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
不一會,容斐慢慢的走了回來,而他的身後沒有一個人。
他一個人去的,然後一個人回來了。
江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詢問了一句:“我不是讓你去叫人過來嗎?其他人呢?”
容斐隻是走到了沙發旁,長腿靠在了白皮的沙發旁,整個人總是帶著一股閒散的氣質,他微微歪頭,撩了撩眼皮看向了江眠:“我叫了啊,可是他們不過來,容斐能有什麼辦法?”
他說話的語氣總是淡淡的,但是總是有一股能氣死人的平靜。
他漂亮的銀色眸子慢慢落在了江眠的身上,似乎有一瞬間的盯著死物的冷漠:“不如,主人自己去叫?”
江眠再看他的時候,男人已經移開了視線,剛才那一瞬間的冷漠,仿佛是她的錯覺。
“那我親自去請。”江眠嘴角微扯,抬腳走去。
容斐目光凝落在江眠離開的背影,不一會,他才慢慢抬步跟了上去。
從昨晚開始,這個女人的行為都有點讓人猜不透了。
江眠順著腦海裡麵記憶,第一個去的房間,下意識的還是選擇去找熟悉的蛇獸主了。
畢竟相比於其他人,江眠還是對蛇獸主更熟悉一些。
容斐看見江眠第一個找的蛇獸人,眸子輕微的閃了閃。
人會下意識第一個尋找自己覺得最熟悉或者關係最好的一個人。
明明蛇獸人跟她的關係是最差勁的,交談不超過一個字的那種。
容斐以為她會第一時間去找那個蠍子獸人的,畢竟相比於他,第二個最聽話的就是那隻蠍子了。
如今還真是令人意外呢。
江眠來到了凜鬱的房門外,敲了敲門,緩緩開口:“凜……凜鬱出來一下,等下我們大家商量一件事。”
容斐看到這一幕,內心更是感到匪夷所思了,這個女人以往不都是直接踹門進去的嗎?
江眠自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跟原身不一樣了,不過她也不打算藏著,她就按自己的方式去活著。
她敲了門,但是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江眠:……
“嗬哈……”旁邊的容斐像是忍不住似的輕嗬笑了一聲。
江眠扭頭看了他一眼,容斐也慢悠悠的低眸看向了她,臉上散漫玩味的笑意是不藏的。
真的是一點都不把她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江眠:……
她心胸寬廣,不跟小人計較。
江眠移開視線,抬起手來正想敲第二下的時候,眼前的門突然打開了。
她的抬起來的手腕停住,在凜鬱看過來的時候,然後慢慢的放下:“出來一下,等下有事商量。”
眼前的凜鬱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純黑色的衣服,除了膚色哪裡都是黑的,跟旁邊一身純白的容斐對比分明。
微卷微長的黑發依舊是擋住了右邊的半張臉,隻露出了左臉,還左邊紅色狹長的眸子。
那被黑卷頭發擋住的右邊半張臉似乎覆蓋滿了密密麻麻黑色的蛇鱗片。
因為原主覺得那半張臉都是蛇鱗又醜又惡心,不允許他露出那半張臉。
江眠沉默了下,沒有說什麼。
凜鬱一雙紅色如同寶石的眸子,目光隻是冷淡的劃過了江眠貼著粉紅色創口貼的額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走了出來。
江眠看到他走出來的動作,就知道是同意了。
不同於一身白得乾淨的容斐,一身黑的凜鬱,仿佛藏於黑暗,走路也像無聲一樣。
這兩人跟在她的身後。
江眠腦袋突然竄出了黑白無常這個四個字眼。
她把這個想法從腦海移開,去找下一個獸人。
這下個獸人,江眠也沒有多想,就是哪個房間離得近就先去找哪個獸人了。
其實他們五個獸人的房間都是並排的。
江眠就走了幾步在一個房門前停下了。
蝴蝶獸人啊,她昨晚似乎剛從人家床連滾帶爬滾下來。
無言的尷尬漫上了江眠的心頭。
這麼多個獸人,原主最喜歡漂亮又帶勁的蝴蝶獸人了,多次騷擾人家。
可以說蝴蝶獸人為其他獸人承擔了大部分騷擾的火力。
不過未來總是要麵對的,江眠還是敲響了門:“嗯,詔辭,在嗎?”
不知道昨晚對方中了藥,後麵是如何解決的,應該是自己解決了吧?
下一秒,門就打開了。
詔辭明明長了一張很媚主昳麗漂亮至極的臉,可是那一雙紫金色流沙般的眼睛卻總是帶著一股逼人的冷豔,渾身的氣質更是參雜著冰渣,把那張豔色的臉襯得高級了起來,令人不可侵犯的感覺。
怪不得原主喜歡這種,要是這個獸人喜歡上一個人,身上的冷漠被揉碎,恐怕一會剩下萎靡濃稠又豔麗的愛意。
江眠嘴角微扯,原主真的是不怕啊。
人類圈養獸人的時代,純人類的出生率越來越低了,現在可是明令禁止人類和獸人苟合,一經發現,人類被關重監獄,獸人處死啊。
而人類瀕臨滅亡,獸人時代的崛起,似乎是時代演變選擇的結果。
獸人各方麵都比人類強,不僅是傷口的恢複力,力量,壽命……
江眠的思緒一收,也是有些惆悵的,看著眼前的蝴蝶獸人,也沒有多大的興致,隻是慢慢開口:“走吧,等下商量個事。”
她說著轉身往下個房間走去了。
詔辭以為江眠還會用那種惡心的目光看他,沒想到今天格外的平淡,他疑惑不解,又微微蹙眉,內心依舊充滿了對江眠的厭惡,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不知道這女人要乾什麼。
江眠來到了狼獸人的門敲了敲:“那個,礪焱,出來出來。”
門陡然被拉開,帶著一股撲臉的風,像主人脾氣一樣暴躁一樣。
男人寬肩窄腰,肌肉線條飽滿,一身簡單的衣服,露出來的肩膀,肌肉繃著,充滿了力量,似乎一拳就能把人打爆。
整個人高大的站在江眠麵前,顯得她的身形極其嬌小。
江眠隻感覺到了撲臉的壓迫。
“有什麼事?”冷漠不耐煩的聲音砸下。
礪焱的目光從江眠身後幾個獸人身上劃過,最後落在了江眠身上,聲音嘲諷:“怎麼?又要開鞭打大會了嗎?”
江眠:……
彆說他們不想跟她多說一句話,現在江眠也不想跟他們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