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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拎著菜籃子從主峰大殿之中出來,準備先回秋水閣,但才下了主峰,便見不遠處蕭勤在那兒等著。
他眼角多了一道貫穿眼睛的傷疤,讓他沉穩的麵容又多了幾分老辣,不過一見李墨,便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斬風殘劍?”
李墨笑著打趣。
原來外門即將被淘汰清退出宗的老蕭,如今可也是潛龍榜的天驕了,彆看自己如今排名高,但那是因為有掛。
九天十地前百的年輕才俊,可並非那麼好進的。
蕭勤拋來一個酒壺,也笑著回他
“旺妻”
“咳咳!”
“額,神錘”
“算了還是叫第一個吧。”
李墨灌了兩口酒,有點羨慕的看著蕭勤。
瞅瞅人家,諢號怎麼就如此好聽呢?老蕭雖然隻是堪堪進入潛龍榜,但今後行走江湖,一報自己的名號,全場都得肅然起敬。
自己呢名號一報,全場發笑
“虛名而已,李兄又何必在意,那兩個諢號其實也也挺好聽的。”
“老蕭,憋著挺難受的,想笑就笑吧。”
李墨歎了口氣。
老蕭是個有點嚴肅的性格,一般不會笑。
除非忍不住。
片刻後,蕭勤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花兒,笑著笑著又沉默了,他方才去了主峰大殿,正好知曉了事情的經過。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默默喝酒。
喝的渾身發熱,蕭勤方才長長嗬出口白氣
“你真傻,真的,今天哪怕那不是小薑,你大概也不會坐視不理。”
“江湖上的不平事多了,件件都管,哪管的過來,太子你都敢打。”
“這不沒打麼。”
李墨聳聳肩。
蕭勤歎了口氣,無奈道“若非你真打算動手,那第七境的掌玄又怎會現身。”
“掌玄啊,動起手來,那便是毀天滅地。”
“出去見過了江湖,你還是這樣”
蕭勤忽然眉頭皺了皺,呸了一口“這破葫蘆裡,哪來的沙子!”
他將酒葫蘆收起來,從懷裡摸出一本冊子。
“若真要遠走他鄉,我知曉西域那邊有條路,大虞管不著,那兒的風土人情,都寫這上麵了,你拿回去看看。”
留下冊子,他揮了揮手,便轉身走了。
李墨翻開冊子看了眼,啞然失笑。
蕭勤看著變了,但還是那個老蕭,還是那麼不善言辭。
心裡巴不得自己有朝一日,將薑禹從潛龍榜首的位置上扯下來吧?
冊子上赫然寫著
《千形決》
李墨揣好了自己不憑係統,真正意義上獲得的第一門神功,而後返回秋水閣。
秋水閣已經被打掃的纖塵不染,一切都與他們離去之時的樣子沒有區彆。
宮裝的美女師尊,躺在躺椅上眯眼飲酒,今天也沒太陽,不知她在這曬什麼。
銀裝素裹的冰坨子,成為了秋水閣中的那抹雪色,她垂眸飲茶看書,清幽恬靜。
“回來啦。”
商舞一下從躺椅上彈起來,去看菜籃子裡有什麼菜。
嬴冰抬起眼眸,看了李墨幾秒後,輕聲問
“出事兒了?”
李墨“!”
他明明還什麼都沒說呢!
天命神眼都沒這麼快吧!
“嗯呐,惹的麻煩還不小。”
李墨老老實實點頭。
“喲?”
商舞如花似玉的臉蛋一下子興奮了,看向徒弟的眼神裡帶上了欣慰。
頗有種徒弟長大了的感覺。
“惹的什麼事兒?說來為師聽聽。”
“”
李墨看了眼沒心沒肺的師尊,把事情講了一遍。
商舞微微後仰,豎起個大拇指,用胳膊肘捅了捅徒弟肩膀
“行啊你小子,為師還以為你不愛惹事兒呢,誰知一次性給我個這麼大的驚喜&nbp;,不愧是我徒弟。”
“不許驕傲哈。”
社會大姐頭讚許小弟既視感。
李墨輕咳一聲,自然而然接話
“嗯,我會再接再厲”
“嗯?”
嬴冰清幽的眼神看來,黛眉微微蹙起。
“咳”
李墨冷靜了,發現自己這話不對勁,差點揍了太子還再接再厲?
嬴冰垂眸沉吟片刻,過了片刻才輕聲道
“做的好。”
這回輪到小李同學呆了下,冰坨子何時竟然和師尊似的,惹了麻煩還誇他?
嬴冰放下茶杯,靜靜道“許多勢在必行的事,都是麻煩的,惹便惹了。”
太子罷了。
她又不是沒打過。
“!”
李墨好久沒看到,冰坨子不經意流露出的那一絲霸道了。
“對,比如說揭竿而起這事兒。”
商舞摸著下巴,眯著杏眼,跟狗頭軍師似的“時機已到,咱們不如趁此機會,明日在主峰埋伏一鎮人馬,給薑禹嘎了,而後趁此機會揭竿而起!”
“寶貝徒弟你有錢有糧,還是神錘小霸王,又有小冰兒輔佐,大事何愁不成。”
“那師尊你主要負責哪一塊兒?”
李墨嘴角微抽。
商舞理所應當道“你不知道起義都講究個名正言順嗎?”
“所以?”
“我給你當太上皇,你不就名正言順了!”
“”
李墨忽然覺得,寒鶴長老提議將師尊先灌醉了關起來,倒也並非完全是因為私人恩怨。
他默默拿出兩瓶仙人醉遞給商舞。
“我有點餓了。”
嬴冰說這句話時,玉容上似乎才多了些認真。
秋水閣的廚房又迎來了它的李大廚。
她望著廚房裡升起的炊煙,微微眯著冰鏡眼眸。
“薑禹身邊兩名劍侍,一為青雀,一為丹枝,皆出身天山劍莊,懂合擊之術,位列人榜。”
“以一敵二,她們能撐過幾招?”
“我如今的境界,還是太低了還有許多事情都做不了”
嬴冰拿起天霜與月中陰,在庭院中迎著剛落下的月光,輕舞起來。
左右手分彆所用劍招,竟南轅北轍,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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