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歌動作隱蔽,還是說晏宇不屑於理會,她竟是慢慢匍匐到了承佑身邊,激動地要抱著他的胳膊蹭:“嚶嚶嚶(承佑!我是今歌啊!)”
她有太多的話想說了,可是如今她的人設是開了智的狐狸野獸,在人前不能說話的,更何況她本尊容貌還沒恢複。在喜歡的人跟前,她不想留下壞印象。
承佑蹙眉收回胳膊,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淡淡地道:“再靠近,我拿你烤肉。”
又是烤肉!狐狸肉不好吃啊!
今歌蹲坐著,一隻爪子掐腰,一隻指著他,氣憤地叫著:“嗷嗚嗷嗚(承佑你個負心漢!自己的雌主都能認錯,傻傻被人當槍使,這個賬我還沒找你算呢,你倒是拿起喬來,信不信你再這麼作,回頭我讓你追雌火葬場?)”
承佑側頭眸子裡的瞳孔豎起,沉默地看著她。蛇獸在獸人中並不太受雌性的喜歡,而且許多野獸麵對他這龐然大物,和不經意間泄露的威壓,出於本能也都是瑟瑟發抖。
從他能化成人形開始,除了她,還沒人敢在他跟前指手畫腳……
晏宇笑笑,將今歌又拽回了身邊,輕撫著她炸起來的毛發,“豬崽兒,看到了沒?也就我不嫌棄你長得又胖又醜,還好吃好喝地供著。
你這樣沒心沒肺,弄不清誰是你的主子,小心以後就風餐露宿吧。”
今歌將晏宇的爪子撥一邊。她不跟心裡有雌主的雄性玩,固執地看向承佑,舉起爪子來,五、四、三、二、一!
承佑渾身微微顫抖,伸出了手到她跟前。
今歌抱著就啃,瞧著很凶,但是她的牙卻注意力道,能讓人感覺疼痛並不會破皮。
可啃著啃著,她就忍不住委屈,淚大滴大滴地滴落,像是熔岩般燙的承佑手發顫。
他試探地將小狐狸給抱起來,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灰撲撲的狐狸野獸竟然跟他記憶中的白團子重合在一起。
那調皮憤怒的眼神,受不住委屈的控訴,生氣時一邊數數,一邊睨人的虛張聲勢,何止是重合,除了模樣不同,簡直就是完全契合!
“小歌,是你嗎?”他氣息不穩,聲音極輕,似是怕驚動了她。
今歌抱著他連連點頭,鼻涕淚水都往他身上塗抹嚶嚶著:“是!你們還說真心喜歡我,非我不可,難道我身體裡住著彆人,你們都看不出來嗎?
那個穿越女謊稱失憶了,你們就信?人失憶了,隻是丟了記憶,又不是變傻了,換人了,性格和習慣那都是刻入骨子裡的。
你們怎麼就著了她的道!”
小狐狸一邊嚶嚶哭,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嗷嗷碎碎念。
承佑眼眶泛酸,“小歌,我一直等你回來。”
那滿足的歎息,一下子將今歌心裡的那絲彆扭給擊散了。
她抬起頭來,歪歪腦袋,嗷嗷:“你知道?”
承佑摸了摸她的頭,唇角的笑化開了臉上的冷冽,春暖花開也不過如此了!
他抬頭看向晏宇,厚著臉皮認真地胡扯道:“晏宇哥,你能從迷暗森林出來,我多多少少出了一份力。我不需要你的報答,能將她還給我嗎?
這小東西貪玩,從我這裡不知道怎麼溜到你們這了。而我也是嗅到你身上的氣息,才尋到了她。”
晏宇挑眉似笑非笑地從他們身上來回看了眼:“不是我不想放她走,而是因為她,我們的一個仇人不見了。在那位惡雌回來之前,她不能走。”
今歌磨爪子,之前他不是這麼說的!肯定是這雄性追不上雌主,又缺了個爪子,所以心理扭曲陰暗,見不得她跟未婚獸夫團圓,故意搞破壞。
她抱著承佑的胳膊,挑釁地看向他,哼:我的鏟屎官換人了,實力杠杠的!本雌再也不是沒人撐腰的小可憐。
承佑看著晏宇蹙眉:“是誰?她不過是一隻狐狸野獸,還沒有這個本事吧?”
“那你給我解釋下,為什麼前一刻山洞有那位雌性,下一刻隻有她一隻狐狸野獸?”晏宇笑下,“當然了,如果承佑能夠將那位名為今歌的白狐雌性尋來,那你們去哪裡,我絕對不阻攔。”
聽到今歌二字,承佑閉嘴了,低頭看向懷裡的今歌。
倆人氣場都有些虛,就像是小時候他們做壞事被戳破一樣,目光都不知道怎麼安放了。
“咳,那,既然是我養的狐狸野獸惹了事,那我得為她負責,”承佑點點頭,看向連齊笑著問:“族長,我聽人說你們豹影部落也招一些實力不錯的獸人?我能不能在這裡借住一段時間?我保證每天都出去狩獵,上交一半的獵物。”
連齊看看他和晏宇,點頭:“哈哈,自然是可以,我們十分歡迎!”
今歌高興啊,自己獸化了,性格也控製不住的奔放,繞著承佑撒歡地跑,還嗷嗷叫著。
承佑笑著伸開手臂,小狐狸便蹭地蹬腿配合地竄入懷……
不過今歌對自己身體把握不夠精準,生怕自己腿短,還刻意卯足力氣起跳,結果她直接撲到他臉上了,爪子纏上他的頭發。
這麼近距離看,自家未婚獸夫更好看了,她蹭上去舔了舔他狹長的眼尾,那片肌膚立馬跟紙上暈染的桃花瓣似的。
晏宇微斂著眸子冷笑聲:“說起來,我會缺這隻手,跟今歌有著很大的關係。以前我們狩獵沒有出現過被黑熊野獸盯上的情況,怎麼她來到這裡,就恰好發生了呢?”
承佑看著老實許多的今歌,明白過來,晏宇猜測的沒錯。
雌主的債,就是他的!“晏宇,不管如何,是我家小東西調皮間接導致你的手斷了,在你突破七階重塑身體之前,我都會守護在你身邊。”
今歌蹭蹭他的臉,看吧,她就說承佑最貼心了,什麼冷血動物,人家那叫人間清醒,懂得誰值得付出真心。
可為什麼他還被靈腹部落驅趕到迷暗森林啊?又是一日三頓將穿越女和係統拉出來鞭屍的一天!
晏宇看著膩歪在一起的一人一獸,隻覺得礙眼,“隨便你們!”
今歌歪下腦袋,算了,她不跟他一般見識,還是儘快將他的手給醫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