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彆有深意的笑了,鬼丫頭!
她說的是,自己有需要可以和她換,並不是特殊研究所。
這話就差明說“好處我要,鍋你來背”趙立分辨不出情緒的眸子靜靜望著她。
如果說宮野開始服用那一瓶靈液的濃度,秦嶺也非找不出類似寶物。
他記得龍脈一處彙集天地靈氣的鐘乳石洞中,岩洞中滴下的乳溜,靈氣純度也和小丫頭起先拿出的那一瓶差不多。
時間也是類似的一月一滴。
那批靈液507所都撈不到一滴,用以吊著老一批革命英雄的生機,趙立覺得她財不外露的想法沒錯。
但忍不住想逗一逗這個差點下掉他半條老命的死丫頭,眸光忽而一戾,笑容陰森聲音低沉。
“你怎知,老夫不會覬覦,丫頭,彆太天真了。”
話落,沒得到預想中的效果,那死丫頭臉色甚至變都沒變一下,他無趣癟嘴。
阮現現笑了,“不管您這話是玩笑還是半真半假的試探,我的答案都隻會有一個。
誰逼迫我,我便帶著宮野投敵,不說投敵,相信很多中立國家對我的能力感興趣。”
她哼笑一聲:“趙老爺子,我想走,除非您24小時把我栓褲腰帶上,否則光憑現在的武器和技術,可不一定能留下我。”
趙立目瞪口呆,聽聽,聽聽,投敵,還要帶他徒弟一起投敵,這是人話嗎?
阮現現:“明知道您老在外偷聽,我還是選擇將最大秘密毫無保留曝光在您麵前,
為的可不是人前顯聖,而是基於對組織,對華國的信任。”
她話音一轉:“不過,誰主動乾出殺雞取卵的事,我也不介意將這份信任收回。”
趙立看得出,她沒有開玩笑,正是這份認真把他老人家氣到了。
“好大的口氣,組織生你養你培養你,你卻把叛國玩笑一樣掛在嘴邊?丫頭,彆太沒心了。”
阮現現從不受道德綁架,她唇邊含笑,漫不經心地聲音中帶著隻有自己知道的意難平。
“首先,我是我媽生的,養是奶奶一手養大的。
我不知奶奶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過錯,一位為國奉獻的研究員,要被下放農場,
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精神身體雙層折磨,一改造就是八年,多少次差點挺不過來。”
她頓了頓,聲音繼續。
“好,大時代背景下,我不理解但無法改變的事便不多說了。黑省開展會,缺翻譯我來了。
產品外賓看不上,我挺身而出改良衣物創造外彙。
發現敵特,我冒著風險潛伏於境外人員身邊,從來到黑省一個好覺沒睡過。
彆他媽說什麼應該的,我被阮寶珠霸淩,差一點被阮老頭賣給陸毅毀掉一生時,奪走我唯一親人的組織在哪?”
趙立眼中偽裝的犀利不知何時散了,變得十分沉默。
阮現現攏了攏因激動掉下來的幾縷碎發,聲音很輕:“世界以痛吻我,我願報之以歌。
但,這些不是無度索取的理由,我可以給,也可以收回來。”
“給什麼?誰敢逼你?”驟然間,一股磅礴的氣勢在這間不大的會議內炸開,宮野的聲音緊隨而至。
阮現現沒什麼反應,對麵的趙立卻是臉色一變,露出狂喜,“小野,你……”
他能感覺到,宮野的力量何止比曾經強了一倍,看一眼阮現現,心虛摸了摸鼻尖。
好能說的死丫頭,惹不起惹不起,他還是先跑吧!
兩條小短腿幾步倒騰到大門前,手握在門把上,一次,沒拉動,又一次,又沒拉動。
趙立氣得險些跳腳,“姓宮的,這點本事全玩你師父身上了是吧?”
大門從外打開,看清來人,阮現現呼吸猛然一滯。
隻見,宮野的白色襯衣被水陰濕,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極度誘人的輪廓,線條肌理分明,肌肉又不誇張猙獰。
他的右半張臉俊美如神祇,而左眼瞼下勾著類似於曼珠沙華的青黑色花紋,淺茶色眸子看過來的這一眼,看得阮現現心裡直念:男菩薩!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坐到阮現現身邊,“現現,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他唇邊含笑,說出來的話,讓趙立得意挑起眉頭,看吧,他親手教養的學生,哪是一個黃毛丫頭說搶走就搶走的。
眼神兒就一個意思:嗝屁了吧!
宮野拉過對象小手,捏著指尖在掌心把玩,認真給她意見。
“我們可以造一架船,先去島國炸了神廟,再去大漂亮掀翻六角大樓,
最後拐彎兒,去到大英博物館把屬於我們的文物帶回來。
待一切事了,玩膩了,我便帶你找個四季如春的小島住下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所以,可以做的事有很多,我們不叛國。”
不叛國你倆就去名正言順當江洋大盜嗎?趙立氣得差點一腳踢飛這個大孝子。
阮現現已經在認真思考宮野的提議了。
把他藏起來,藏到沒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好像也挺好?誰讓他那張臉,現在太勾人了。
趙立笑的比哭都難看,“倒黴孩子,彆開玩笑。”
他真怕這倆腦子不正常的想著想著變假為真。
宮野慢慢沒了笑意,他眸色極其認真。
“難道不是老師先開玩笑的嗎?”
哪怕意識半昏迷,在剛剛自己毒發的一瞬間,老師對現現起了殺意,哪怕隻有短暫的一刹那……
要不是他護她護的緊,搞不好對象要在自己毒發那一刻被老師拍飛。
無論封廣還是趙立,在他心裡都是最重要的人,越是重要,才越要他們知道小仙女在自己心底到底分量幾何。
對上宮野認真到執拗的目光,趙立慢慢敗下陣來。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心虛看一眼阮現現。
“丫頭,你說的那些我知道,但人嘛,再無私都有利己心理,我承認想要你手中的高級靈液。”
“49年7月,曙光到來的三個月前,島國128名陰陽師聯合,在秦嶺啟動布置了五十年的奪運大陣。
意在破壞龍脈,吸取華國國運。
那一戰,以我師父以身獻祭,師兄弟死傷殆儘,避世修道者人人重傷而回為代價,險勝。
末法時代,靈氣枯竭,那場無聲硝煙下的較量幾乎斷掉道教最後一線傳承,
至今還有很多重傷的同道之人在苟延殘喘,換句話說,在等死。
好吧,我承認在看到你的能力後起了私心,私心能否救一救老友,但絕無害你的想法,殺雞取卵的道理,你懂,我易懂。
今日算老夫冒犯。
小野,好好向人家同誌替為師解釋,你這現況……不容耽擱,準備一下,今晚就跟我啟成回京,回去做一番詳細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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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今天的光光遲到了嗎?都怪樓下海棠花嬌,跪在方便麵上的光光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