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霍子言口中的感謝宴。
人人都知道,沈枝枝救了犯了心臟病的霍子言。
為了感謝沈枝枝,霍家不但給沈枝枝準備豪宅、豪車,還給了沈枝枝1的公司股份。
更重要的是,還會認她當乾女兒。
對一個出身普通的女孩來說,成為了京圈豪門的乾女兒,這足以改變人生。
宴會在霍家旗下酒店的22樓的宴會廳舉辦。
落地窗外可以俯瞰京市夜色。
衣香鬢影,燈光璀璨。
“這個沈枝枝命也太好了,之前都被罵成篩子了,結果轉頭救了霍家的小兒子。”
“是啊,誰不知道霍家疼霍子言,像是疼眼珠子似的。”
“我沒看出來她哪裡命好,還覺得她挺克人的。”
“怎麼說?”
“你們看啊,之前她和江城厲家走得近,那可是江城首富,結果現在呢,厲家老爺子中風了,厲家那些蠢材還冒進貪功,聽說要售賣子公司,斷尾求生了。再看霍家,上次卡車維權那件事鬨的動靜不小,怪丟人的。”
“這麼一想,這個沈枝枝不就是喪門星嗎!”
“再看阮莞,之前和厲明瀾在一起的時候,厲家在江城說一不二,現在嫁給了厲淵,明空和南冕蒸蒸日上。”
“這就叫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門!”
“……”
這一切都被角落的沈枝枝聽到。
她垂著頭,緊抿著唇,一副受傷的模樣。
——“你們說什麼呢!”
霍子言不悅的聲音響起,“你們是閒的沒事做嗎,這麼愛嚼舌根,用不用我讓廚師做一道豬舌頭啊?”
這些人中不乏比霍子言年紀大的人。
當眾被一個弟弟教訓,他們也不高興了。
“霍小少爺,我們就是聊聊天,怎麼就成了嚼舌根子了?誰不知道沈枝枝之前在阮莞和厲明瀾之間插了一腳,人人喊打,反倒是被你們霍家當成了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回收垃圾的呢!”
霍子言額頭青筋直跳:
“你們都被阮莞給騙了。”
“枝枝這麼善良,連我提出的答謝禮物都不要,怎麼會插足彆人的感情?”
“要我說,這個阮莞心機深沉,也不知道厲淵哥是怎麼看上阮莞這種女人的,以後一定會離!”
“……”
霍子言一股腦輸出,卻沒發現麵前的幾個人表情越發奇怪。
他皺眉,“你們往我身後看什麼?”
說著他也轉過頭,對上了厲淵陰沉的眸子後,霍子言一愣。
“淵、淵哥,怎麼是你?”
厲淵眸色淡淡,對霍子言道:“在忙?”
霍子言搖搖頭,“沒有沒有。”
“是嗎?”厲淵掀起眼皮,緋薄的唇冷道,“你不是忙著嚼舌根,說我太太壞話嗎?”
霍子言一噎。
而身後傳來了一陣笑聲。
如果說這話的是彆人,霍子言說不定會一拳打過去。
但對麵是厲淵,他不敢。
厲淵白手起家,創辦了明空,履曆又相當優秀,從各個方麵都碾壓霍子言。
就算是動手——
霍子言也不是厲淵的對手。
氣氛凝滯,二人成了全場的焦點。
這時霍家大少爺來了。
“厲總,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了!是我弟弟說錯話了,這孩子被我們家慣壞了,我回去一定多教育他。”
厲淵卻一點也不給麵子,“快三十歲的孩子?”
霍家大少爺霍子琛:“……”
他知道這事糊弄不過去了。
傳聞厲淵疼愛妻子,不但在慕尼黑一擲千金,為太太拍下了一顆價值三億的粉鑽,還給了她陸氏10的股份。
霍子言一定是瘋了,才會當眾說人家太太的壞話。
——還被正主抓住了。
此前,霍子琛就聽聞阮莞和沈枝枝之間不睦。
因此在弟弟要專門給沈枝枝辦一個感謝宴,還要父母認她做乾女兒時,是極力反對的。
可母親一向疼愛幼弟。
隻要弟弟有什麼想要的,全家都會想辦法幫他完成。
霍子琛實在拗不過,隻能同意。
眼下,他右眼皮突突直跳,隻覺得有些後悔了。
目光一瞥,見霍子言還站在原地,霍子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子言,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找厲太太道歉!”
“大哥,我——”
“要是厲太太不原諒你,你就彆叫我哥!”
經過霍子琛的出麵,這場鬨劇才算是告一段落。
霍子言也被大哥的助理“押著”,去找宴會上的阮莞道歉。
可阮莞沒看到,卻看到了宋夏。
宋夏站在了一群人之間,談笑自如,身邊的男性毫不掩飾地向她投去了充滿興趣的目光。
該死!
霍子言咬著牙,闊步走過去,拉住了宋夏的手腕,將人拉到了一邊。
“霍子言!”宋夏和人正在聊工作,忽然被霍子言打斷,臉色很難看,“你鬆開我!我在談工作。”
“我不鬆!你和他們談公事,那我也可以和你談公事!”
宋夏冷靜道,“我之前去你公司找過你,你知道吧。”
霍子言皺眉,“什麼時候?”
“你想談公事是吧,好。”
宋夏從手包裡拿出了診斷書,“不久前,我在霍氏健康中心檢查出了胃癌,這是診斷書。”
霍子言表情一變。
“這是誤——”宋夏還沒說完,霍子言就打斷道。
“宋夏,你以為偽造病曆,就能讓我回心轉意嗎?我會告訴你,就算你真的得癌症了,我也不會為你流一滴淚。你現在拿這個偽造診斷書來找我,是想訛錢嗎?好,我如你所願。”
當著眾人的麵,霍子言將一張卡扔在了地上。
“密碼是我生日。”
“裡麵七位數。”
“你想到的,不就是這個嗎?”
宋夏僵在原地。
畢竟曾經真的相愛過,她以為霍子言至少在看到病曆後,會暫時放下誤解和仇恨,好好聽她講接下來的事。
但沒有。
甚至還得到了詛咒和羞辱。
——“豪門少爺打發前女友,才七位數啊。”
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
阮莞走了上來,挽住了宋夏的手臂。
薄底的高跟鞋踩上了地上的銀行卡,掀眸看向了霍子言道:“低聲些,光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