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瓏懷裡抱著那隻有妖族血脈的小兔子,撥弄著它腦袋上的兩葉小草,抬起頭就見李大哥和眾人,甚至連冰姐姐都凝重的看著自己。
“怎麼啦?”
“初瓏,你如果贏了慕容兄,就要對上薑禹了。”
李墨眼底閃過天命神眼的晦澀光芒。
薑初瓏聞言,明顯感覺到她小臉白了幾分,腦袋垂著,怯弱的小模樣,讓李墨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還是乞丐小薑的時候
天命神眼中,小薑的金色天命,也忽然蒙上了一層陰翳的灰。
最近遭遇變成了:“因為害怕與薑禹交手,登台不敢拔劍,比起薑禹,她更怕從娘親身上流傳給她,後被奪走的劍骨,至此之後,她與薑禹的差距越來越大”
“這名單怎麼抽的,真就這麼巧?”
“初瓏才進潛龍榜沒多久,怎麼和薑禹打。”
“我剛配了一種十分惡毒的藥物,而且恰好符合大會規定,但我希望它不要派上用場。”黃東來表情深沉。
蕭勤搖頭道:“小薑,你待會直接認輸就好了,讓慕容兄去和薑禹打,我老師說你沒有任何勝算。”
“我?”
慕容霄指了指自己,兩眼瞪大。
出家人的命不是命?
大家都覺得小薑應該直接放棄。
但薑初瓏卻無助的看著李墨和嬴冰。
嬴冰幽靜眼底眸光閃爍,盤算之後,歎了口氣,朱唇輕啟
李墨卻先她一步開口:“我覺得可以試試。”
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
薑禹很久之前,就已經是觀神九竅了,並且自從他登上潛龍第一,就再也沒掉下來過。
謝玄忍不住道:“其實,薑禹與我的差距,是在逐年增加的。”
“第一次,我隻輸了他半招,第二次,我五十招開外就難以為繼,這次的差距或許會更大,因為我感覺他體內的某件神異之物,正在被他逐漸掌控。”
“以後或許再無用劍之人能敗他。”
其實拋開這個不談,光是境界上的差距,就足夠令人絕望了。
都說用劍之人可以被打敗,但不能被打倒。
但也不能雞蛋碰石頭就往上撞吧。
薑初瓏不管那麼多,給自己打起氣。
李墨則是隱晦的和慕容霄使了個眼色,葬愛大師心領神會,跟著他走到一旁 :
“李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又有什麼點子?”
慕容霄入了佛門後沉穩不少。
並且眾所周知,小李是清淵宗點子王。
李墨衝他挑挑眉道:“劍客講究逢敵必亮劍,對吧,若是小薑未戰先卻,對心性的影響很大的。”
慕容霄回憶一番,貌似在他遇到過的對手裡,劍客是最容易上頭的。
“可若是命都沒有”
“無所謂,這時候就到了你葬愛大師出手的時候了!”
“?”
“隻要小薑的劍無法破開你的防禦,那到時候她自然就遇不上薑禹了,我已為你準備了手段”
兩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兒。
就這樣,沒過多久,各個擂台上的比試開始了。
李墨這兒結束的最快。
鐘鎮嶽上台後,見李墨認認真真的表情,汗流浹背道:
“李兄,彆動手,是我!”
然後就跳下了台。
清淵宗的幾人覺得這一幕略顯眼熟,不同的是,這次沒人喊黑幕了,因為明眼人都知道,鐘鎮嶽本來就沒勝算。
大家更失望的是,這次旺妻鬥魂的台上沒人說書。
評委席則更多的聚焦在另一個台上。
身為潛龍第一,薑禹是第二個擊敗對手的。
“這曲鬆韻乃是江湖散人,手底下功夫卻是當真不弱啊,竟然能接下太子第一招?”
“作為女子,她的橫練功夫竟臻至圓滿,不能是吃了天尊牌泡麵吧?”
“可惜了,若非這麼早遇上薑禹,她說不定還能走的遠些。”
江山社稷圖上,曲鬆韻是個頭發遮住半張臉,皮膚古銅色的女子,體型可以說是縮小版郭靜。
麵對薑禹,她竟然還敢搶攻。
但一個閃爍之間,眼前就忽然出現一隻手掌,帶著龍嘯聲,在她的瞳孔中迅速放大,她想要閃躲,卻發現如何都逃不開這手掌的籠罩。
在她的眼裡,薑禹的身形消失,似乎成了一尊金龍,真龍體讓他天生便能身神合一。
她一條手臂動了動,卻按捺了下來,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打飛出擂台。
“真龍體不愧為世間體魄之最。”曲鬆韻麵無表情的咽下嘴裡的血。
薑禹淡淡道:“橫練大成,少見。”
似乎這場勝利對他而言微不足道。
事實上也是如此,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不遠處的擂台。
薑初瓏和藏愛大師的交手,看的台下觀眾都快睡著了。
“這位大師,你倒是動一動啊。”
“他修的是不動明王明王度人金身,懸空寺好幾百年沒人會這個了,聽說讓北海的玄龜族,都自愧不如。”
“不動就算了,他一直念經做什麼?聽得我好想上去打死他啊。”
台下的年輕才俊和江湖人士說歸說,但其實都識得慕容霄的厲害。
全場有信心能破他防的人並不多,關鍵是破防了也沒用,因為打的還沒回的多
“若是破不了我的不動明王身,大概也破不開真龍體的。”
慕容霄寶相莊嚴。
青葉劍刺在他身上,發出了劇烈的火星,卻連一絲白痕都沒留下。
“這樣呀”
薑初瓏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或許是慕容霄自己也覺得無聊,於是問道:“小薑,李兄不是成了風月小築的老板嗎?風月小築是做什麼的?”
李墨:“!”
不好!
“初瓏,你彆告訴他!”
薑初瓏很聽話的沒說,但台下有人砸吧砸吧嘴道:
“這有啥不能說的,不就是青樓嗎?大師碰過女色嗎?嘿嘿”
周遭去過風月小築的男人們,有幾個露出了略顯猥瑣的笑容。
慕容霄虎軀一震。
評委席上,仍然是紫衣太監,天山劍莊的謝一頂和杜神匠充當評委。
“杜老,你怎麼看?”紫衣太監問道。
謝一頂仔細觀察後道:“小姑娘的劍道,我在這個年紀也遠遠不及,而且這劍法似乎對觀摩某些神意,亦或者是某些妖族來說,殺傷性更大?”
“蛟啊,蛇啊,什麼的。”杜老嗬嗬一笑。
就差說是與龍有關的族類了,隻是皇家常常被說是真龍血脈,他不好訴之於口。
謝一頂搖頭道:“這藏額,藏愛大師乃是佛門中人,自然不可能觀摩什麼真龍,蛟龍之類的神異,更彆提什麼血脈”
“誒!謝莊主!”
“怎麼了?”
“大師他頭上長犄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