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營將士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靜心,正要回去讓所有人去尋,便見遠處靜心從暗處出來了。
“靜心住持,你去哪兒了?”
靜心雙手合十,“去了密林裡更衣,讓你們等久了,實在是我的不是。”
副將微微頷首,“住持客氣了,隻是時間太久我怕您遇到危險。”
靜心淺笑,“回來的路上遇見了一個張牙舞爪的惡貓攔住了我的路,稍微繞遠避開才得以回來。”
副將道:“荒郊野外有野獸也是常見,還好隻是一隻貓,若是豺狼虎豹傷到了住持,我可就要嚇死了。”
靜心笑笑沒再說話,回首看了一眼暗處不顯眼的一處方向,抬步離開。
那毒藥給自己強行服下之前,黑尾少年曾經說過,無色無味便是宮中太醫都診不出來。
自己即便此刻告訴了天樞營,找到了喬挽顏,被太醫診脈之後診不出來毒素,隻會讓自己背負佛門子弟汙蔑無辜女子的罪名。
何必急於一時呢?
殺了師父的人,總要慢慢折磨的好。
另一邊,暗衛回到喬挽顏身邊低聲回稟。
紫鳶:“小姐,喬初雪怎麼辦?”
喬挽顏望著無垠天際,“殺人,也該挑個黃道吉日,今日實在不是殺人的好日子。隻怪鶴知羽,今日將人給我送過來。”
紫鳶點點頭,“小姐說得對!”
喬挽顏吩咐:“靜心其人不可輕易信任,太後的行宮和家中在城外的莊子是兩個方向,今日不回京了,去莊子上暫住一晚,以免入夜離京又回引人注意。”
隻要回到莊子上,靜心指認自己也沒有證據。
“那喬初雪呢?”紫鳶回首看了一眼坑裡已經沒有力氣掙紮的女子。
喬挽顏回首看向她,“臉刮花埋了,即刻啟程回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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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二房為次子設生辰宴,宴請的都是京城年輕的公子小姐湊湊熱鬨。
滿京城都知曉,喬霽白是新科狀元,是喬尚書極為重視的晚輩,更是入仕不久便升了官,前途無量。
京城那些人精,自然是催促著家中子弟務必前去赴宴。
沈家也派人去了,一來是想要借此為剛歸家的小姐相看相看京城公子,二來也是為了做做樣子。
喬挽顏隨著父親在祖祠祭拜,便聽見陳管事進來說沈家的公子小姐也來了。
喬尚書道:“顏顏,為父聽說了那日薈寶樓之事。但不必太過於為了爹爹與他們過不去。沈家的命數,就快儘了,無須浪費精力。”
喬挽顏神色微動,“女兒知道了。”
喬尚書笑了笑,知道她聽懂了。他從不避諱在女兒麵前說有關朝堂之上的事兒。
紫鳶這時走了進來,“小姐,十公主和郭小姐來了。”
喬尚書道:“去吧。”
喬家老宅的後花園很大,花園伺候的很好。
百花盛開綠意盎然本就織就成一幅極好看的畫卷,身著色彩繽紛華貴衣裙的年輕女子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好不熱鬨。
喬挽顏出現在後花園的一瞬間,本是熱熱鬨鬨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三三兩兩的朝著她看了過去。
沈令儀也看見她了,更看見了那些本是談笑風生的女子極其自然的朝著她走去,揚著虛假的笑容將她圍在中間恭維著。
那樣的嘴臉,是沈令儀從未看見過的。
不論是在老家還是京城。
喬挽顏嘴角揚著溫和的笑容,輕而易舉的和周圍人說到了一處去。
“二小姐,你身上的衣服可是香雲紗?好生羨慕,聽說這料子工藝複雜很是稀罕,這滿京城除了二小姐也沒有彆人有這麼好的福氣穿上這麼好的料子了。”
喬挽顏好東西多,這是滿京城都知道的。
沒有其他,隻因為喬挽顏有一個極為疼她的皇商外祖父。
京城有的,她是第一個有的。
京城沒有的,她也是第一個擁有的。
“對了二小姐,你”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見一道極為響亮的聲音響起。
“挽顏妹妹!”
薑祁雲揮著手笑的極為張揚,“挽顏妹妹,今日是你堂兄生辰,我想著兄長的生日妹妹的苦日,所以為了補償你特意給你準備了禮物!”
眾人集體沉默。
這挨邊嗎?
想送禮物何須這麼強行挨邊?
眾人沉默過後又是集體震驚,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大家都在京城生活,誰家辦個席麵那也都是互相走動的。
誰不知道靖安侯府的混世小魔王和戶部尚書府的二小姐那是相當不對付?
小侯爺為了維護喬家長女多次和二小姐陰陽怪氣甚至當麵警告,怎的如今
像是三魂六魄都被勾了過去,腦子裡也空空如也的樣子?
是她們錯過了什麼?
喬挽顏看著薑祁雲笑眯眯的雙手呈著禮物覺得有些丟人,沈澈給他喂的情蠱裡摻了笨蛋藥不成?
鶴寶珠解圍道:“薑祁雲,這裡都是女子,你突然跑過來不覺得不合適嗎?”
薑祁雲沉默片刻,“那我現在是女子。”
鶴寶珠:“”
她在現代的時候身邊朋友當舔狗的也算是數不勝數,但無恥到這種程度的舔狗也算是讓她開了眼了。
“你是女子?你是賤人也不行。你不在意名聲,挽顏就不在意名聲了?”
沈澈不知從哪裡出來,抓著薑祁雲的後衣領就朝著後麵拽打算將人拉走。
薑祁雲用力掙脫開,“你敢罵我?小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沈澈冷笑一聲,“嚇唬我,可真是嚇死我了,我好怕啊。”
薑祁雲擰眉,“那你去死啊,怎麼還活著?”
二人轉眼之間吵的不可開交,甚至將地方讓了出來,生怕小侯爺一個不順心打起來殃及了她們。
沈令儀走到喬挽顏身邊,“你不打算管管嗎?不是因為你小侯爺會和人吵起來嗎?這是喬家的席麵,你又是喬家人,如今像沒事兒人一樣看著這不合適吧?”
“跟你有什麼關係?”
“輪得到你多管閒事?”
兩道聲音齊出,沈令儀難以置信的看過去不敢相信自己幫他說話,他竟然夥同剛剛吵架之人凶自己。
彼時,徐書簡朝著這邊走來。
清風知月,如碧波般澄澈的容顏浮現一抹溫和的暖意。
“二小姐,喬尚書請您過去一趟。”
沈澈怒斥:“徐書簡,你個賤人!”
後花園內,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