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兩輩子,第一次往衝脈下手。
路上的時候,經小姑父提醒,需要給高成瀉掉多餘的火。
當然此火非彼火。
經她把脈,發現高成竟還是童子之身,致命病毒蠶食他身體內的好細胞,為了清除細菌,就得以毒攻毒。
當然,這個毒不會傷他性命,但積累久了,會損壞他的生育功能。
要是不及時排泄出來,恐怕就會絕嗣。
上輩子,接觸和高成得同樣病的病患,都是早就告彆童子身的中年患者。
自然沒機會動手。
“紮。”李建唐目光沉靜,他的聲音似乎有魔力,給了許儘歡無窮力量。
她緊抿嘴唇,目光落在麵頰殘留潮紅的高成,“你閉上眼睛。”
高成卻跟她作對,漆黑如墨的眸子炯炯有神,哪還有剛才咳出肺的虛弱樣。
許儘歡被他盯得渾身肌肉緊崩。
不由咽了咽口水,隨後手裡的銀針直接落在肚臍眼下方一寸處。
“嘶!”
驟然襲來的痛,像是被沙漠中的火螞蟻咬了一口。
又疼又灼燙。
“儘歡,彆停下來。”李建唐在一旁遞銀針,他眼睛像x光一樣,在高成的身體上掃來掃去。
發現他似乎有點不對勁。
這一針下去,該有反應呀。
為什麼高成隻發出微不可察的痛呼聲,難道這個病毒已經傷到了高成的功能?
要真這樣,簡直是晴天霹靂。
許儘歡聚精會神,快速又把剩餘的九根針紮下去。
高成臉部肌肉線條越發明顯,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流下。
敞開的胸膛和腹部也覆上一層細密密的汗珠。
他很能忍疼。
就是某處略顯尷尬。
許儘歡麵頰爬山火燒雲般的紅霞,轉身默默收拾針包。
李建唐看到高成功能很正常,懸著的心落回肚子。
還好,還好。
要不然,他此生就當不了外公了。
“高成,你先躺半小時,對了,一會讓儘歡幫你處理一下存貨。”李建唐說話很委婉。
高成微微抬頭,就看到矗立在身體中央的功能。
頓時羞紅了臉,趕緊拒絕,“我自己可以的。”
李建唐也沒追著跟他解釋,自動遙控的危害。
而是點點頭,臨走前,留給他乾淨的布。
李建唐家的房間是聯排的。
除了臥房外,剩餘的都是藥房。
高成被安排在許儘歡之前住的房間,隻要抬手推開窗戶,就能看到院子裡晾曬的藥材。
還有當鴕鳥的許儘歡。
她蹲在格桑花園外,手揪著花,臉上的紅色還沒有消散。
她估計要長針眼了。
啊啊啊!
“儘歡,阿成情況還好嗎?”鄔翠梅沒機會進房間,隻能在外麵聽裡麵動靜。
她也隱約猜到點什麼。
當媽的自然不好進去。
又見許儘歡紅著臉,直接從房間裡跑出來。
她躊躇片刻,還是沒忍住上前詢問情況。
“媽,高成身體沒什麼問題。”許儘歡丟掉手裡的花瓣,用手揉揉發紅的麵頰。
調整狀態好才跟鄔翠梅說話。
“那……那個,這病不影響阿成以後當爸爸吧?”
鄔翠梅憋得臉通紅,才小聲問出她擔心的問題。
她從頭到尾聽李建唐和許儘歡的談話。
知道這個病毒竟然會影響生育功能。
之前她隻顧著把兒子從生死線上拉回來,當確定他脫離危險,才得知這病的後遺症會這麼嚴重。
她就一個兒子,又剛結婚,沒了生育功能,那就跟古代的太監有什麼區彆。
她擁有樸素無華的想法。
那就是含飴弄孫。
要兒子不能生,總不能逼她這個老菜幫子去生吧。
就是能生,傳出去不得笑掉彆人的大牙。
見婆婆鄔翠梅羞得通紅的臉,許儘歡反而不那麼尷尬了,“有我小姑父在,吃上他配的藥,不影響高成當爸爸。”
真……真是太好了。
感謝老天,謝謝菩薩,還有什麼西方的天使。
鄔翠梅在心裡把各方能謝的神都謝了一遍。
她現在更堅定要兒子轉業的想法,不能讓他再去冒險了。
她不求兒子大富大貴,隻求他平安喜樂。
“儘歡,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鄔翠梅眼裡冒著淚花,緊握著許儘歡的手,不知道用什麼詞表達自己的心情。
許儘歡目光溫柔,拍著她手背,給予無儘力量。
“儘歡。”
屋內突地響起高成的呼喚聲,他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羞惱。
婆媳倆相互對視一眼,眼眸同時浮現出疑惑。
高成遇到什麼麻煩了。
許儘歡帶著疑惑,匆匆進了屋子。
剛踏入房間,就看到高成渾身紅彤彤,呼吸微喘,他的姿勢很惹人遐想。
“你這……”
這個場景是許儘歡沒有想到的。
不會是手動出了毛病,需要她幫忙吧。
他們是夫妻,幫忙合理合法。
就是她還沒做好準備,加上高成體虛,她怕忙到一半,出大事。
“針歪了。”高成的聲音飽含情愫,仔細辨彆甚至帶著幾分焦急。
許儘歡趕緊從胡思亂想中回神,用手拍拍發燙的臉,快速來到床邊。
低頭打量腹部的針。
有幾根比另外幾根露在外麵的長。
確實針歪了。
“我得重新拔了,幫你再紮。”許儘歡手剛伸出去,高成汗津津的手不知為何也伸過來。
她猝不及防抓住對方的手指。
掌心濕漉漉,且撓人心尖。
她情不自禁顫了一下,想把手抽回來,高成卻微微使了力。
“高成,還不撒手。”
許儘歡偏頭,不讚同地瞪著他。
高成卻不為所動,眼眸幽深,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洞,很不對勁。
高成難道被憋瘋了?
“我……我想你幫我。”高成這會體內如火燒,燙得他理智全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握著許儘歡的手不放,好似抓著她,就能緩解體內的燥熱。
他一定是病了。
病得還不輕。
“啊!”許儘歡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不行的,你身體不允……”
話沒說完,高成驟然用力,猝不及防間,許儘歡整個人倒向躺著的高成。
她怕被脆弱的高成給砸爛了。
降落時,快速伸手撐在他的胸膛兩側。
但下降速度太快,她額頭直接磕在高成的唇上。
鈍疼慢慢爬上腦門。
高成見他的莽撞,給許儘歡帶來麻煩,不顧身體紮著針,就要起身,“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