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高成。
從小就把高成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奈何,周家父母怕女兒當軍嫂太辛苦,這才帶周青青遠走它鄉。
走就走吧,可她又回來了,不在乎高成要死了,也不在乎他有未婚妻。
鄔翠梅並沒有因為周青青的殷勤,感到開心。
反而是壓力重重。
好不容易盼著兒子結婚,誰知新娘臨時被替換。
這不是給周青青重新纏著兒子的機會嗎?
“做姑娘和當新娘肯定是不同的。”鄔翠梅很快想到了合適的理由,又不忘偷偷給許儘歡使眼色。
告訴她彆傻嗬嗬告訴周青青真相。
許儘歡沒眼瞎,更沒腦子壞了,動作自然地把鄔翠梅拉到身邊,睜眼說瞎話,“我這人是個花癡,打第一眼看到阿成的照片,就被他的帥氣給吸引。”
說著還不忘做個臉紅害羞的模樣,“說句讓你笑話的話,我期盼結婚都快魔怔了,每天板著手指數,好不容易等到結婚。”
“出嫁前的當晚就沒睡著,整整笑了一夜,第二天臉也腫了,眼睛也有點浮腫。”
“為了以美美的姿態嫁給阿成,我隻好動了點手腳。”
完美的理由,配上許儘歡找不出痕跡的表演。
很有唬人的架勢。
鄔翠梅略顯詫異,在心裡忍不住想,還能這樣演?
要不是她得知換親的事,還真被許儘歡的模樣給騙了。
周青青眉心緊皺,看到配合默契的兩人,心裡彆提多難受了。
她自嘲地想,原以為可以靠刷好感得到鄔翠梅的青睞。
如今看來,一腔熱血喂了狗。
她很不甘心。
臉上卻不顯,說著連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話,“嫂子也是性情中人,高成哥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許儘歡臉不紅地接話,“我就喜歡阿成開開心心的,心情好了,身體才會好。”
周青青見不得她笑得甜蜜。
更不想聽到她一口一個阿成地叫。
“嫂子,鄔阿姨,我想起家裡有事,就想走了。”
鄔翠梅沒料到危機解除得這麼快,更沒想到周青青承受壓力這麼差。
“飯還沒吃呢。”
“不吃了,我出差回來,還沒去看我爸媽呢。”周青青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改天吧。”
周青青的表情儘收許儘歡眼底,她笑著應和幾句,把人送出了門。
回屋的時候,鄔翠梅怕許儘歡多想,趕緊解釋,“之所以不幫你證名,不是不喜歡你,而是阿成病沒好,外界都盯著咱們家。”
“儘歡,先委屈你兩天,等阿成病好,我們立馬公開消息。”
鄔翠梅沒想到周青青眼力這麼好,發現新娘不是原來的。
也沒準備個“封口”的東西,忽然看見手腕上的玉鐲,想也不想去摘下來,“這個鐲子給你戴,就當是家裡對你的一點補償。”
許儘歡看著麵前的玉鐲,通體潤白,是不是羊脂白玉她不知道,但看樣子不會差。
“媽,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給這些。”
“你終究是委屈了,拿著吧。”鄔翠梅最開始是抱著歉意的心態。
在見到許儘歡眼裡沒有貪婪,她打心眼裡願意給對方。
“那行吧。”許儘歡不再推辭,接過了玉鐲。
她當著鄔翠梅的麵,戴在手上。
就當給對方的定心丸。
“天也晚了,你先回屋,一會我讓田嫂再給你們送點吃的。”
該讓兩人好好培養感情。
許儘歡乖巧點頭。
抬腳上了樓。
樓下,高建國的臉色一直不咋好,當看見妻子滿臉滿意走來。
趕忙換上了笑容,“送走了?”
鄔翠梅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即便不喜歡,你也不該直接拉下臉子,畢竟高周兩家有生意往來。”
她知道丈夫小心眼。
沒想到這個仇記了十多年。
“我就這麼小氣。”高建國理直氣壯開口,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控訴,“周家兩口子精明如鬼,自己不敢上門來,就讓周青青來,還以為是當年好交情呢。”
高建國生氣的也不是周家不許女兒嫁給他家高成。
而是周家夫妻倆搬離縣城,沒打招呼就算了。
更生氣逢年過節不送禮物,他以為兩家交情徹底斷了。
沒想到半年前他們又回來了。
兩口子不上門,就派個家裡的小輩,試圖用照顧高成幾天,就讓他同意生意合作。
呸。
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你啊。”
鄔翠梅無奈,又覺得丈夫做得沒錯。
高周兩家從祖輩就是世交,相互扶持,攢下了許多家財。
隻因為想斷了女兒嫁給高成的念頭,就分彆十多年。
分就分彆吧,不來往也行。
可他們偏偏又回來了,回家第一件事隻談合作。
真夠惡心的。
換大度的鄔翠梅也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糾葛。
“兒媳婦雖是替嫁過來的,咱們家也不能慢待。”
鄔翠梅立馬轉移話題,求人也得有個求人的態度。
擺架子,脅迫許儘歡給高成治病,高家沒這麼大的臉。
“明天,你抽空帶兒媳婦來咱們廠一趟,我有禮物送她。”
高建國搞得神秘兮兮的,引起了鄔翠梅的興趣。
揪著丈夫問個不停,高建國嘴巴像被五零二膠水粘住一樣,就是不說。
氣得鄔翠梅把他趕去客房。
樓上。
許儘歡並不清楚公婆為了一個神秘禮物,分了房睡。
她洗乾淨手。
展開針灸包,扭頭看向靠在床上,精神頭還不錯的高成。
“這次紮針,目的是幫你排除一部分膿液,讓你晚上睡得安穩些,可能有點疼,你怕疼嗎?”
她這次用的是金針。
金針又長又粗,紮進某些穴位,痛感會加倍。
要是堅持不住,抖動身體,金針移位,會功虧一簣。
“不怕。”高成麵色平靜,回答得乾脆利落。
他曾經為了抓捕歹徒,被對方手中的武器打穿了大腿,即便那樣,他都咬牙抓住了對方。
不就是針灸,還能有武器貫穿傷疼。
“脫掉你的上衣,趴著我幫你紮。”許儘歡也不跟他利索。
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成略有疑惑,卻也很快照做。
絲綢家居服從上身脫下,許儘歡小小地倒吸口冷氣。
不是因為對方碩大的胸肌,更不是因為他的人魚線和八塊腹肌。
而是左胸口,腹部正中央,靠近褲腰處的傷。
有橫貫的,也有單孔疤痕。
總之,沒有太多完好的皮膚。
“可以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