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大隊長似懂非懂,不太明白女人想生兒子和原生家庭有啥關係。
粗粒的指尖一彈小丫頭腦門,“心思這麼多,難怪長不高。”
“不是,我難得善心大發一次要陪你勇敢闖天涯,你竟然語言攻擊我?向叔,兒子是你還是你大哥的啊!”
說完,起身就跑。
果然,如願聽到一聲刻意壓低,火山即將噴發般的熾烈咆哮。
“老子獨子,沒有大哥!”
跑回知青點的阮現現默默抹了把汗。
嚇銀!
下鄉以來,她感覺自己天天在忙,很難像今日這般清閒。
趁著天不錯知青院裡又沒人,她把窗簾床單和積攢多日的臭襪子分批扔進空間裡的高科技全自動洗衣機。
坐在牆根底下的長條凳上,指尖輕輕摸著小墨猴,眯著眼睛曬太陽。
曬累了就扒拉扒拉商城,研究中午吃什麼。
因為自身的特殊能力,她沒打算上山打獵,怕進山一趟自己沒獵到獵物,反過來被小可愛們拐跑了。
想吃鍋子,嗯,外麵不方便,中午回空間吃。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回屋進入空間忙碌起來。
alex全程打下手。
鍋子這種需要氣氛烘托吃起來才香的美味,對於在空間裡本就沒人陪,再不動手製作的阮現現來講,有些孤獨了。
手切牛羊片。
凍豆腐。
毛肚。
黃喉
生菜。
看著桌上的六盤肉兩個菜,她撓了撓腦袋,肉是不是少了點?
嗯!少的一定是肉。
點燃無煙碳架起銅鍋加熱水,無需什麼番茄辣味鍋底,隻加入蔥薑蒜的清湯鍋最能體現羊肉的鮮美。
二八醬調上。
嘗了嘗,少了點味兒,最後換成了係統出品。
火鍋店賣的就是鮮肉和小料,自己調的怎麼也不如老師傅祖傳手藝好。
一切準備就緒,她迫不及待涮了一筷子羊肉,吃進嘴裡小眼神兒享受地眯起。
當眼再睜開,身旁多了幾隻小可愛。
大黃頭頂站著鵝子,大母猴抱著小墨猴坐在公狗腰上。
可憐的狗子,整隻狗就能看見嘴裡叼著的飯盆和微微晃動的尾巴。
阮現現一下樂了,涮了一筷子肉放進大黃碗中,沒等自己吃一口,邁著六親不認步伐的鵝子拱開狗屁股上前。
再然後是大母猴……
所以……獼猴吃肉嗎?
看看空空如也的盤子,她認命喊alex補貨,小可愛們全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終於輪到自己時,阮現現想起什麼,“統統,出來吃火鍋啊!”
打著領結的小正太無聲無息出現在身邊,有點嫌棄看著淩亂的桌麵,短胳膊短腿故作優雅坐到椅子對麵。
“給我來一份冰淇淋火鍋。”
望著單手執著小叉子,慢慢細品哈密瓜蘸巧克力醬的統統,阮現現越看越稀罕。
撂下筷子到底沒忍住,撲過去就想rua一把。
統統眼皮都沒掀,小身子微微一偏,優雅躲過怪阿姨的偷襲,繼續低頭啃手裡的巧克力草莓。
“擦擦嘴角吧,都是麻醬。”
呃!
阮現現轉身抽紙擦嘴,回過頭時,統統已經不見,和祂一起消失的還有桌上的哈根達斯下午茶。
人財兩失半點便宜沒占到的阮現現嘖了聲。
刷完牙確保味散了空間出來,躺在炕上美美睡了個午覺。
再睜眼,天色已是黃昏。
儘情舒展四肢伸了個懶腰,一抬頭,險些被嚇死。
因為窗簾洗了,正有一雙眼睛透過玻璃定定看著她。
“臥槽,柳夏天,你要死啊?”
門被大力一腳踢開,柳夏天嚇得一激靈,“我,我就想給你看看今天賺了8個工分,
招娣說你可能睡午覺呢,我想透過窗子看你醒沒醒。”誰料馬屁拍馬蹄子上了。
後半句沒敢說。
接過記分冊,阮現現還挺意外的。
講真,相較於處處使陰招的溫柔,上輩子的知青點她更討厭囂張壞在明麵的柳夏天。
回想起來,這廝沒少被人當槍使,也可以叫她沒頭腦!
偏偏是這種無腦犯賤的更叫人討厭。
原來,當她是羊,周圍都是狼。
可若她變成狼王,群狼都要繞道走。
“行了,你回吧,以後沒事少往後院跑。”
……
再說大隊長,撐著一口氣忙完地裡的農活。
攪屎棍不著邊際的話在他腦中循環播放。
他是獨子,能被稱一聲哥的,兩村就那麼幾個。
難道是老村長?
他倆年歲差不多,一致對外時,都喊老向老胡,不對路時就喊彼此叫哥。
總不能是部隊老戰友吧?扯淡,幾年聚不了一次。
還有誰是他哥呢?
越想越頭大,真想現在就去隔壁村把那對奸夫淫婦抓起來吊打。
直到兒子女兒下工,他第一次認真打量起兩個孩子。
向暖不用說,像他也像她爺爺,小模樣周正。
探究的目光落在向北臉上,兒子完全繼承了他娘的五官,屬於走出去一看就知道是母女。
啊!到底是不是我兒子啊!
早知道不罵那根棍短了,真是自找罪受。
好不容易熬到天徹底黑了,向紅軍披衣拿上手電準備出門,向北從屋裡探出半個腦袋,聲音幽幽:
“爸!這麼晚了,去哪?”
向紅軍幾乎想下意識回一句“找你媽去”,想到什麼的他立即改了口風,“後院喂牛去,這麼晚了早點睡吧。”
聽說他去喂牛,向北哦了聲縮回腦袋,同時門也關上了。
做戲做全套,心裡不是滋味的向紅軍喂完牛又跟牛嘮了會嗑,一蹬旁邊的柴垛子躍上高牆。
因為跛腳,跳下來時候小心翼翼的。
剛要走,忽而,犀利的眸光射向對麵牆根暗影處,掌心的手電蓄勢待發。
“誰?滾出來。”
腳蹲麻了的阮現現無奈直起身,“自己人,彆開槍!”
她不想現身的,捉奸這麼糗和丟人的事,能少知道少知道,可誰讓雷是她爆出來的。
時間不對,這次萬一沒人阻止向紅軍,他把李春芬打死了咋辦?
她敢拿阮老頭尿褲發誓,那場麵誰看了都得瘋,不然就讓阮老頭改尿為血。
她試圖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合適理由。
“叔!我說我路過隨地大小便的你能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