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例會結束後,阮莞和一眾董事會成員走出阮氏大樓。
一個不速之客擋在公司門口。
是林若梅。
這段時間不見,她豐腴了一些,肚子還沒顯懷。
此時穿著一件淺色的碎花裙子,長發披在肩上,說她和林語鶯是姐妹,都有人相信。
林若梅快速走來,一把拉住了林清宇,還沒說話,眼淚先流了下來。
“清宇,求求你,現在語鶯還在拘留所,你救救她吧,你們畢竟也好過一場。”
而林清宇卻一把甩開了她,冷著臉道:
“林阿姨,當初是我豬油蒙了心,竟然聽信了你們一麵之詞,以為莞莞一直欺負你們,才會幫著你們的,甚至還為了你們進了拘留所。”
在場不少董事都看到了。
路人也停下了腳步,一邊看熱鬨,一邊舉著手機拍攝。
事情鬨得不小
而麵對這場“浪子回頭”的戲,阮莞內心毫無波瀾。
林清宇和林若梅演了這麼一場決裂戲,無非是想讓自己更信任他。
那她就如他們所願。
阮莞感動道:“哥,之前我還擔心你會放不下林阿姨母女,還好,你沒有。”
林清宇拉住了阮莞的手,真切道:
“妹妹,之前是哥錯了,哥竟然被這對母女蠱惑,辜負了母親的期待,也害你受了委屈。你放心,以後隻要有哥哥在,不會再讓人欺負你的。”
阮莞用力點頭,“嗯!”
一旁,許慶山看得十分欣慰:
“清宇,你長大了,以後阮氏交給你,我也放心了。要吃晚飯了,剛好我孫女就在附近要請我吃飯,清宇,你也一起?”
林清宇微笑,“好,我也很久沒看到許妹妹了。莞莞,你也一起吧?”
“許妹妹怕是不想我這個電燈泡去,我就不打擾哥哥了。”阮莞眨眼。
林清宇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虞。
原因也很簡單。
許慶山的孫女和許慶山長得一模一樣。
許慶山長什麼樣呢,虎眼、四方臉,皮膚黝黑。
說不上醜,但入不了林清宇的眼。
原本林清宇打算虛以委蛇,和人家小姑娘保持曖昧態度,借機拉攏許慶山。
卻沒想到,被阮莞放到了台麵上說。
林清宇揮揮手,“許妹妹還小呢。”
“不小了。”許慶山笑,“我家小丫頭都大學畢業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於是第二天,公司就傳出了林清宇和許慶山孫女在一起的消息。
阮莞也愈發重用林清宇。
這段時間,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宋夏是她的親姐姐。
在人前,二人也隻是上下級的關係,沒有多餘的交流。
阮氏沉屙已深,高層權利爭鬥,上行下效。
做事的人拿不到獎勵,反倒是溜須拍馬之人,步步高升,日子過得滋潤。
阮莞對製藥一竅不通,對公司經營也不算了解,她還是更喜歡和零部件打交道。
所以,阮氏的未來會交到宋夏的手上。
而宋夏也需要在短時間,挑選出可用之人,組建她自己的團隊。
這段時間以來,林清宇總管行政,宋夏總管技術。
二人在申請經費上經常有分歧。
林清宇認為,遊走關係,疏通人脈,是當務之急。
而宋夏認為,研製出全行業頂尖的藥劑,才是支撐阮氏長久發展的中心。
二人理念不同,見麵就吵。
一些見風使舵的人,都暗戳戳站在了林清宇這邊。
畢竟誰都知道,阮雲隻有兩個孩子,大小姐阮莞誌不在阮氏,將來的阮氏一定是林清宇說的算。
誰會得罪未來的董事長?
就連阮莞明麵上都站在了林清宇這邊。
可能是她偏向太明顯,讓原本夾緊尾巴做人的林清宇覺得他又行了,做事風格比以前更要張揚。
這引來了老股東的不滿。
許慶山單獨找到了阮莞,“莞莞,聽說技術口的預算又被縮減了,全都用來放在疏通關係上?有沒有這事?”
“有的,是我批的。”
許慶山歎口氣,語重心長道:“糊塗啊!技術才是一個企業立於不敗之地的關鍵!莞莞,你得留心一些才是啊!”
阮莞不解:“許爺爺,可他是我哥哥,您也說過的我和他是血親,我願意相信他。”
許慶山一噎。
對上了阮莞那雙澄澈的眼睛,竟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隻是道:“總之,你以後不能再批給行政那麼多錢了,不然就上會討論。”
阮莞點頭。
等許慶山離開,阮莞轉頭就告訴財務:
“以後林清宇的報銷單一律不批。”
次日,林清宇一頓飯花了十來萬,拿著票據來找財務,卻被告知無法報銷時,當即打電話給阮莞。
“妹妹,是你讓財務不給我走報銷手續的嗎?”
阮莞佯作無奈,“不是我不讓審批,是許爺爺還有董事們說要把錢放在技術研發上,我也沒辦法。”
林清宇不滿,“許慶山兩隻腳都要邁進棺材了,怎麼還對我們阮氏指手畫腳?不知道還以為阮氏他說的算呢!”
聲音從聽筒內泄出。
阮莞眉心一動。
她抬眸,望著麵前臉色氣成豬肝色的許慶山,努力抑著唇邊的笑容。
她佯作嗬斥:
“哥,你怎麼能這麼說許爺爺?”
“許爺爺一直都把你當成了孫女婿的人選!”
對麵,林清宇冷嗤:
“可算了吧,他家那孫女長得像是金剛似的,我可不想娶一個母猩猩!”
阮莞眉梢微動,抬眼瞧見許慶山似要發作,她連忙掛斷了電話。
解釋道:“許爺爺,我哥不是有心的,我代替他向您道歉!”
許慶山也是老狐狸。
表麵不發作,但心裡已經認清了林清宇的為人。
經此一事,許慶山和林清宇離了心。
私下裡也和孫女說清了利害。
小姑娘倒也不是戀愛腦,反而愛憎分明,說一定要讓林清宇付出代價。
林清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像是往常一樣,一邊吊著許慶山的孫女,一邊做著繼承母親股份、成為公司董事長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