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薑祁雲語氣相當不客氣,大步走了進去將他手裡的茶盞搶走放在一邊,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男人的直覺,讓他心中開始警覺起來。
沈梓衫手僵在半空片刻後落了下來,語氣平靜並沒有因為對方的不客氣而動怒與他吵起來。
“與你何乾?我來的是尚書府,不是靖安侯府。”
薑祁雲覺得這話說的對,有理有據,但奈何他不是個講理的人。
“你是來找挽顏妹妹的?你喜歡挽顏妹妹?”他直白問道,死死的盯著沈梓衫的神情。
似乎他說出肯定的語氣,薑祁雲的黃金右手就會朝著他的臉‘摸’去。
沈梓衫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白,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怎能張口就問這種私密之事?
“我來尚書府找二小姐,是有重要的事,並非與小侯爺一般閒來無事。”
薑祁雲本是坐在了他正對麵的太師椅上,聽見這話拿起旁邊的茶盞就朝著他砸去,沈梓衫擰眉偏著頭躲開。
“你是個什麼東西?小爺我是不是閒來無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在這兒陰陽什麼呢?”
沈梓衫沉聲:“小侯爺何必這般惱羞成怒?這裡畢竟是尚書府不是靖安侯府,你在這兒又打又砸,是否有些不合規矩?”
薑祁雲冷笑出聲,“我和挽顏妹妹的關係,她才不會怪罪我。我與你不一樣,我不是外人。”
沈梓衫雖然回京已經多年,但與薑祁雲沒什麼來往。京城偌大,也隻是聽著彆人口中稍加了解一些這位京城有名的小侯爺。
行事張揚無忌,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相當維護戶部尚書府的長女。
但如今一口一個挽顏妹妹,當真是傳言有誤。
他喜歡喬家二女。
沈梓衫從前聽聞喬家二女是京城貴女典範,才華美貌皆是無人能及,人又溫柔和善沒什麼架子。
但上次在薈寶樓,他覺得傳言也有誤。
再加上喬家與沈家素來有恩怨,自己身為一個男人,對於那等擁有絕頂美貌的女子確實會多看兩眼,但若說動心卻是不會的。
沒有結果的事兒,便沒必要浪費精力與時間。
但家中妹妹哭的傷心屢次尋死,他身為哥哥雖然想要幫她解氣,但孰輕孰重他知曉。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請喬二小姐讓雲神醫為妹妹診治哮症。
妹妹的哮症已經很多年了,找了多少名醫都沒有辦法根治隻能維持。
多年的細心調養已經不像小時候那麼嚴重,但遇到情緒激動以及刺激東西,依舊會犯病危及生命。
若是能請藥師穀的雲神醫為 妹妹診治,或許妹妹會好轉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薑祁雲見著他不說話了譏諷道:“知不知道你很討人嫌,還不趕緊走?”
沈梓衫忽然開口:“你喜歡喬二小姐什麼?她並非溫柔賢淑,辯解不過便扇人巴掌,實乃驕縱之人。”
薑祁雲擰眉,精準的捕捉到有用字眼。
他質問:“她打你了?”
沈梓衫見著他突然情緒激動倒是有些許詫異,還不等回答便見薑祁雲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麵前又問了一句。
“她打你了?!”薑祁雲音調提高
沈梓衫回道:“打了又如何,沒打又如何?我說的是事實,絕沒有添油加醋。”
薑祁雲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拉過來,沈梓衫那一番模棱兩可的話直接讓薑祁雲確定喬挽顏就是打他耳光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
沈梓衫愣了一下,什麼?
薑祁雲怒斥:“你怎麼那麼賤?她打你你就讓她打?你配嗎?”
沈梓衫徹底沉默,聽不懂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半天也想不明白。
“聽不懂?”
這三個字不是沈梓衫說的。
薑祁雲偏過頭看了門口一眼,凝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沈澈?
沈澈是被尚書府門房小廝記住臉的男人,上麵交代了,隻要沈澈來了二話不用說直接打出去就是。
但今日他是偷偷混進來的,尚書府前院住著京外來的僧人,前院並不如後院那般守衛森嚴難進的很。
沈澈靠在門邊上好心解釋,“薑祁雲是說,你挨打挨的明白嗎?他臉最欠打,他挨的明白。”
薑祁雲認同這這句話,但從沈澈的口中說出來,他就莫名的覺得討厭。
怎麼哪兒都有他?
總是纏著挽顏妹妹,跟狗皮膏藥一樣。
“若我記得沒錯,尚書府沈澈與狗不能進入吧?”
沈澈點了點頭,“對,我和狗都不能進,那你怎麼進來了呢?咱倆應該一起出去的。”
薑祁雲愣了一下,須臾反應過來直接鬆開沈梓衫的衣領大步朝著沈澈走去。
“你找死吧你?你敢罵小爺我是狗,你才是狗,大蠢狗!”
“你才蠢。”沈澈最近心情很不好,看不上任何人,“這滿京城有比你更蠢的?”
薑祁雲冷笑,“我蠢?在你麵前我可得甘拜下風。倒是多謝你的情蠱了,說起來你還算是我的恩人呢。”
沈澈提起這件事兒就覺得來氣,用力推了他一把,“狗屎運!等到我把解藥拿到手給你灌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沒了情蠱回想之前說的話做的事,有多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薑祁雲賤嗖嗖氣人,“蠢貨,想不到吧?我的情蠱早解了,但我對外就說沒有,我氣死你,我讓你有嘴都說不清,左右挽顏妹妹最討厭你!”
在挽顏妹妹的心中,沈澈一丁點信譽度都沒有。
“哢擦。”
雲珩以為喬挽顏在前廳正要將剛做好的藥膳給她送過來,卻不曾想聽見了這麼一番話。
聲音太過突兀清脆,沈澈和薑祁雲不免也探出頭來。
薑祁雲眨了眨眼睛,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剛要狡辯就看見雲珩乾脆利落的轉過身走人了。
嗯?沒聽見?
應該是,否則不會就這麼走了的。
薑祁雲心底裡鬆了口氣,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雲珩又回來了。
這次回來,帶了一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