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李。
照理說,作為一個正人君子,是不應當賴在冰坨子房裡不走的。
但根據起立守恒定律,他現在不能起立。
步雲樓現在這麼熱鬨,還有一堆人想見他,說不定就會堵在他門口,他這樣回去,他被人看到違背起立守恒定律,合適嗎?
此事若是傳出去,好不容易改掉的神錘小霸王,又會變成什麼?
他都不敢想!
起碼要等愛鬨騰的錘寶冷靜一點
李墨抬頭,順著被黑白包裹的修長腿光看了眼,冰坨子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睡顏靜謐美好,月色描繪出她越發玲瓏的身段,也不知是不是真睡著了。
“冰坨子?”
“”
李墨撓了撓她的腿彎,發現她隻是輕輕蹙起黛眉,好像並非是裝睡,因為條件反射不小心踩到錘寶的時候,足尖已經不會緊繃著了。
這又有誰能冷靜呢?
反正小李覺得自己無法冷靜,沒有失去理智,已經是正人君子中的典範了。
“小冰兒已經睡著了。”
諸多夢境的縫隙中,秦玉芝叉著腰,揚著臉蛋滿臉驕傲。
“不愧是教主大人,連小冰兒都能不知不覺的拉進夢裡。”
商琴青豎了個大拇指。
難怪曾經的喚神教高層,還有大虞王朝的強者,都不願讓她破封而出。
夢代表著意魂最深處的潛意識,連自己有時候也不能完全控製自己會做什麼樣的夢。
這意味著很多藏在意魂深處,甚至連自己夢過之後都不知曉的秘密和事物,都會被秦玉芝知曉。
而且不僅僅是進入夢境
“小冰兒畢竟是第三境,去她的夢境,拉她入夢都不算難。”
秦玉芝說著,麵上浮現出了一抹凝重:
“她意魂十分特殊,真正難的,是為她織造夢境。”
“聽說織夢甚至能某種程度上,改變人的記憶?”
商琴青摸著下巴問道,畢竟就連她,也沒見證過雲夢堂夢師昌盛的歲月,對此事也隻是聽說。
“確實可以,但此術風險極大,且後來就被禁止了。”
“好吧。”
商琴青一聽有風險,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對了,咱們從哪開始織?”秦玉芝問道。
“就從畫冊最後一回開始吧。”
“現在要將李墨拉進來嗎?”
“我剛剛試了,但不知為何,他精神有點亢奮,得潛移默化慢慢來。”
風和日麗,天空中的一顆太陽,散發著溫暖的光暈。
“我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
嬴冰幽幽醒來,聞到了空氣中的爆竹味。
她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登仙功敗垂成,重生到了紫陽府。
夢中的她,經曆了許多此世不曾經曆的事物。
最讓她記憶深刻的
“他”
嬴冰睜開眼,微微一怔。
睜眼便見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陽光透過花轎的窗子,將囍字的輪廓照在茶桌上,也照亮了她一身鳳冠霞帔。
我要成親了?
嬴冰冰鏡似的丹鳳眼眯起,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桂宮連門人都不允許戀愛。
她,桂宮之主,成親?
這好像並非是能放到一起的字眼。
嗡——
夢境那夢幻般的壁壘傳來漣漪,似乎有即將鬆動的征兆。
“宮主,您方才怎的睡著了?”
“原來方才是說夢話啊,夢裡還念著師弟。”
耳畔忽然響起兩個聲音。
嬴冰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人是她兩個最親近的弟子。
她們都穿著桂宮弟子的衣裳,一個生著熊貓似的黑眼圈,臉蛋圓圓的,一個五官明媚,正抓著把瓜子準備磕。
是小秦和小青啊。
秦玉芝給商琴青使了個眼色,讓她轉移下小冰兒的注意力。
商琴青這才從大冰坨子的盛世美顏中回過神。
媽耶,小冰兒再長兩年,褪去青澀的樣子,真是犯規啊。
若她本身不成超然的強者,恐怕就會成為史書上亂江山社稷的禍水吧
“宮主,宮主你是在發呆嗎?”商琴青擦了擦哈喇子。
“我方才做夢了。”
嬴冰搖搖頭,語氣迷蒙。
“咳,看來您是太激動了,您很少睡這麼沉的。”
秦玉芝笑著說道。
織夢法則。
儘量少在夢境主人的麵前,提及夢這個字, 因為那樣容易引發兩種可能。
第一種,夢境坍縮,朝著更深的夢中之夢下墜,第二種,意識到這是夢,做夢之人便會醒來。
“那個夢太過真實了”
嬴冰垂眸,下意識將手伸向腰間。
摸了個空後微微一怔,她為何要做這個動作?
她似乎少了些很重要的東西,又說不清為何悵然若失。
陷入沉思後。
夢境壁壘的波動,又開始了。
秦玉芝連忙道:“馬上要成親了,再美的夢,又如何比的今天大喜的日子。”
“對啊,您今天就要和李師弟成親啦。”
商琴青眼神發亮,興奮至極。
“我成親,你高興什麼”
嬴冰輕輕歪了下頭,腦海複歸清明,嘴角不自覺翹起。
是啊,她今天要成親了。
原本的桂宮之主,實力絕巔,遺世獨立,一心追求以武通仙,將人間情愛視作過眼雲煙。
直到她路過紫陽府,遇到了那個和她命運出奇相似的少年。
她鬼使神差,破例讓李墨入了桂宮門牆。
後來他和她表白,在後山關了好多天,快被凍死了也不改口,她才無奈假意給他當女朋友,最開始是想將他從歧途引回來。
結果反倒是她被越帶越歪,從假的成了真的。
鬨到最後不成親很難收場,麵對流言蜚語,也義無反顧
沒錯,就是這樣,很合理。
悵然若失的感覺煙消雲散。
夢境的壁壘瞬間不再漣漪,反而固若金湯。
秦玉芝:“”
她剛剛還在想法子呢。
畢竟,小冰兒的心境之堅,意魂之強,都是她生平僅見。
萬萬沒想到,知道和誰成親,小冰兒迅雷不及掩耳的就把自己搞定了。
商琴青:“誒嘿。”
“小青,你怎麼忽然笑的這麼奇怪?”
“是有點色禽。”秦玉芝輕咳一聲。
嘿,彆說,您還真彆說。
這身臨其境的磕,是有點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