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野揮著匕首就要砍斷薑祁雲的手,這次薑祁雲很輕鬆的躲了過去。
薑祁雲依舊躲在喬挽顏的身後,在喬挽顏看不見的地方上下打量了一眼陸今野,打量的視線全都是讓人怒火中燒的挑釁與不屑。
陸今野氣的要炸毛,不對勁,這根本不對!
自己情蠱跟著解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輩子不知道如何站在鶴硯禮麵前。
為何薑祁雲這個賤人情蠱解了還是這幅樣子,一點沒變,甚至一點尷尬想死的心思都沒有?
不公平,這根本就不公平!
喬挽顏扯開被薑祁雲抓著的衣袖,看著薑祁雲那剛剛被雲珩強行灌藥稍顯狼狽的樣子,萬千想要說的話此刻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才是。
“啪!”
又是一巴掌下去了。
喬挽顏咬牙:“我想看的不是這個!”
她想看的是陸今野二號!
薑祁雲委屈巴巴的神情難掩爽意,“打的一點都不疼。”
喬挽顏抬起手,但看著他那副略顯期待的神情,硬生生忍住了。
她閉上眼睛長出了一口濁氣,努力平複好心情之後,有一種期待了整整一天的好戲臨到頭了戲台子塌了的感覺。
陸今野其實也很期待薑祁雲解蠱之後的反應,期待自己能有個同類。
但此刻,他是再也忍不下去直接拉過喬挽顏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是極為響亮的耳光。
若說喬挽顏打人臉全都是羞辱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那一點點疼痛打在臉上有一點酥酥麻麻的癢意。
但陸今野扇人巴掌,毫不誇張的說幾個大耳刮子下去能把人打的腦漿子迸出來。
薑祁雲此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待緩過來臉色像是變戲法一樣大變特變。
擼著袖子指著陸今野斥罵:“你大爺的!小爺我是給你臉了是吧,今日小爺我不打的你跪地求饒叫爺爺,小爺我跟你姓!”
喬挽顏看著兩人打起來淡定的走到門口,打了個響指便見二十多個黑衣暗衛出現。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淡淡的,“殺了他們,五馬分屍!”
永寧閣內,難得熱鬨的如同過年。
第二日一早,永寧閣的院子內,橫七豎八的暗衛躺在地上昏睡的不知天地為何物。
薑祁雲和陸今野打了一夜早已筋疲力儘,他拽著對方的頭發,他揪著對方的衣領,以一種極為怪異的方式睡著了。
雲珩忙活了一整夜,將一大鍋解蠱之藥端到了薑祁雲的身邊。
薑祁雲似乎聽見了動靜,緩緩掀開眼簾剛看見雲珩,下一瞬一張帶著能迷倒一頭牛的迷藥帕子捂住他的口鼻,眼睛一睜一閉暈死了過去。
雲珩拿著水瓢舀了一勺解藥給他灌了下去。
一瓢又一瓢下去,一大盆解藥讓薑祁雲被灌了個水飽。
忙活完,雲珩擦了擦額間的細汗,不安了一夜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許。
這下一定能解了。
尚書府管事知曉永寧閣內的動靜直接讓人將昏睡過去的暗衛全部拖下去繼續修練。
陸今野這邊已經醒了,想要趁著薑祁雲昏厥過去要他命,但被雲珩阻止了。
“薑祁雲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爺,你殺了他是想要挽顏為你收拾爛攤子嗎?”
陸今野陰冷的視線看著他,裝什麼?一副正室大度的樣子。
管事打算將薑祁雲從後門扔出去的時候,又被雲珩阻止了。
他如今必須得看見薑祁雲解蠱成功的那一刻!
賭上他的醫術生涯,一定要看見薑祁雲解蠱成功!
薑祁雲這一睡一天一夜都沒有醒,喬挽顏沒了興趣等著薑祁雲醒過來的時候,坐上了馬車朝著國寺去了。
本是打算與郭荔澄一同去的,但奈何郭荔澄家中有些事兒脫不開身,便隻能獨自前去。
喬挽顏坐在馬車上單手枕著軟枕拿著一本書看著,看的有些乏累了閉目休憩。
這是她第二次來國寺,上一次來遇上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兒,但願這一次能順遂一些。
國寺的靜心住持說喬意歡身有慧根,不管是一句無心之言還是被天道引導幫助喬意歡走上高位的工具,她都得親自來看一看才能心安。
若是無心之言,自然不必理會。
但若不是,必然得在事情沒有不可收拾之前,處理的乾乾淨淨。
馬夫的聲音響起,“小姐,前麵是楊家茶攤,可要停下歇歇腳喝杯茶?”
楊家茶攤是出京城第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已經在這裡開了三十多年了。
喬挽顏閉目道:“停下吧。”
紫鳶將喬挽顏扶下來之後才先行一步走進茶攤,將一盒新茶遞給掌櫃。
“給我家小姐泡壺茶,要用無根水。”
掌櫃有些為難,“姑娘,咱們這兒條件不好哪裡有無根水這樣珍貴的東西。倒是還有些山泉水,不知可行?”
紫鳶點點頭,“也可,去泡吧。”
掌櫃接過茶罐掃了一眼遠處馬車邊帶著帷冒的女子,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去泡茶了。
而尚書府內,雲珩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等著薑祁雲醒過來。
雲瑤過來找哥哥的時候看著自家哥哥這般溫柔有耐心的守在一個男子的床頭,不由得感歎了一句哥哥和薑祁雲感情真好後,搖搖頭一副高深的樣子離開跑出去玩了。
雲珩如今沒空理會許久未見的親妹妹,一夜沒有闔眼此刻瞌睡點頭困意最為濃鬱。
薑祁雲昏睡之中低聲呢喃,“挽顏、挽顏妹妹”
雲珩的瞌睡瞬間消失,雙眼死死的盯著薑祁雲的睡顏。
“打、打我”
“再打我一巴掌吧”
“挽、挽顏妹妹,你打的我好”
舒服兩個字沒有說出口,雲珩腦子被血氣攻占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一巴掌,也直接將昏睡了一天一夜的薑祁雲打醒了。
他捂著臉有些摸不清狀況,雙眸之中是清澈的愚蠢,錯愕的看著神色有些癲狂的雲珩。
咋、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