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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偷了文物然後表明是自家先祖,就想逃離司法審判?
嗬嗬!
這怎麼——
“這種宣布主權的直播有效嗎?”
柏木猛地看向副駕駛眉頭緊皺的君莎小姐。
君莎小姐搖了搖頭,又緩慢地點了點頭,最終在他和奇巴納怪異的表情中苦笑道:“我也不清楚。”
轉而她補充道:“我已經通知了聯盟檢察官,他應該在路上了。”
即便在寶可夢世界公檢法也屬於分割開來的三個單位。
警察抓人、檢察官起訴,最後交由法院判決。
換句話說。
前王族兩兄弟的這一手看似離譜,但莫名其妙讓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連君莎小姐都無法做出明確的判斷。
眾警員紛紛全副武裝上車趕赴郊外莊園,刺耳的警笛尖嘯,來往路人駐足讓道。
柏木蹭了奇巴納的車,始終留意直播畫麵。
“怎麼樣了?”
開車的奇巴納半側過頭,眼神依舊直視著前方道路。
他回道:“還沒開,一直在介紹伽勒爾王族的曆史,又稱呼那個地下王陵是第幾代王。我懷疑他們隻是拿這個做噱頭。”
“這樣就能將黃金棺占為己有了?”
“看當地法律吧,我對伽勒爾的法律規定不太了解。”
“……”
奇巴納不說話了。
顯然他對法律也沒什麼了解。
柏木心道果然在任何世界普法都是一項任重而道遠的艱巨事業,若非自身接觸的人比較特殊,估計也得是半個法盲。
開足馬力的車隊前進速度極快。
不消片刻。
一座占地麵積極廣的莊園,和深處外形類似歐洲王宮的多層建築飛入柏木眼中。
早已敞開的大門像是恭候他們進入一般。
“釋放寶可夢!帶好裝備!準備突入!”
君莎小姐指揮著全副武裝的警員。
寶可夢世界最大的危險來源是什麼自然不用多說。
儘管小智經常被招式打中後屁事沒有,還能中氣十足地喊一句“你乾什麼”,但歐雷種種的經曆告訴柏木,在這個動畫世界裡人是能被招式乾掉的。
他跟奇巴納也被分到了兩件防護背心。
“不敢進去?”
套上背心的奇巴納笑問道。
柏木嗬了一聲,“我隻是覺得像我這種無關人士隨隊行動,居然沒被趕跑,反而分到一件背心。”
就像小智經常以十歲小孩的身份理所應當地摻和進各種危險的事情一樣,主地區的大人神經都粗得離譜。
“當然因為你是跟我來的了!這還用想麼!”奇巴納放出了鋁鋼龍。
眾警員突入。
前王族後裔們也沒藏著掖著,紛紛滯留於宴會大廳。
柏木跟著闖進去的時候,發現裡麵烏泱泱全是人,一個個身姿挺拔穿著考究,就差把上流社會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麵對大喊著“放棄抵抗”、“趴下”的警員,他們沉默以對,眼中充斥著輕蔑。
封建餘孽啊!
柏木看得手癢,歐雷解放之戰時沒去矽鈹市乾那群“老貴族”,一直是他感到遺憾的事情。
宴會深處。
黃金棺置於高台之上,折騰到現在還沒打開蓋子,直播裡露麵的女性正滔滔不絕地對一台手機述說著什麼。
看樣子確實是噱頭,實際沒準備開棺。
世界依舊平靜,沒有魔幻成奇怪的樣子真的太好了!
忽地。
身後傳來更為嘈雜的聲音。
聯盟檢察官到場了,一同來的還有拳關市的市長和表麵上隸屬伽勒爾聯盟,實則屬於馬洛科蒙集團的人。
最外圍幾個被拷住的都在市長的命令下遭到了釋放。
君莎眉頭緊皺。
“你不說點什麼?”柏木看向旁邊的奇巴納,卻發現他身邊多了個人,正低聲述說著什麼。
由於宴會廳內太過嘈雜,他把頭微微側向奇巴納那邊,就聽到對方說什麼洛茲會長已有安排,希望他放棄摻和這件事。
什麼意思?
洛茲妥協了?
如果真是這樣前王族後裔的人還偷黃金棺乾嘛,直接找洛茲要不就行了!
