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漢乘勝追擊,不肯就此放過可多拉,勢要將其一次性拿下。
“鐵壁!”
柏木依舊傻傻地選擇防禦。
巨漢並不明白對方打算做什麼,又有什麼出其不意的計策準備使用,隻知道無論是什麼變化招式,隻要在它用出來之前把寶可夢乾掉就行!
戰舞郎旋轉著向前突進過去,兩條腿和一條尾巴甩的隻剩下殘影,看著就讓人害怕。
但可多拉並不畏懼。
相反,它還大吼了一聲,仿佛迎接戰舞郎一般,任由銀色光環籠罩全身,邁開步子向攻來的戰舞郎衝去!
嘭嘭嘭嘭!
如狂風暴雨般的回旋踢擊頓時照應在可多拉的腦門上!
正常來講兩次鐵壁已經能讓四倍效果的格鬥係物理招式變成一倍,可先前也有贅述,增幅技能不再以百分比為提升,靠招式熟練度來決定提升的幅度。
換言之眼下就算可多拉用了兩次鐵壁,也沒能讓將自身的四倍弱點抵消掉。
它再度受到了痛擊!
隻是。
與前次被擊飛出去相比,受過傷的可多拉反而站穩了腳步,咬牙用頭硬頂住戰舞郎的踢擊,雙目中隱含著熊熊怒意與堅韌不屈。
柏木見此當即呐喊起來,“堅持住!你可以的!”
“咕——哆!”
可多拉給予悶吼回應,緊盯著就在麵前的戰舞郎,體力不斷地縮減,精神卻持續上升中!
這一瞬。
賽場仿佛安靜下來了一樣,變得無比寂靜。
柏木與可多拉皆已然進入無視外物的神奇狀態。
於是。
“就現在!蠻乾!”
他如同附身在可多拉身上一般,發出了壓抑到極致猝然爆發的怒吼,“把它給我撞過去!”
“咕哆!!”
可多拉一同狂吼,鼓起自己最後的一點體力,四蹄邁出渾身釋放出耀眼的白光狠狠地反撞向戰舞郎!
咚!
空氣發出爆響!
何等龐大的威力!
就連一直單方麵踢踹可多拉的戰舞郎也不禁勃然變色,麵龐在倒飛出去的刹那間扭曲。
巨漢麵露不敢置信的表情,主持人更是瘋狂嘶吼:
“可多拉!可多拉使用了蠻乾!使用了體力到達極限時的一招!多麼可怕的力量!觀眾朋友們,這是將自己承受的傷害,悉數奉還的一招!”
“啊!快看!戰舞郎落到了哪裡?戰舞郎落到了還在繼續旋轉的沙塵暴之中!這難道是柏木選手提前算好的嗎?”
話音落下,將戰舞郎吞沒的沙塵暴緩緩散開。
其腦袋埋入巨大的坑洞內,以倒栽蔥形式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嘀——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觀眾朋友們,ai判定戰舞郎失去了戰鬥能力,本局比賽第一隻下場的寶可夢出現了——啊,可多拉,可多拉也倒下了!”
主持人遺憾地看著不遠處,那隻轟然倒地的可多拉。
“看樣子蠻乾已經耗儘了它所有的體力,但還是要感謝可多拉,是它讓我們看到了又一次精彩的反轉,又一次以弱勝強的反轉!白鳥先生,您意下如何?”
“嗬、嗬嗬嗬……是的,你說得對。”
白鳥嘴角抽動,他算搞明白了,這主持人百分百在針對自己。
為什麼?
有仇嗎?
看樣子是他踩柏木踩的太離譜,主持人覺得發現了話題爆點才不肯放過他。
白鳥一時間都有些後悔收巨漢的錢了,心中更是將其罵的狗血淋頭。
坑貨!連個小孩兒都能打成逆風!
說什麼保底四強的成績,滾你媽的吧!
先過了柏木再說!
賽場內。
巨漢的心情同樣有點崩,因為他的戰舞郎才剛崛起,剛把可多拉逼得抬不起頭,怎麼忽然一下就逆轉了。
可多拉哪兒來的蠻乾,情報上根本沒說啊!而且它會蠻乾的嗎?
