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華誠,死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皆大驚。
那陰華誠,清淵宗本次來的人中,境界最高的。
在場敢說穩勝他的人,不多。
死了?!
“當真死了,就死在莊子一裡外,屍身已經被抬回來了。”
從焚玉林弟子慘白的臉色能看出來。
陰華誠不止是死了,還死挺慘。
一時間,無數人將目光,看向了清淵宗眾人方向。
卻見清淵宗大多數人都麵色如常,並沒有如預想中的憤怒和激動。
好像死了個陌生人似的。
還是李墨滿臉凝重道:
“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咱們還是去看看吧。”
.........
風雨如舊。
今夜必定是個不眠之夜。
東籬莊前堂,擺放著一張草席,隱隱有血跡滲出,若不說是陰華誠,很難說這死的是個人。
“真慘啊。”
“這....這究竟是被何人所殺?”
“我都不知對方用的是什麼兵器,反正應當不是刀劍。”
“嘶.....堂堂觀神五竅,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這是被一擊秒殺的啊!”
眾人都議論紛紛開了,麵上帶著惶恐不安,帶著驚疑不定。
陰華誠,在觀神境中,算是強者了。
如今卻被人像碾死一個雞仔似的秒殺。
“已經派人去通知長老了。”
“歐陽師兄,你怎麼看?”
“鐵兄,你呢?”
洛宇將目光看向兩人。
其中一個,是清淵宗弟子中,境界第二的人,同樣也是如意峰首席。
而鐵奇不僅是罡鬥門大弟子,更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捉刀人。
“殺人者,沒用內息,也沒用意魂。”
歐陽是個麵色有些愁苦的青年,看著陰華誠的屍身搖搖頭。
沒用意魂?
沒用內息?
也就是說,陰華誠是生生被人用蠻力打死的?
嘶.....
場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聲。
用蠻力轟殺觀神境,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太殘暴了。
“行凶者用的兵器,應當是.....錘!”
“而且,那人隻出了一招。”
“出手之人,應當是細雨樓的殺手,練的是極為霸道的煉體法門。”
鐵奇表情沉重到了極點。
他也隻能看出來這些了,畢竟沒有親眼所見。
“用錘子?”
“一錘轟殺?”
“細雨樓?”
眾人麵麵相覷,膽子小的咽了口唾沫。
白驚鴻麵上的狂傲也不見了,心中默默盤算起來。
越是盤算,臉色就越是蒼白。
異地處之,他的下場應該也差不多。
陰華誠也修了一門煉體,這他是知道,單論身體,比他要強上少許。
這小小的東荒,竟還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是西北錘王!”
此時,一個稚嫩的少女嗓音開口。
什麼玩意?
眾多目光看去,都看向了方才開口的洛遙。
“對呀,就是西北錘王呀。”
“我曾經見過他出手,一錘就將夜鬼柳恒砸成了爛泥。”
“而且聽他的聲音,他年紀也不大呢,應該是個大哥哥。”
洛遙仰著小臉蛋,頗有幾分揚眉吐氣的意思。
洛宇陷入了沉思,以前他對這西北錘王的存在還不屑一顧,現在是真有點懷疑了。
眾人也都紛紛噤若寒蟬,陷入沉思。
一個極度凶殘,喜歡用錘子將人一錘砸死,窮凶極惡的細雨樓殺手,就在附近。
按照慣例,他們本來應該群情激奮的,說上兩句場麵話, 並表示會全力協助清淵宗緝拿凶手,才算將場麵做漂亮了。
楞是沒人敢。
萬一那凶徒沒走遠怎麼辦?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
一個十分憤怒的聲音傳來。
眾人不由得愣了愣,看向了外麵的月黑風高,狂風大雨。
“大膽狂徒!竟然敢襲殺我宗弟子!”
“我李墨與他勢不兩立!”
少年啃完了西瓜往地上一砸,正氣凜然道。
在場的年輕才俊們,都有些臉紅。
他們剛剛心生畏懼,連個屁都不敢放。
看看人家,何等的光明磊落,何等的高風亮節,何等的敢為天下先。
聽說這位李真傳急公好義,嫉惡如仇,傳言果然非虛!
“李老弟敞亮!”
“李兄他沒毛病!”
滿堂喝彩,有人豎起大拇指,又熱啪啪鼓掌。
但喝彩聲很快就停了。
因為.....外麵的風雨似乎忽然停了?
不,並非風雨停了,而是所有雨水都被死死的定住,無法落下。
是內景強者的場域。
陰華宣麵無表情的走進來,氣息卻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
他的身邊,還跟著紫陽府諸多勢力的內景強者。
方才,他們已經搜索了方圓百裡,連隻蒼蠅都沒放過,但愣是沒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如果對方不是長翅膀飛了,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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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已經知曉你了。”
嗓音回蕩,振聾發聵,所有人幾乎都在此刻失神,那惶惶之音直入心底。
每個人有種如鯁在喉,心中秘密無所遁形之感。
李墨也感覺自己似乎被一頭凶獸盯上。
但他卻沒半點心神不寧之感。
就這?跟師尊比差遠了。
陰華宣的目光在李墨身上停留了瞬間。
他記得,出宗時,陰華誠與其有過矛盾?
但....
此子擅長用劍,而且隻是內息境.....
“陰華長老,凶手不一定就在此地。”
“誰知道細雨樓賊人,有什麼詭譎手段遠遁。”
“我焚玉林,會助你全力追查。”
儒衫中年開口,方才打破了這種氣韻。
“那人說不定是為了血凰秘境而來。”
“嗯,到時必定會在秘境中現身,我門下弟子若有消息,必定互通有無。”
其餘的內景強者,也儘皆出聲。
“遙兒。”
“你見過那人,且來與我們說說他有何特征。”
畢竟是在焚玉林的地界上出了事。
對於清淵宗一位真傳殞命,他們也給足了重視。
當晚便門中精銳儘出,還出動幾位內景,鬨得動靜很大,一時間清河縣風聲鶴唳,連偷雞摸狗的事兒都沒了。
但動靜再大,卻也始終沒多少結果。
況且清河縣如今,並非他們一家獨大,有些勢力雖然根沒在紫陽府,卻也不是他們能徹查的。
這番興師動眾,從開始便注定是雷聲大,雨點小。
而且,血凰秘境要開了。
到時候會死的,又何止一個真傳?
翌日
清河縣五十裡外的紅楓山。
此地的楓葉常年開放,一年四季都是這般血紅的顏色,今日這鮮紅越發妖冶,似要染紅層雲。
也不知與隕落在此的血凰,有沒有什麼關係。
如今四方雲動,數不清的各方武者,皆彙聚而來。
秘境要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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