊……他竟然又……這可真是……”

楚天舒麵露驚訝:“我以為徐老太爺看小寶可愛,請去做客,可現在瞧周大哥這副樣子,難道還有彆的隱情?”

馬掌櫃也嗬嗬笑道:“周副官,你不妨把話說明白一點。”

周副官臉色為難,忽然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也罷!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老太爺確實太過分了些。”

周副官說道,“老太爺隻是我們團長的乾爹,原本當然也不姓徐,而是姓陳,時人多稱為陳金公。”

“我和團長在京城做捕快的時候,他是城中一位宦官,頗有幾分權勢,提攜我們兩個,因此團長拜了乾爹,事以純孝。”

“皇帝退位後,我們把老太爺一起接到益州享福,誰知道,他老人家修上了邪術,要吃小孩子延年益壽……”

孟雙江聽到這裡,喉嚨裡嗝了一聲,兩眼一翻白,險些背過氣去。

鐘勁秋連忙手掌一吐勁,幫他把氣理順。

“莫急,莫急。”

周副官說道,“這等邪術,都有日頭時辰的講究,起碼還得過幾天才開吃吧。”

他大歎一聲。

“我和團長屢次苦勸,老太爺似乎偃旗息鼓,想不到暗地裡還是如此行事,團長若知,必定要大義滅親……”

楚天舒眼皮一抬:“那好啊。”

“可團長純孝,他下不去這個手哇!”

周副官虎目含淚,又道,“老太爺到底對我們有些恩義,就連我也不忍心親自動手,心中實在煎熬。”

楚天舒嘴唇抿了抿,笑起來。

“周大哥的意思是,你們雖然不忍心親自動手,但如果有什麼路過的豪俠義士,把這老太監鏟除了,你們也就順水推舟,當他無疾而終,是吧?”

鐘勁秋輕哼一聲:“真巧啊,老太監到了這個鎮上,鎮上恰有幾個練家子,且都跟孟家有些聯係,彆家小孩都不失蹤,偏偏孟家……”

周副官慨然道:“也許真是人到頭來有天收,偏讓老太爺撞到了幾位手上。”

楚天舒溫聲道:“天公既然如此作美,那這幾個豪俠義士剿滅流寇的時候,肯定也從流寇手上得到了一批精銳槍械吧?”

周副官眼色一凜,稍作遲疑,哈哈道:“老弟說笑了,流寇手上能有什麼好槍呢,老天爺也不能瞎編呐。”

馬掌櫃開口道:“流寇手上沒有好槍,老太監手下也不該有多少精兵吧,周副官,你跟手底下的人是不是該回城了?”

周副官這回倒是痛快:“我原本也有此意,今日就向陳公公請辭,回城一趟。”

馬掌櫃點頭:“等確定諸位離得夠遠,自有豪俠出世,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公公身邊又有哪些好手,修的是什麼邪術,可有名目?”

“有。”

周副官點頭道,“他所修邪術,名為,五猖……”

黃紙大傘在酒樓外撐了兩刻鐘,從頭到尾,都沒有進門。

雨也沒有停。

眼看人影轉身,大傘遠去。

楚天舒笑容不改,指節被按得咯嘣一響:“我們三個聯手,足以把他砍死吧,再讓老太監暴斃,徐團長病逝,聽著就很悅耳。”

鐘勁秋搖頭道:“他要是存心想跑,就很難說,而且那個姓徐的,更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楚天舒看了一眼令牌。

行,砍死老太監那批人,肯定還不足以讓氣數條完滿。

連著砍確實太莽撞,成功率不夠,那就耐心一點。

正好中間隔些日子,有所籌謀,等姓徐的真受到襲擊,也更難說清是哪一路仇家動的手。

馬掌櫃在旁邊摸出槐木小瓶和一隻油光鋥亮的紫色紙鶴。

外麵下雨,尋常紙鶴麻雀用不了,不過也正因為下雨,陽氣衰微,麻雀精魂更隱蔽。

馬掌櫃口中念咒,將紙鶴在掌心一按,再張開手時,紙鶴已經不見。

隻有一縷煙氣,悄然飄出門外,遠遠觀望周副官的動向。

大雨蒙蒙,水氣彌漫,煙氣飄動於其中,更無人可見。

“兩隻老狐狸,一頭狼崽子,就這麼個鎮子,能湊齊三個這樣的人物,還真不容易……”

周副官邊走邊盤算著,“還好,還好是我,拿捏得住。”

徐團長的宅子在鎮上西南角,他走回那邊沒有花太久。

朱紅大門,門上銅雕獸咬門環,門前五級台階,左右兩隻石獅子盤踞。

門裡傳出旦角吊嗓子的聲音。

還有兩個衛兵在門簷下躲雨執勤,眼看周副官來了,立刻打開大門。

周副官進門繞開影壁,看到大院中的青花陶瓷荷葉大缸,正接著雨水。

劉四娘在走廊中踱步,未曾上妝,看著頗有幾分清麗,翹指如蘭花,練著嗓子。

“周副官回來了?”