巨漢一時間腦子有些亂。
另一邊。
柏木稍有些遺憾,卻還是笑著摸了摸可多拉的腦袋,道:“辛苦了,你打了一場非常漂亮的戰鬥,安心休息吧。”
進化需要契機,剛才的反擊並沒能抓到。
但隻要繼續下去,早晚能尋覓到的,甚至不需要戰鬥一樣能進化。其他地區不戰鬥就進化的例子比比皆是。
“是時候向勝利繼續進發了。”
他擲出精靈球。
閃爍的白光成功將不遠處巨漢的神誌喚了回來,但毫無疑問,他已然失去了先機。
對此。
巨漢隻能賭一把飛腿郎能快速蘇醒。
麵對落地的大嘴娃,他派出了仍處於睡眠之中的飛腿郎。
柏木一如既往地不給機會,讓大嘴娃連續使用妖精之風為後者獻上了一場噩夢,而當飛腿郎成功醒來之時,它已然處於渾身酸痛筋疲力竭的狀態了。
連站都站不起來,自然隻能撲街。
更讓巨漢感到絕望的是,大嘴娃在打贏飛腿郎氣喘之際,趕緊接上了【蓄力】和【吞下】這兩個招式,不僅提高了雙防還一定程度上恢複了它的體力。
縱使快拳郎還有一枚拳頭可用,也不具備什麼翻盤的可能性了。
演播室裡。
主持人保持著激情,時不時轉頭問一聲旁邊的白鳥,後者在這種情況下隻能尬笑,然後蒼白地說幾句‘勝敗乃兵家常事’、‘柏木選手運氣確實好’、‘我上我真行’之類的話。
惹得許多觀眾哈哈大笑,賽場內充斥著快樂的氣息。
大家都不是聾子,白鳥明著踩柏木強捧巨漢誰都聽得出來,哪知巨漢不給力啊!硬是被下克上翻盤了!
一眾賭鬼撕光了賭票的同時,痛罵白鳥。
“你特麼多什麼嘴!”
“啥破嘉賓!嗬~tui!”
“矽鈹市裡出了這麼個鬼玩意兒!”
“勞資信了你的邪!臨場加錢買了***,結果就這樣?”
“我還跟人換票了!悔死我了啊!”
哀嚎聲充斥在賭巨漢贏的那邊,而選擇柏木這匹黑馬的人則笑瘋了,場外的成弘等人更是將嗓子喊到嘶啞。
發財了!哪怕隻是小財,也發財了!
十六強晉級八強的比賽也伴隨著場內的結束音,徹底拉入尾聲。
“讓我們恭喜柏木選手,晉級八強!”
主持人振奮的聲音在賽場上方不停回蕩。
選手大廳。
“看樣子,我的下一場對手就是你了”。
男生看著電視,嘴角露出微笑。
而他赫然是之前與柏木對上視線的那位,明明還未上場,卻已經認為自己必勝,甚至預言到了自己下一場的對手。
——
“賺翻了啊柏木哥。”
“發財了啊柏木哥。”
“前途無量啊柏木哥。”
柏木一出來,就被笑眯眯的隊員們圍住了,他們一邊拍著鼓鼓的口袋,樂得合不攏嘴。
“好了,賺倆錢給你們嘚瑟的。”
他笑著伸手去扇腦袋,一人來一下,道:“我可說好下次不能賭了,賺了就收。”
“欸——柏木是勢頭正好,大家都在猜你的新賠率誒,聽說有一些賭的特彆瘋狂,直接給你賠率拉到極端了!”
成弘贏了錢後有點得意過頭了,嘴上滔滔不絕,一些賭博術語瘋狂往外麵拽。
柏木沒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周圍人察覺到異樣,不再起哄紛紛閉上了嘴巴。
成弘的聲音也逐漸小了下來,看著表情晦澀難明的柏木,麵露戚戚然。
“有機會贏的局,你們買個一兩張我不介意,因為我覺得那是‘賺錢’。”
後者認真道:“但現在我沒有把握了,我知道自己可能走到頭了,你們再買就是賭博。賭一個我自己都沒信心的事情,我不讚同這種事情。”
不是不允許,不是嚴厲禁止,是不讚同。
柏木看著所有人,“我沒辦法為所有人負責,也不敢說自己做了什麼隊長,就是帶頭大哥,耀武揚威從此說一不二了。
“我隻能勸誡你們,賭博會讓人上癮,賭博害人的幾率比助人的幾率大得多。你們——不,是我們,我們青銥街的人難道不知道賭博的壞嗎?被賭場的人誘騙、欺負的次數少嗎?
“更何況我們沒有那麼多籌碼去賭的。每次賭,都應該做好獻上生命的覺悟,而非賺了點小錢就沾沾自喜……”
他歎了口氣,“我實在不想說教,也沒這個立場說教,可我真不希望你們有誰一腳踏進這個深淵,出不來了。”
柏木撥開麵前的隊員,沉默著向外麵走去。
成弘等人互視著,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第一個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嶄新的賭票,撕成兩半。
“我叔叔他……就是因為好賭加欠債被賭場砍了一隻手,才一蹶不振徹底變成廢人的,我居然忘記了,畜生!”
那人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再朝著柏木追過去。
其餘人也沉默著拿出自己偷買的下一輪賭票,撕掉後給自己一巴掌追過去了。
剩下成弘還留在原地,喃喃自語。
“每次都給柏木拖後腿,我真是廢物啊。”他是唯一沒有私下買下一輪賭票的,可他給自己扇的巴掌最多。
等差不多滿意了,成弘才追過去。
大廳裡的人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