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就是這麼短短時間,她就要嫁人了?
“薑祁雲?”鶴知羽握著她手腕的手抬起,“你從前與他相見便厭,如今笑意顏顏的與他說話,是人選偏向了他?”
喬挽顏沒說話,但卻了然是剛剛自己與薑祁雲說話被太子看見而誤會了。
但此刻越是不說話,鶴知羽便越發的認定事實果真如此。
厲風襲來,鶴知羽神色陰戾微微逼近死死鎖住她的麵孔,逼人的氣場將喬挽顏攏住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
“是那一套通草花入了你的眼,還是他一口一個挽顏妹妹哄的你改變了心意?!”
鶴知羽一字一句質問,“你曾經說過心悅孤,為了與孤一起過除夕千裡迢迢從邕州跑到青州,是孤當時聽錯了還是你酒醉所言並非真言?”
喬挽顏掙脫被他握住的手腕,卻被鶴知羽一個用力將人拉到了近前。
離得近了,喬挽顏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
果然是生氣了,素來溫柔如春風的太子竟然這般粗魯,怎麼沒氣死他呢?
她這般掙紮舉動卻是讓失去幾分理智的鶴知羽更為不滿,揚唇冷笑出聲,鶴知羽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
“你曾經因為鶴硯禮母族全族落馬而毫不猶豫的拋棄他,在那之前你也很喜歡他。”
“你後來總是借由喬意歡來接近孤,後來你說你喜歡孤,可如今卻突然說要嫁人。”
鶴知羽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睥睨一般的視線打量著她的眉眼看著她眼中的錯愕惶恐,卻讓他內心深處的戾氣更為濃鬱。
“你口中的喜歡,涼薄的很啊。”
“孤倒是有些好奇,有朝一日你會不會也拋棄薑祁雲?”
喬挽顏雙眸被霧氣模糊了視線,“臣女從來不是大度的人,臣女能容忍未來夫君三妻四妾,但卻容忍不了未來夫君心中愛著除我之外的女人!從前是我一時糊塗,明知殿下喜歡長姐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誼。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拋棄我去找長姐,為何我如今準備放下殿下,殿下卻斥責我涼薄?”
“就因為我不是長姐,不是殿下心中之人,便可以如此欺辱嗎?!”
“還是因為長姐身邊的筱瑩在我手裡,所以殿下心中不滿而這般欺負我給長姐出氣?”
鶴知羽愣住,喉嚨好似灌了鉛一般,萬千想要說的話哽在喉嚨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著她眼尾一滴清淚落下,霎時間心湖如排山倒海一般翻湧,久久平靜不下來。
鶴知羽鬆開了她,看著她雙手捂著臉痛哭隻覺心口被震的微微發疼。
“挽、挽顏”
喬挽顏沒理會他。
鶴知羽剛剛還嫉妒的發狂此刻卻滿心愧疚,動作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安撫,“是孤不好,是孤錯了。”
人開始嫉妒,就注定會淪為感情中的下等人。
喬意歡如此,鶴知羽身為天道男主又有什麼不同?
注定相愛的兩個人,注定長相守的兩個人,如今呢?
所謂的海誓山盟簡直就是個笑話。
“孤以後再也不會了。”他語氣篤定。
一個粉衣女郎突然闖了過來,隻見到一個女子的背影有些懷疑那是不是喬家的二小姐。
她入了周太醫的府邸做婢女很少出門,也不曾有什麼大人物入周府做客,是以不認識太子也不知曉喬家二小姐長了什麼模樣。
“敢問小姐可是喬家二小姐?”
春蘭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一幕,小心翼翼的站在遠處問道。
喬挽顏微微偏頭卻沒有轉身離開鶴知羽的懷抱,倒是鶴知羽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依舊將人護著,“何事?”
春蘭惶恐道:“奴婢是周太醫府上的婢女,今日喬大小姐執意出門路上遇見了忠武將軍府的李公子。也不知怎的,二人出了京城朝著斷崖那邊去,我本是要把喬大小姐掉下的帕子還給她,卻見著兩人說話沒敢打擾,一路跟著看見了”
“看見了什麼?”
春蘭頓了頓,“奴婢看見李公子在斷崖邊將喬大小姐推下去了,喬大小姐生死未卜!”
鶴知羽腦海中嗡鳴作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將他的腦海灌入無儘黑霧般暈沉沉猶如灌了鉛。
抱著喬挽顏的雙手不自覺的鬆開,喬挽顏掃了一眼後抬頭看著他。
眼尾殷紅一片,灼若芙蕖的可憐小臉蒼白一片。
鶴知羽也看著她,輕撫著她的臉頰給予肯定,“孤會讓人去找,孤會留下來陪著你的。”
但下一秒,腦海中好像被無數道利箭刺穿一般,疼得他頭皮發麻整個人滲出冷汗。
緊緊捂著頭卻緩解不了一丁點痛苦,緩了好久那抹痛意消失了幾分,緊接著一道強烈的念頭充斥在心間。
去找她
去找她
“挽顏,孤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說完繞過她離開。
喬挽顏拉住他的衣袖卻不曾留下他,隻是站在原地整個人無助的看著他回首與自己對視的雙眸,緊接著看著他擰眉轉身離開。
她轉過身不再看他,鶴知羽走到月門處的時候看見了她背對著自己捂臉哭泣的樣子,心被揪成了一團卻還是邁開了步伐離開。
到底還是被天道引導控製去找喬意歡了,喬挽顏心底裡一點悲涼的感覺都沒有。
如今都需要天道才能讓太子去找她,有什麼可悲涼的?更何況即便是真心想要去找喬意歡的,她也不會感覺到一丁點嫉妒的情緒。
不僅不嫉妒,反而有些想笑,哭了半天若非捂著臉怕是太子看見自己哭了這麼久隻留下來一滴眼淚的樣子會懷疑人生的吧?
果然這一點她不如喬意歡有天賦,不掐大腿那是真哭不出來。
不過除了哭戲不行,其他的哪一點不被人誇一句演得好?
喬挽顏思及此越發的想笑,算著時間差不多太子已經離開了,直接笑出了聲。
捂著臉的雙手放下,卻看見麵前站著一個人。
四目相對。
喬挽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