柏木愈發搞不清狀況,往宴會廳最裡麵看尋找黃金棺,卻跟索德、希爾西對上視線。
隨後一名管家似的人物走了過來。
他半俯下身道:“柏木先生,我家少爺邀請您近前觀禮。”
“你認識這裡的主人?”
奇巴納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柏木麵無表情地答道:“我認識最裡麵的那兩個,昨天第三場就跟那個紅衣服在打,寶物庫展會的票也是他們給的。”
“……我要走了,既然你認識那些人,就拜托你替我看到最後吧。”
奇巴納語氣低沉。
很明顯洛茲傳遞給他的話語無法得到他的認同,卻也無法拒絕。
畢竟即便拋開彆的不談,道館館主也必須遵循聯盟的指派。
這點放到其他地區也一樣。
奇巴納歉意地對失去指揮權的君莎頷首,又拍拍柏木的肩膀,帶著鋁鋼龍隨傳話的人離開了這座王宮似的恢弘建築。
——
擠過人群。
柏木從角落裡沒什麼存在感的嘍囉,變成了黃金棺旁邊的重要配角。
“柏木閣下!”
劍頭發哥哥——索德笑容滿滿地起身行禮。
盾頭發弟弟——西爾迪也笑道:“兄長正打算邀請你一同觀賞這偉大的時刻,您就主動出現了!真是名流!”
兩人的態度竟比昨天還要客氣一些。
他對此感到疑惑,但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索德笑道:“不知您對昨晚的慶賀禮物是否感到滿意?沒能為您慶功,真是我等的疏忽!”
“是極是極,連奇巴納都不是您的對手,像您這樣的強者合該得到夠名流的禮遇!”
西爾迪黏著那個怪異的口癖不放。
柏木回禮:“二位言重了,非常感謝二位昨日送上的禮物。”
假意客氣了一番。
他借機詢問道:“當下是何種情況?為何警方來之後抓了又放?”
“哼!自然是因為我等掌握了話語權!”
西爾迪炫耀般說道:“可惡的考古隊隨意冒犯先祖陵寢,將我輩沉眠的先祖帶到人世間,又無視我等的訴求拒絕將其交回。
“我等無可奈何之下才選擇極端行事,讓全世界看看伽勒爾聯盟如何冒犯沉眠的王族先祖!如今直播已登上熱搜,聯盟自然不敢隨意行事!”
原來如此。
難怪洛茲會阻止奇巴納和君莎。
搞了半天是擔心壞了伽勒爾聯盟的形象,考古考到有家族傳承下來的陵寢,確實很尷尬。
靠吸引外來遊客的伽勒爾突然蒙上這層汙點,容易帶來惡劣的影響。
那為什麼一開始拒絕交回?
柏木再度發現了疑點。
索德道:“時間差不多了,柏木閣下,您雖非王族子裔,但也是我等二人的座上賓!就請您在原地靜靜欣賞我輩先祖的英姿!”
哈?
真開?
這可不是開罐頭!
柏木內心劇烈翻湧,儘管他很期待黃金棺中的事物,但索德和西爾迪明顯將其當成了先祖遺軀。
這樣將其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的先祖真不會從靈界衝到現實,給他們吃大耳刮子嗎?
簡直神經!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回應兩人,隻能微微點頭,找了個能看清棺內的角度。
管家捧來了【鑰匙】。
一塊外形十分奇特的金色花朵。
柏木懷疑這是仿照牽絆韁繩的原材料之一——光輝之花做出來的。
負責直播的女性接起,嘈雜的大廳瞬間安寂下來。
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將金色花朵輕輕嵌入黃金棺的正麵,哢嚓一聲脆響隨之傳來。
轉而。
淺藍色的光芒亮起。
順著黃金棺表麵的紋路,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星象圖案,投影在所有人麵前。
索德和西爾迪愣住了,看向負責直播的主持者,主持者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東西,磕磕絆絆後表示這是伽勒爾王族的專屬星象。
“它象征著伽勒爾!”
她還指著星象中最亮的光點,表示這是某代國王。
放屁!
這是獵戶座!
你指的那個是參宿七!
張口就來!
柏木強忍住喝罵這人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期待。
連獵戶座和參宿七這倆玩意兒都出現了,裡麵是什麼還用想嗎?
出來吧!
伽勒爾真正的國王!
