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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禹此局的對手是鐘鎮嶽,他連一招也沒用,高懸場中口銜神劍,盤旋帝城的金龍,沐浴著太陽的金芒,深重的威儀如潮水般橫壓四方。
李墨看見鐘鎮嶽連站立都十分困難,仿佛止不住的想要跪下。
為了對抗這股威壓,他連牙齒都攥出了血。
“太子殿下的威嚴更深了.....”
“他意魂中的神意,乃是帝道神形,恐怕比之太祖武帝,亦是不遑多讓。”
“身在京城,整個帝京都是他的後盾......帝京就相當於他的內景。”
這一刻,某些首次見過薑禹出手的人,不由得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
這哪個觀神境能贏?
難怪從來就沒人討論,潛龍榜首到底有沒有易主的可能.....
天家子弟連戰連敗,原本垂頭喪氣。
但一看到薑禹威伏四方,就連從不練武,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剛輸的傾家蕩產的四皇子,都驕傲的挺起胸膛。
“太子哥哥應當是曆朝曆代潛龍第一。”羽陽公主的驕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四皇子打開折扇,悠哉看著台下匍匐的武林人士和圍觀百姓:
“輸了又如何,我敢給,神錘小霸王敢拿嗎?”
“方才鐘鎮嶽口不擇言,沒想到今日就碰上了長兄,也是該讓他長點記性。”
八皇子搖搖頭,可惜道:
“他原本起碼有出招的機會,可惜,世受皇恩,豈能噬主?”
.......
周圍的人嘩啦啦跪了一片,許多潛龍榜上的都膝蓋發軟,站立不住。
便連潛龍前十,似乎都不能自已。
“我怎麼沒啥感覺?”
李墨反而發現對方給他的壓力,不如上次在火鍋店的時候大了。
其實他上次也沒感受到所謂的‘帝威’,更多的是境界上帶來的威壓。
似乎不單單是因為大聖神意....
因為他想起在血凰秘境時,那幾尊宮殿中的雕像。
其中有一尊雕像,便是太祖武帝,帝威深重,當時其他人都跪在地上起不來,他卻同樣沒什麼感覺。
“你和嬴冰體質特殊。”
這個聲音和清脆的鈴聲一同響起,說話之人是天妙。
“嗯?你什麼時候來的?”李墨愣了下。
天妙沉默半晌:“有沒有可能,我也在榜上。”
“方才沒在台上見你。”
“衍天宗乃化外之人,不參與榜上的爭鬥。”
天妙望著台上,搖搖頭道:
“鐘鎮嶽再這樣堅持下去,隻會傷到自己的。”
“他受到的威壓更重?”
李墨也注意到了這點。
似乎與大虞皇室牽連越深的人,受到帝威的影響就越大。
久在帝京的,無論是百姓還是武人,此時都五體投地。
連謝玄也麵色發白,反觀黃東來和蕭勤,狀況就好很多。
初瓏......
小薑公主全靠摸頭神功才維持住這樣子。
天妙頷首:“天子牧民於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巧了,我的大聖神意,對手越權威,我就越興奮.....”李墨心說。
現在大聖神意都有點發燙了,有種呼之欲出之感。
可能像錘寶想錘點什麼的那種感覺?
台上。
“丟掉兵刃。”
薑禹聲音很輕,語氣卻像聖旨般不可違抗。
鐘家鎮守南疆,鎮南王就在上麵看著,背後怎麼樣是兩說,明麵上他不能弄的太難看。
君臣和睦相讓,不好嗎?
也就是鐘鎮嶽沒有這個意思,否則他連神意都不打算放出來。
“君臣之禮是要講的,但臣也有一個問題,想麵刺太子!”
鐘鎮嶽咬緊牙關盯著他。
因為南疆之事,他心裡一直憋著火,可他沒有資格在朝堂上質問太子,質問陛下。
李兄現在就在台下看著,在南疆李兄都沒退,他今天怎能不戰而退?
察覺到鐘鎮嶽灼灼的目光。
薑禹麵上仍然帶著微笑,他懶得再鐘鎮嶽解釋。
背負著雙手站在那,帝道權威卻猛然熾盛。
方才隻是懸在天上的山,現在壓了下來。
有問題,等你站在我身前再問。
撕拉——
鐘鎮嶽身上的甲胄崩碎,血管破裂。
他膝蓋一彎,然而身後神意不滅,似乎有人在他身後蘇醒,推著他前行。
而後每走出的一步,他身上都有殷紅滲出,短短的時間便已血流如注,流淌而下。
“.....”
薑禹冷漠的看著他,卻沒動手,因為不能。
是他定下的調子,君臣之禮,他動手便已經失了威嚴。
踏——
留下一串鮮紅的腳印,渾身浴血的鐘鎮嶽,終於走到了薑禹身前。
卻在眾人都屏息呆滯之時,噗通一聲撲倒在地。
“告訴李兄,我不是孬種。”
鐘鎮嶽栽倒在地。
“嗬....”
評委宣布了他的勝利後,薑禹垂首看向台下,神情卻忽然一滯。
有個人好像完全無視了他的帝道權威,飛快的衝上來。
“看見了,我都看見了。”
李墨飛快拿出傷藥。
“嘶....李兄你溫柔點,疼啊,我大戟呢?”
“戟在這呢,呐,戟把.....不疼哈。”
“......”
鐘鎮嶽暈了過去。
李墨把他背起來,下去的時候發現薑禹正驚愕的看著他。
好吧,不止是薑禹,台前的眾人也是懵的。
不是,太子正抖著威風呢,大家連腰都直不起來,你還上去扛個人下來?
薑禹不要麵子的啊?
李墨背著鐘鎮嶽跳下了台,還嘟囔著:
“嘖.....這重瞳跟白內障似的,殘疾人還這麼拽。”
“???”
圍觀群眾和王公貴族們微微後仰。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
重瞳乃是天生帝王,無敵之路,武帝陛下就生著重瞳。
你不懂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