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會議室。
林睿聰一腳踩在青年脊背,臉色微微猙獰,用力碾壓。
“好好的人不當,跑去給島國人當狗?你可真行啊!”
五花大綁被捆縛在地的青年一語不發,袖上還掛著明顯的紅袖章標誌。
圓桌上一位麵容慈和,十指交叉搭在桌上的白發老人緩緩開口:“好了睿聰,多大年紀,也不怕把腰扭了。”
年近五十的林睿聰:???
“信不信,老子現在上戰場,還能殺他個十進十出?”
老人溫和地笑了笑,既沒說信,也沒說不信,接過警衛遞來的傳真一目十行,射向地麵兩人的眸光忽而犀利。
“衛仲錦,21歲,因家中阿姨失職,於5歲那年被人販子拐至山溝,18歲被家人找回。
現在能告訴我,你當年被拐賣到的是島國還是彎彎?”
衛仲錦繼續沉默。
不知何時,林睿聰踩在青年身上的大腳已經移開,無力跌坐進椅子裡,抽出一根煙叼在唇邊,看一眼首座上老人,沒點燃。
一種無力慢慢爬上心間。
敵特與人販子合作,將一些有背景有家室的孩童培養,養大送回華國,進入各個部門擔任要職。
眼下已經不是第一起。
這些孩子短的2,3年,多達十幾年,已經被境外組織深度洗腦,可憐,卻也無力改變。
他聲音低沉:“我能問問,明明已經回到家中,你沒有把柄在境外,為什麼還要以這種近乎自殺的方式為他們效命?”
聞言,衛仲錦從低笑到放肆大笑。
他終於抬起頭,眼神戲謔望向不知愁滋味的林睿聰,聲音要多譏諷有多譏諷:
“家?那個因為我走丟就抱養兒子,卻在我回來後處處幫著養子對付我這個親子的地方也能被稱之為家?”
他眼神冷漠:“這次行動沒有成功,但衛家一定會受牽累吧?嗬嗬,真好,毀了整個衛家,也算為自己報仇了。”
衛家?林睿聰想了想,那個父親從省局退下,兒子擔任公安局長的衛家?
他眉頭微皺,知道這批被境外洗過腦的人,想法會異常偏激,對於他的理由未置可否,目光轉向下一個人。
“你呢?總不會也是因為父母偏心吧?你的母親可是多年沒有放棄尋找你,年紀輕輕一雙眼睛就差點哭瞎。”
那人從被俘,計劃宣告失敗就開始哭,聽到問話他豁然抬頭,無法移動,他用力砰砰磕頭。
“領導,領導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妻兒,他們被抓起來了,我是被威脅的啊,孩子還小,求求你們救救他。”
林睿聰倒吸一口冷氣,白發老人終於開口:“明白了吧?
境外會根據個人不同的性格和家室,有針對的進行培養。
有些被拐賣天賦好的孩子,從小進行全方位身心洗腦,而有些資質一般的,臨到執行任務前,都以為自己是普通人。
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的弱點統統掌握在境外手中。”
老人緩了口氣,又道:“我來此,也有通知你們重視此事的目的,京城發現了很多起。
希望你們黑省儘快重視,能救的救一救,救不了的,也要控製起來,這絕非兒戲。”
林睿聰啪的敬了個軍禮:“是,領導!”
“請示領導,那接下來該如何處理?抓捕擊斃翔太郎嗎?”
透過微微敞開的門縫,老人眼底倒映著一抹靚麗的鵝黃色身影,女孩不僅跟個林中雀兒一樣活潑,滿場就見她最能叭叭。
緩緩從主位站起:“老封為了這場展會,臉都不要,軍令狀都立了。
武力一旦動用,嚇跑外賓,毀了這場展會,當心他把你天靈蓋掀了。”
想到封廣掐著他脖子,掀他天靈蓋的恐怖一幕,林睿聰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
老人一指下方正被一個中年人攔住去路的阮現現,唇邊含笑:“這不是你們埋在島國人身邊的釘子?
讓她找個機會,殺了翔太郎,儘量不要搞出動靜來。”
“這……您,我,她……”看清老人手指的是誰,林睿聰差點哭了,心裡哀嚎,醒醒喂您老,您指的可是自己的徒媳!
老人唇邊掛著神秘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有沒有一種可能,您指的那是個女孩兒?”林睿聰真怕這位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男女都分辨不清。
老者沒有解釋,收回深沉的目光向門外走,一隻鶴跑進雞群裡麵蹲著,不逼一逼,怎麼暴露呢?!
林睿聰趕忙追上去,“您去哪兒?我送您。”
“沒事,忙你的,當年拐走那個瘋子的老來子,他要不是打不過,早和我拚了。
聽說我來躲著不見,那我去見他好了。
你該忙什麼忙什麼,不用管我。”
直到老者背影遠去,林睿聰抹了抹額頭冷汗,眼神既敬畏又無奈。
老人名喚趙立,一個很普通的名字,既是赫赫有名的將軍,也是宮野的老師,當然,他最重要的一個身份是……
507所中的泰山北鬥。
沒人知道趙立從何而來,現如今又高壽幾何,林睿聰記得九年前初見,老者已是這副樣子,九年卻未曾改變多少。
說他60歲行,70歲也行。
還是封廣一次不小心說走嘴,罵趙立是個清朝活下來的老怪物。
是真是假,無從考證。
……
樓下係統目睹了兩人談話這一幕,扶正歪掉的小領結無聲歎息,女鵝一層的馬甲可能要在這位麵前保不住了。
誰讓她把靈泉水當飲料喝,開心來一瓶,不開心也要來一瓶,從骨頭縫裡往外冒靈氣。
常人興許看不到,但在宮野和老者這類人中無所遁形。
看著手上乾著一件事,嘴上又在乾另外一件事的自家女鵝,係統決定還是處理完翔太郎安全後,再提醒她吧。
阮現現的確挺忙的,係統還少說了一樣,她眼神也在乾事兒,盯著翔太郎呢!
“阮翻譯阮翻譯,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在她對麵站著一位人到中年,卻不顯肥碩油膩,反而愈發持重沉穩的中年男人。
收回思緒的阮現現抬頭,“嗯!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