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山外圍。
顧暄神色莫名地看著遠處,眉頭緊皺,“秦隊長,讓你們的人撤出來吧,接下來的事情由特安處全權接手。”
不渡山,玄門禁地。
“好,那裡麵就交給你們了,我們留守外圍,儘量安撫那些麻煩的學生家長。”秦深神情凝重道。
現在不渡山外圍已經來了不少學生家長,還有一堆管家保鏢律師,全都在盯著他們。
顧暄看著不遠處那些還在吵的人,有些無奈,“辛苦了。”
秦深苦笑著搖了搖頭,“應該的,靠你們了,對了,等會兒我有個朋友會來,他比較獨,到時候還要麻煩顧處長多理解一下。”
“朋友?”
“嗯,他也是玄門中人。”
聞言,顧暄想到了俞初,當時俞初堅持要帶走殷辛,就是為了把人交給秦深。
“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俞家大少俞初嗎?”
秦深有些意外道:“是啊,你們認識?”
顧暄微微點頭,“一麵之緣。”
“既然你們認識,那就簡單了。”秦深匆匆打了個招呼,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拿著手機走開了。
與此同時,邵東拿著轉到飛起的羅盤跑了過來,神情嚴峻道:“老大,這裡的靈場非常紊亂,我懷疑他們是被紊亂的靈場帶到了不渡山深處,這裡太奇怪了,大禹卜了半天,什麼都算不出來。”
從監控上看,五個老師一起帶著二十七名學生在下午兩點半從山下民宿出發,前往16公裡外的黃昏峽穀。
黃昏峽穀兩側全是石頭,在日落黃昏之時,石頭會折射出金色的光,因此成為了打卡聖地。
這是一條相對簡單安全的線路,一路上都有監控,期間隻有五十米左右的路程監控沒有覆蓋到位,但就是這段路出了問題。
上一個監控拍到了所有人經過,但五十米後的監控卻什麼都沒拍到。
一群人就這麼離奇地消失了,一段山腳的木棧道,兩邊有圍欄,地勢低平,沒有安全隱患,但人就是失蹤了。
顧暄眼神幽深地盯著遠處的濃霧,“東子,還記得《玄門普錄》中關於不渡山的記載嗎?”
“玄門禁地嗎?”邵東愣了愣,隨後尷尬地撓了撓頭,“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書就打盹。”
“……回去抄三遍。”
“彆啊老大……”邵東麵露驚恐,“那可是有一萬多字呢!”
“那就十……”
“好!不就是兩遍嗎?我回去就抄!”
顧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才繼續說道:“《玄門普錄》有載,不渡山,述至上古,是為渡朔,上通神界,下至地府。”
邵東:“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傳說不渡山是神界和地府的入口,但不渡山腹地從古時候就是仙家禁地,所以這件事無從考證。”
隻是有一點卻是真的,那就是不渡山沒有鬼。不渡不渡,生死不渡,隻渡神靈。
神界和地府之間,隔著人界,而不渡山就是地府和神界的通道,但這都是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無從考證。
邵東傻眼了,“老大,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顧暄平靜道:“進山。”
聞言邵東眼神一亮,激動道:“好!我早就想探探這傳說中的不渡山了,什麼玄門禁地,如今玄門都快絕後了,我們怎麼也得替老祖宗們去看看!”
“嗯,去準備東西。”
“好嘞!”
…
顧暄幾人去了深山,另一邊,秦深冷著臉來到了民宿,一群人頓時圍了上來。
“秦隊長,找到人了嗎?”
“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家少爺出了什麼事,先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們警察是吃乾飯的嗎?三十幾個大活人,這都多久了,還沒找到人!”
“我是李先生的委托律師,我們有權利知道案子的進展!”
吳蕭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微笑,“大家冷靜一下,我們正在想辦法找人,麻煩大家配合一下工作,再鬨下去也沒有什麼好處你們說是嗎?”
“放屁!你們警察連人都找不到,還封路不讓我們進山,你們找不到就讓我們自己去找!”
秦深冷冷地掃了一圈,聲音冷硬道:“讓你們去找?不渡山是什麼地方你們不清楚是嗎?”
“……那你們倒是去找啊!我都看到你們的人回來了!”
“隊長……”吳蕭趕緊把他往屋裡推,無奈道:“你還是先去裡邊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
秦隊脾氣不好,再說下去他還真怕他們打起來。
民宿內,幾個氣勢非凡的男人正滿臉嚴肅地坐著,誰都沒心思說話,劉鼎天在一旁也是滿臉頭疼。
這事兒鬨得……
突然,啪嗒一聲,秦深推開門走了進來,“劉局,您找我?”
見到秦深,劉鼎天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不少,“薑總,俞總,這位是刑偵支隊隊長秦深,這件案子他從頭跟到尾,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找他。”
俞總?
俞初的父親俞卓遠也來了?!
還有薑氏集團的董事長薑行致,這兩位竟然親自來了,他還以為又是助理保鏢管家之類的。
想了想,秦深主動安慰道:“俞總不必擔心,俞少應該已經進了深山,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
俞卓遠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失態道:“你說什麼?!初寶進去了?!!”
見狀,秦深內心突然咯噔一聲,俞總這副模樣,難道他不知道俞少的能力嗎?
可不應該啊,俞少不像是會隱瞞這件事的人,作為他的家人,俞總應該是最清楚的才對吧。
顧不上等他回答,俞卓遠著急地往外走,此時,薑行致起身攔住了他,鎮靜道:“俞總,稍安勿躁,現在就算去了也無濟於事,我們隻能等。”
俞卓遠表情難看,“薑總你不知道,我兒子他什麼都不懂……”
因為不想讓初寶擔心,他連小澈出事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他,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不僅如此,還衝了進去。
要是初寶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了!
“俞總……”薑行致微微皺眉,“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認為他什麼都不懂呢?俞少是個成年人,他知道自己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再說秦隊長,他是個警察,他既然敢讓俞少進去,說明他也相信俞少的能力,你這是關心則亂。”
他或許單純善良,懂事乖巧,但那是他的性格,一個二十歲的男人,他的心智已經成熟了。
就像薑越川,在他嘴裡,俞初永遠是個單純善良什麼都不懂乖寶寶。
小時候這樣,長大後也是這樣。
他都不知道薑越川這八百米厚的濾鏡是從哪兒來的,難怪霽川天天罵他腦子有病。
有時候他也挺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