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蘿卜章,再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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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中。

厲明瀾看到阮莞身子一頓,驚訝回頭,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她一雙眸子睜得圓圓的,像是一隻受驚的貓。

厲明瀾道:“監控的攝像頭壞了,但麥克風還能用。”

厲明瀾不想讓厲淵為難,故意編了一個借口。

果不其然。

他看到阮莞哀求地,對厲淵做了一個噓聲,卻不知道他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這一刻,厲明瀾明白了何為上帝視角。

很爽。

他故意沉聲:“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阮莞道,“我來找結婚證的,我會去辦離婚,成全你和沈枝枝。”

厲明瀾嗤笑。

要不是剛才他聽到了全過程,他還就信了。

而他一向爭強好勝,既然知曉了阮莞的心意,他像是逗弄寵物似的,故意道:“行啊,結婚證在我衣帽間裡,深藍色夾克的口袋裡。你要離婚,隨時去。”

那天他找到結婚證時,順手放在了外套裡。

昨天去機場之前,他還曾讓王助來取這件外套。

但陰差陽錯,王助錯拿了一件杏白色的夾克,說是和沈枝枝的裙子比較搭,能在節目上彰顯厲氏的企業文化。

他也就沒多計較。

此時,厲明瀾心情很好。

他彎唇,盯著監控裡的阮莞,看著她走進了衣帽間,拿到了結婚證。

攝像頭背對著阮莞。

他看不到阮莞的表情。

“明天是周三,民政局上班,你自己去把離婚辦了吧。”

他故意刺激她,想聽她親口說出“不離婚了”四個字。

果然。

他看到暗夜中那抹纖細的身影肩膀輕顫。

像是要哭了。

而實際上。

阮莞翻到了結婚證時,心中的第一個念頭是:厲淵說的對啊。

她連書房裡的書都一本本翻了,唯獨沒翻找衣帽間衣服的口袋。

誰能想到結婚證會放在衣服兜裡?

翻開證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和厲明瀾醒目的紅底合照。

這也是她的。

而在合照下方,就是一個蘿卜章。

經常結婚的人應該知道,現在結婚證上都是鋼印。

但由於鋼印製作難度大,她便用紅蘿卜章替代了。

也得虧厲明瀾是一個沒有常識的霸總。

不知道結婚需要雙方到場。

不知道結婚證蓋的是鋼印。

更不知道離婚時也需要雙方到場。

阮莞雙手用力,連帶著肩膀一顫,將結婚證撕成了兩半。

那虛假的紅底合照、連同著紅色的大紅印章從中間撕開。

宣告著這段無名無實的婚姻終於結束了。

而一直壓在阮莞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地。

她沒有任何落在彆人手上的把柄了。

怎麼形容她此時的感覺呢?

就像是去蝦線時,將尾部的黑線也一股腦扯了出來。

很爽。

她隻覺得冥冥中有天意。

如果不是忽然啟動的攝像頭,如果不是厲明瀾的自爆,那她哪怕再來幾次,也不會往衣服上思考。

此時,身後攝像頭的方向,傳來了厲明瀾故作瀟灑的聲音:

“行了,結婚證你也拿到了,可以去辦離婚了。”

“那個叫周逸的愛豆造謠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

“但你需要等等。”

“我和枝枝打算工作結束後順便在東歐玩一圈,就參考你之前做的東歐的旅行攻略。”

阮莞:“……”

當初老爺子曾讓他們去蜜月旅行,厲明瀾讓阮莞定地方,她選擇了東歐。

可以在多瑙河旁欣賞天際線。

可以在漁人堡觀望布達佩斯。

還可以去千塔之城的布拉格。

這都是阮莞想去的地方,無論厲明瀾去不去。

她的攻略相當詳細,做了將近兩個多月,發給過厲明瀾。

但不等他們出發,沈枝枝就回國了。

阮莞不覺得有什麼遺憾。

隻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勞動果實被不喜歡的人拿去用。

於是她一字一句道:“厲明瀾,你要是敢用我攻略上的一個字,你一定會孤獨終老。”

言情文中的霸總男主,最怕的應該就是這個詛咒了。

說著,她不給厲明瀾多說什麼的機會,關閉了房間的電閘,切斷了和厲明瀾的對話。

隨後,阮莞折回床邊,打算送厲淵去醫院。

可剛一靠近,就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彆過來。”厲淵啞著聲音,製止道。

阮莞一愣,便看到床頭有個小刀,而厲淵的手臂有著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疼痛維持著他的清醒。

眼看著他還要劃第二刀,阮莞的心揪了起來,開口道:“我可以幫你的。”

鹿血茶說到底,也隻是助興的飲品。

她想說。

他們是夫妻,他不必這麼忍耐。

除非,他不想。

這個念頭湧上腦海,耳邊莫名的又想到了江頌送這副茶時的表情和神態,無不暗示著她的丈夫嫌棄她,不願和她親近。

曾經是厲明瀾,她不覺得有什麼。

可放在了厲淵身上……

阮莞垂著頭,“好,我下樓,讓司機備車。”

而下一秒,厲淵低啞的聲音在濃稠的夜中響起:

“這裡是厲明瀾的彆墅。”

“我不希望你每每想到今天,也會記起他的存在。”

阮莞腳步一滯。

江城,聖心醫院。

作為頂尖的私立醫院,價格昂貴,但隱私性很好,且以男科而聞名。

“好在及時送來了。”結束了治療,一個年輕的醫生對阮莞道。

阮莞的心懸了起來,“他很嚴重嗎?”

“他倒沒事。”醫生摘下口罩,意味深長,“有事的是你,你就是厲淵這小子朋友圈偷偷藏不住的新婚妻子吧?”

阮莞意外,“你和厲淵認識?”

醫生一笑,“認識談不上,頂多是過命的交情。”

阮莞:“?”

但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看向了病床上眸子緊閉的厲淵問,“他怎麼還沒醒?”

“啊,我給他加了一片安眠藥,沒什麼大事。”

醫生是標準的京腔,兒化音重,聽起來有幾分吊兒郎當。

隻聽他又嘀咕道:

“嘖,這小子命大,你看過他腦袋上的那道槍傷吧,差點死了。”

“我真沒見過求生欲像他這麼強的人,好像是有什麼約定沒完成,一直吊著一口氣,後來麻醉劑不夠了,隻能硬生生地縫合。”

“那會兒他不知道把我當成了誰,拉著我的袖子叫一個名字,好像是女生的名字。”

阮莞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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