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上京。
大部分人都隻是把楚生被革職的事,當做一件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當不當得上這個執事,對這些人來說本就沒有半點影響。
這裡有城衛軍,有世家組成的聯合執法隊。
就算楚生沒被革職,當了執事。
他的手也伸不到眾人的頭上。
“想想還挺可惜的,我倒是真想看看這小子,敢不敢把他在南域省玩的那一套搬到咱們這。”
“用不著可惜,他就算真當上了執事,也不可能有這個膽子,這裡不是他楚家的地盤。”
“就是,一個百裡家就能壓的他抬不起頭,還照搬南域省那套呢,頭不得被捶爛?”
是夜,楚家彆院。
楚生兩人從總部離開後,便被楚憐星接到了這裡。
算起來,這還是他們的第二次會麵。
楚憐星高坐主位,眼眸燦若星辰。
對麵,楚生翹著二郎腿,雙眸猶如太陽般散發著熾熱的金芒。
不得不說,再次見到楚生,就連楚憐星也驚愕於他的變化之大。
算起來,兩人明明也就三月未見。
上一次還是在青陽城監武司的宿舍。
那時的楚生還很稚嫩,麵對自己提出的兩個問題,不知道緊張的像什麼樣子。
那時他的境界也隻是一階武師。
當時,好像旁邊還有個很討厭的人,在那一直打鼾。
兩人的目光始終交彙,卻沒人先開口。
氣氛略顯壓抑。
最終楚憐星敗下陣來,她實在有太多想問的了。
“這是玩脫了,還是你們提前謀劃好的?”
“你覺得呢?”
見楚生一臉的鎮定自若,楚憐星也猜到了答案。
“你到底許諾她什麼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會隻因為司主的位子,就選擇跟你合作,還幫你坐上執事的位子。”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對她還不夠了解?”
楚憐星目光一凝,她與百裡晴雪打過很多交道,而楚生最多也就是在南域省跟她接觸過一段時間。
不可能比自己更了解她。
很明顯,楚生有事在瞞著自己。
自己培養出來的人,給他身份,給他便利。
到頭來卻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這種感覺,令楚憐星很是不爽。
楚生可以明顯看到她臉上的不自然。
不爽就對了,不然不白捅你了麼?
“我想確認最後一件事,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否依然奏效,彆再跟我打馬虎眼。”
“彆說的那麼好聽,合作那是對等地位,在之前,我們的地位可從來都不是對等的,甚至你說的‘合作’,從來也沒問過我的意見。
你隻是把我當成了一把刀,一把你可以隨時舍棄的刀。
我說的沒錯吧?”
楚憐星點了點頭,“所以呢?你不還是接受了,而且還是甘之如飴。”
楚生輕笑一聲。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坐在這裡,跟你心平氣和的說這些?”
“合作當然奏效,我會把那些不聽話的宗門世家全部處理乾淨。”
“不過——”
楚生話鋒一轉,金色的雙眸變得極具侵略性。
“從今天起,我要在上麵,你得給我在下麵。”
楚憐星麵色微變,實在是楚生的狂妄程度超出了她的預料。
“不可能,就憑你?即使你當上了執事,也一樣不夠格!”
骨子裡的高傲,不允許她向彆人低頭。
更何況還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人。
可孰料,楚生的下一句話,直接讓她瞪大了雙眼。
“那如果說,我當上司主了呢?”
眼神中泛起濃濃的不確定,楚憐星捂起了嘴。
“你把百裡晴雪怎麼樣了!?”
能讓楚生如此自信的說出這句話,楚憐星思來想去,貌似就隻有一個可能。
楚生承認了楚憐星的腦洞很大,不過細細想來,這也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
她會有這種猜測也很正常。
殊不知女頻小說裡,不也有很多這種橋段麼?
試問一個坐擁數萬精兵,與皇帝從小玩到大的將軍,什麼情況下會跟皇帝反目?
當然是因為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愛情會讓一切的不可能,變成可能。
純純女頻思維。
楚生懶得解釋,也從未想過解釋。
“所以你能跟她一樣,在下麵了麼?”
“”
楚憐星目光幽幽,思緒翻騰。
“等你真正坐上司主的位子再說吧,現在,我隻能跟你說一句,你在做白日夢。”
楚生毫不介意,輕笑兩聲。
他既然這麼說了,自然就是有把握。
而且,要不了多長時間。
若是楚憐星真一口答應了,那才叫一個奇怪。
“時候不早了,給我安排一個房間。”
“你瞪眼乾嘛?來都來了,我還能再跑外麵找地方住?”
“一間就夠,隔音好點的。”
翌日一早。
見到楚生,楚憐星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自然。
這處彆院的房間隔音效果不太好
嘴中輕念了一句。
“牲口。”
楚生並未理會,簡單洗漱過後,便去了監武司總部。
至於方瀟,則是留在了彆院。
也算是給她放了半天假。
再者說,把她留在這裡,楚生也很放心。
與此同時,上京城南區,孫家宅院。
孫家等這一天早已等到望眼欲穿。
終於,執事的位子又回到了他們這。
宅院裡張燈結彩,往來之人穿的都極為喜慶,好不熱鬨。
前來恭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孫家輩分最高的老爺子,孫瑋笑著道。
“我在登天閣訂好了位子,大家今晚可一定要賞臉啊。”
“登天閣不是得提前一周預訂麼?這麼說來,您是一早就知道這個位子,非你們家孫恒莫屬了。”
孫瑋一本正經的擺著手道。
“那不能,我本來是想給那楚公子慶祝的。”
“可人家無緣這次執事考核,我再說給人家慶祝,那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麼。”
“就隻好給自家先用了……”
眾人瞬間哄笑。
尤其屬孫瑋笑的最開心。
“太爺爺,彆忘了醫生說的,彆太激動,您心臟不好。”
孫瑋摸了摸他曾孫子溜圓的腦袋,滿臉的寵溺。
“太爺爺的身體硬朗著呢,再說了,今天是喜事,激動些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