仿佛聽到了他內心的呼喚,黃金棺的棺蓋沒有任何人推動,自行向旁邊滑了出去。
一抹淡淡的藍光自棺內浮現。
頗為神秘。
換做前世柏木這會兒就跑了,陪葬品裡自帶熒光的一般都有輻射,越亮輻射越強。
但這裡是寶可夢。
他大著膽子探頭向裡麵看去,索德兄弟倆和拿著手機的主持人也紛紛湊上前去。
率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仿佛王冠一般的墨綠色巨大蓓蕾。
蓓蕾之下。
無數藍色花朵和鮮嫩草莖圍繞著一個小人。
不。
是一個有著鹿首,身形類似兔子的奇怪生物。
離黃金棺最近的三個人笑容僵在臉上,問號自頭頂跳出。
這是……
什麼?
我家的先祖呢?我家那麼大一個先祖呢!
直播畫麵呈現在宴會廳旁邊的幕布中,所有人都看到了棺內的事物,並非是誰的遺軀,而是一種不知名的存在!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索德麵容猙獰,“我輩先祖的陵寢!我輩先祖的遺軀!怎麼會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西爾迪也大喊道:“它搶占了先祖的沉眠之所!兄長!把它拽出來!”
“沒錯!”
索德居然同意了這個在柏木看來瘋狂無比的決定。
一個出現在神秘棺槨裡的未知生物,二話不說就要把它拽出來?萬一這是你家先祖轉化的呢?
好吧。
像這倆貨的見識也未必知曉人類能變成寶可夢的秘密。
他果斷伸手抓住了索德要放進棺槨裡的胳膊,沒有信仰的蕾冠王力量小到可憐,索德這下它都未必扛得住。
雖然蕾冠王眼睛沒睜,但柏木已經決定好從這一刻開始刷蕾冠王的好感度!
“閣下這是何意?”
索德投來極度不愉的視線。
柏木淡然道:“這裡麵不是你家先祖,說明這就不是你家的棺,那個陵寢也不是你家的陵寢。你們是盜竊珍貴文物的賊!”
他刻意將聲音放大。
宴會廳頓時變得喧鬨起來。
君莎的視線與他相撞,立馬喊道:“把這群人都給我抓起來!快!一個都不要放過!”
沒錯。
裡麵既然不是所謂的先祖遺軀,那麼這幫人之前宣稱的一切都不成立了。
市長嘴唇蠕動,誰知馬洛科蒙集團的人卻第一時間反水,將他給趕了出去,顯然大家都對囂張的前王族後裔很是不滿。
索德、西爾迪見場麵亂了起來,立馬想要逃跑,但柏木在這裡他們怎麼逃得掉?
兩人便對柏木罵道:“無禮!當真無禮至極!你這忘恩負義之輩!”
“昨天的食物、起泡酒和門票我都會原樣還給你們,包括油費,放心好了我可沒打算占你倆的便宜。”
柏木一拳一個直接將他們打趴下,根本不給他們使用寶可夢的機會,連帶撲上來的管家和尖叫著想要逃跑的主持者也沒放過。
他撿起手機,直播仍在繼續,大量評論在評論區刷新。
“直播到這裡就結束了,如各位對這群犯罪分子有印象,請積極舉報。”
滋。
直播關閉。
他連忙看向黃金棺內,就見到蕾冠王已然睜開了眼睛。
一雙純淨的藍色眼眸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蕾……”
柏木張了張口,卻不知道直接稱呼其為蕾冠王是否合適。對方作為伽勒爾遠古的傳說之王,直接稱呼其大名會不會有點冒犯。
這時。
一道聲音在腦海裡直接響起。
『汝為何人?』
柏木放緩聲音道:“我乃……嗯,我隻是一介平民,打倒了試圖影響您沉眠的惡人。”
蕾冠王:『……當下是何年月?』
“現在是聯盟曆……”
他將眼下的具體時期告訴了蕾冠王,同時表明對方已沉眠千年乃至萬年之久。
誰知這話一出。
遲遲沒能等到對方回應。
良久之後幽幽的聲音方才響起。
『原來已經過了那麼久了麼,難怪世間對孤的信奉者僅剩汝一人了,真是……』
信奉者?
一人?
我嗎?
我是蕾冠王的信奉者?
柏木懵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蕾冠王的信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