劉四娘轉眼看去,“義父正說要找你呢,彆的東西都備好了,唯獨還有一樣沒有送到,你可得儘心。”

周副官笑道:“我正要回來提這個,你們那邊也彆大意,等到了良辰吉日,你們要唱的可不是平時的五顯戲,而是五通戲,絕不能有一點紕漏,壞了老太爺的大事。”

唱戲自古就有請神娛樂,酬神的意義。

所以村鎮大事,城裡節慶,商鋪開業等等,有閱曆的都愛請人唱戲,討個好彩頭,得神庇佑。

但戲分正邪,正道的戲,以勸善為本,奉五顯大帝華光為祖師,仁義禮信,善得善報,方可財源廣進。

邪道的戲,供奉的則是五通神,不分善惡,隻看能不能討得五通歡心,不乏有人祭、血祭的邪術,混在其中。

要讓五顯大帝顯靈太難,隻供奉五通,因其喜怒無常,又容易反遭其害。

因此,逐漸有了將“五顯”和“五通”混合起來的法脈傳承,還穿鑿附會,摻入了旁門法術。

最後合稱“五猖法”。

戲班的其他人,都聚在前廳裡麵翻看戲本。

管著所有樂師的大鼓師,光頭濃須,袖口挽到手肘,手指在桌上輕敲,身邊圍著一大群人。

“老徐老周你們事忙,而我們可是自小在京裡被義父練出來的,當年備著為老佛爺唱戲延壽的班子之一。”

大鼓師說道,“無論五顯還是五通,一輩子就練這個,怎麼可能出差錯?”

周副官正色道:“善泳者溺於水,你們這樣輕心大意,就很讓人不放心。切記,要把心思都用在戲上,萬一差錯,讓老太爺功虧一簣,我和團長絕不會放過你們!”

大鼓師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陳班主倒是走出來,引著周副官穿過搭好了戲台的後院,往後廳去。

周副官一到門口,就兩三個快步,單膝跪地,笑著拱手道:“給老太爺請安。”

後廳裡沒有煤油燈,柱上桌上,共點著幾十根紅燭,倒也照得亮堂堂。

陳老太監坐在主位,身長六尺,披著錦袍,但乾瘦得像是已經枯死的樹,後腦沒結辮子,一小撮白發披散。

尤其是他臉上,布滿了纖細的青筋絲絡,眼眶周圍最密集,顯得眼白渾濁,瞳仁青黑。

旁人跟他對上一眼,心頭就有些莫名慌亂。

“快起來吧,天天見,還行什麼禮?”

老太監嗓子乾啞,笑道,“咱家這麼多孩兒,就你禮數最精,哪像你們團長,總是大咧咧闖進來,記得就行禮,不記得就拉倒,有時還搶咱家的湯喝。”

周副官起身道:“團長那是真把您當親爹!”

“咱家心裡也明白。”

老太監歎道,“這輩子風風雨雨,咱家也看膩了,就是體諒孩兒,才想多留幾年,再為你們團長辦些事情。”

“四娘的五通戲,演練已久,那些生辰正好的童子,早已搜集妥當,這幾天也陸續運了過來。”

老太監細長的指頭,朝旁邊屏風一指。

“連這口玉棺,添上幾十個窮凶極惡的流寇屍氣,也算補上最後一份,徹底養好了。”

隱約可以看到,屏風後的青玉棺材,安放在四條長凳上。

玉棺上麵,還安放了一尊五顯大帝華光神像。

當天他們剛到鎮上,城西唱大戲的時候,就暗中派人把這口玉棺,埋到了流寇葬身之處。

滿了七天,再把玉棺挖出。

兩回為鎮民而唱的大戲,也讓神像正氣更足,壓在玉棺上,互為鉗製。

到了正式作法那一天,五通戲開場,安鎮不動的華光神像炸碎,屍氣激發,便更顯精純。

但棺材是給老太監躺的,還少了一口用來血祭那些孩童的小金鼎。

周副官自然會意,道:“團長早就四處收集黃金,還雇了土夫子到處掘墓,把墳中金器拿來重新熔鑄,應該就在這兩天快要完工,明天我就回城去看。”

老太監垂下手指,旁邊仆從捧上香茶,湊到他嘴邊。

他喝了一口之後,啐了茶葉,說道:“讓你們費心了。”

“金變成鼎,用上一回仍然是黃金,並無損失。”

周副官笑道,“但老太爺成功延壽,等於是保住咱們身邊一個大高手,按團長的話說,這是占了大便宜了。”

老太監露出笑意,點了點頭。

周副官退了出去,回到自己住處。

睡到半夜,他忽然起身,悄悄推開房門。

外麵雨聲已止,萬籟俱寂,門外執勤的兩個衛兵,正是他的心腹。

“孟家小孩塞進去了?”

衛兵點頭:“喂了迷藥,換了身衣服,塞進那些裝孩子的鐵籠裡,不會被察覺的。”

另一個衛兵輕聲道:“副官,何必這麼麻煩,還得您親自去拐個孩子,再讓咱們安插進去,反正這小孩就是個引子,拐出來弄死扔了,也就得了。”

“哼!酒樓的人懂法術,多半能知道孩子的生死,那麼搞,隻會節外生枝。”

周副官低斥一聲,看了一眼後廳的方向。

一群小孩換個高手,本來確實很劃算,但是徐團長已經不想要一個野爹了。

況且當年拜義父,老東西暗中定下邪術,真當彆人不知道嗎?

明天既不是團長親自動手,又隔著一城一鎮之遙,看你能怎麼著。

心腹言猶未儘的提醒道:“酒樓那三位,要是勝了後都沒死……”

周副官不用他說完,已眯起了眼睛:“你小子,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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