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唇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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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門之隔。

凜鬱的手又緊緊攥成了拳頭,神經高度敏感著,腦袋伴隨著一陣陣劇痛。

那種感覺又浮現了上來,她又把他當做誰了?

凜鬱分不清心裡到底是怒氣還是什麼?

她怎麼敢把他當做彆人的替身的?

江眠看著仍緊緊關著門。

她知道凜鬱狂躁期會伴隨著頭疼。

他的頭疼還是因為很小的時候被人類下達腦域指令折磨的時候,直接徒手抓進自己的腦子想要把腦域的芯片拿出來,沒能拿出來,還留下了後遺症。

江眠沉默了下,小時候就有勇氣徒手撕自己的腦袋,江眠覺得他能活到未來遇見她真的是奇跡。

她還在想用什麼辦法進去的時候,一隻滲紅灼熱的手臂突然伸了出來,猛的把她拉進了黑暗的房間。

江眠後背被重重抵在了身後被重重關上的門。

“我是誰?”凜鬱緊緊攥緊了她手腕,聲音似帶著一絲臨界失控的怒意。

灼熱的溫度和高大的身體籠罩在她的身前,地麵扭曲的巨大蛇尾拍打在地上發出一陣躁動的聲響。

江眠眼前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她卻準確的伸出另外一手落在了他右臉側密密麻麻的蛇鱗片上,手心貼上了那發燙的蛇鱗。

治愈力緩緩在她掌心升起落在了他的臉上,她淺笑著溫柔的開口:“你是凜鬱啊。”

凜鬱感受到臉上溫柔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的劃過,抓著江眠的手微微鬆了鬆力氣。

一雙豎起來的紅瞳也微微怔了怔。

至少現在,他在她眼裡是凜鬱……

江眠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果凜鬱真的失去意識了,為了順利的給他治愈狂躁期,她會給他注射口袋的致暈劑的。

“你,不是覺得我的右臉長滿了鱗片,很難看嗎?”凜鬱聲音沙啞清冷陰鬱的開口。

他的嗓音總是清冷動聽的。

隻是他很少說話。

他臉上總是長滿鱗片很難看嗎?

江眠唇瓣動了動,這都是原主說的,不是她說的。

每個獸人隻要狂躁期沒有完全的消失,也就是沒能完全在完全人和完全獸轉化的時候,他的獸化特征就會一直保留在身上。

所以凜鬱就算不是狂躁期的時候,身上各處不時也會爬上蛇鱗,有次右臉爬上了蛇鱗。

原主便撞見了,隻覺得惡心至極,讓凜鬱用頭發擋住那半張臉,不許露出來。

而江眠不覺得難看的,黑亮亮的,而且光落下的時候反射的是光彩的絢麗。

說他鱗片不好看的,都是沒發現他好看的樣子。

江眠其實來了之後,每天見到凜鬱,他也都是用頭發擋住半張臉的,她看到其實是有些心疼的。

不過當時兩個人的關係緊張,江眠便沒有說什麼,如今他們關係不那麼緊張了,也可以說了。

“不,很好看的。”江眠輕輕的開口,“光落下來的時候,它會發出柔和五彩絢麗的光。”

她淺淺笑著,繼續的開口:“所以,以後不用把自己半張臉擋住了,你長得那麼好看,為什麼要擋住呢!”

凜鬱聽出她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話。

也正是因為這樣,凜鬱心臟蔓延上密密麻麻酸澀的甜味。

江眠掌心的治愈力,撫摸著他的臉,溫柔的把垂落下來的烏黑卷發給剝開,挽到了耳後。

“以後要大大方方的露出來!”江眠輕輕笑著。

狂躁期的灼痛在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和如風帶著清香的手。

蛇尾尖輕輕打了轉,又滑到了牆上,打開了燈。

白熾燈落下來,江眠眼前的黑暗也瞬間被光驅散。

一瞬間,她看清楚了眼前的凜鬱。

半張臉爬滿了黑色的蛇鱗,一雙紅色豎瞳像一隻冰冷無情的動物。

凜鬱半垂著眼簾,目光凝落在了江眠的臉上。

這猝不及防光亮的一瞬間,能讓他看清楚她臉上的來不及藏的情緒。

這一瞬間,他會明白她到底是撒謊,還是真心的。

凜鬱會清晰的看清楚她臉上的神色。

其實他臉上爬滿蛇鱗的樣子她見過,甚至是整張臉都是蛇鱗的樣子,她都見過的……

少女似乎隻是因為燈突然開了,然後微怔了下,目光很快落在了他的臉上,她抬眸看著他,淺淺的勾唇笑了笑:“鱗片真的在燈下會發出柔和絢麗漂亮的光呢。”

沒有害怕,沒有厭惡,隻有柔和的包容……

她的手心仍貼著他的右臉,溫和的溫度傳過來。

痛意被驅散,隻剩下令人留戀的柔軟……

凜鬱的眼睫微微發顫了下,少女掌心貼著他臉上的蛇鱗慢慢消失了,慢慢的變回了光潔蒼冷色的皮膚。

江眠眸子微閃了下,隨著蛇鱗的慢慢消失,她的掌心也著實貼到了他的皮膚上,甚至看到了薄紅唇瓣右下角的鱗片消失後,一點小小的性感的紅痣露了出來。

前些日子不是被垂下來的頭發擋住了,就是被爬上來的蛇鱗片擋住了。

江眠就記得他唇角下的紅痣很好看呢。

現在看到果然很好看哇。

她彎了彎眸,輕笑著開口:“好看。”

凜鬱半垂著眼簾盯著她,沒有說話。

如今他的神智清醒了很多。

他微微斂了斂眉,手虛抓著江眠的手腕,像僵硬一樣,一動不動,不敢再貼得再近一點,也不願撤開一點。

江眠看到他一雙紅色豎瞳變回了紅色寶石般的眸子,便知道治愈效果不錯,他也平靜了不少。

“凜鬱,頭疼嗎?”江眠眸子輕閃了下詢問開口。

她現在想清楚他頭疼的頻率,現在是不是很嚴重?

可是她現在沒有先進的設施,不能拍對方的腦片出來看看。

如今隻能根據經驗幫他看看了。

凜鬱卻盯著她看了一會,才慢慢應了聲:“嗯。”

江眠便伸手微微按在了他的腦袋上,目光認真的看著他:“這裡疼嗎?”

狂躁期的灼痛消減了,但是牽連並發的腦域卻一直劇痛。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忽視這劇痛。

如今更是比起劇痛的腦域,他先感受到的卻是她指腹的溫度。

凜鬱眸底翻滾著深幽晦澀的情緒,他輕輕開口:

“疼。”

“微疼還是很疼?”

“很疼。”

“這裡疼嗎?”

“很疼。”

“那這裡呢?”

“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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