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箱子裡會是錢票一類,結果箱蓋揭開,各式金銀玉器碼放齊整躺在箱內。
看著這一箱寶物,鄭宏寬麵露癡迷。
眼界注定他不會把非法所得全部換成錢,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鄭宏寬深諳此道。
阮現現摸著下巴,不知道這一箱金銀珠寶,夠不夠她給空間填滿土地?
於是她就看著,鄭宏寬盤膝坐在地上,將箱子裡麵的大小黃魚拿出,單獨裹進一隻布包裡。
數量不算多,差不多是一位廠長在不驚動外界,能獲得的極限了。
這是真決定叛國後卷款跑路了啊!
鄭宏寬很賊,箱子裡餘下的寶物被他一分為二,一半被他帶出門埋進不知名荒院,另一半竟然埋進妻子娘家。
啊這……
可以說他想坑衛家一把,也可以說他是給自己留下的後路。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
隻可惜……寶物前腳剛被鄭宏寬藏好,後腳就被阮現現挖了出來扔進空間打包帶走。
她就跟著對方,目睹他哄騙妻兒回娘家,明顯不打算帶著一起逃出國。
與其說是害怕中途發生意外連累妻兒,她更願意相信鄭宏寬是不想帶著三個拖累。
踏過底線的人,骨子裡極力隱藏的本性都會被毫無保留釋放。
次日,鄭宏寬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抵達紡織廠,先去關心了關心省廳查賬進展,回答了對方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全程愣是沒露出半點馬腳。
還是那個廁所那個坑。
翔太郎找到機會進來的時候,鄭宏寬已經等在裡麵,他開門見山:“我答應你了,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的翔太郎,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笑容,“不是什麼大事,鄭,你一定可以做到。”
“說!”鄭宏寬並未將話說死,而是補充:“哪怕我做不到,也保證不會像任何人出賣你們。”
聞言,阮現現和翔太郎同時在心裡嗤了聲,道了句天真!
翔太郎笑著搖了搖頭:“不!鄭,你一定可以做到。
為了表明我們合作的誠心,昨夜已經有人接上你的妻兒,送到淥江對麵,他們會在那裡等你團聚。”
“什麼?”鄭宏寬大驚失色。
莫非昨夜妻子回娘家的途中被翔太郎的人綁走了?
他十分的後悔,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麵臉陰沉,鄭宏寬聲音沙啞:“我要確保他們平安的活著。”
他是想將妻兒留在國內,正如阮現現猜想,一半怕途中出現意外,妻兒被連累射殺,邊防守軍的子彈從來彈無虛發。
再有也是害怕帶著兩個半大孩子容易暴露,家人未參與到計劃中來,留在國內,未來未必沒有再見的機會。
他不帶走妻兒,不代表不在意妻兒。
“這是自然。”翔太郎透過擋板,遞出一枚信物,鄭宏寬認得,那是兩人結婚時他送妻子的手表,婚後鮮少離身。
昨夜離家前這塊表被妻子帶出門,他是看見過的,一瞬間,人又仿佛蒼老了十歲。
也終於明白老人常說的不要與虎謀皮。
透過隔斷,看到鄭宏寬雙腿直打抖的翔太郎十分滿意,為了讓這把刀聽話,不反噬主人,他出言安慰:
“你的家人平安渡江,我安排了人會將照片送回給你安心。”
至於鄭宏寬擔心的殺人滅口,詭計多端的鬼子不會因小失大,還沒卸磨呢,怎麼能殺驢?
家人掌握在他們手中,既是人質,也是鄭宏寬前行的動力。
沒看他連最後一點猶豫也已經退卻!
的確,從阮現現視角,剛剛還因極度的害怕和後悔而兩腿打顫的鄭宏寬,在翔太郎一番攻勢下,已經徹底冷靜。
他沒有退路了。
照片傳回,如果妻兒真的已經渡江,代表他平安離開的希望更大。
這一手大棒加甜棗被這個鬼子玩明白了,阮現現眸光戲謔,體內惡劣因子叫囂,已經迫不及待和這坨翔碰一碰了!
已經被破上了賊船的鄭宏寬再不遲疑:“你說,需要我怎麼做?”
加野翔太郎並未第一時間將計劃告知。
非常謹慎的將廁所裡外檢查一遍,又到門口處敲了幾下,得到回應後才安心的走到鄭宏寬麵前,與他麵對麵。
“不是什麼太難的事,隻需要你在展會那一天製造混亂,讓我的人伺機進入機械廠。”
這還不難?鄭宏寬臉青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省廳下來人調查,我能不能平安等到展會那一天都難說。”
“這不是問題,交給我,調查你的人很快會離開紡織廠。”
在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翔太郎眼中,的確是一件小事,隻需要讓他們在省廳工作的自己人,找個借口把檢查令撤銷即可。
而他們的人無法在極短時間滲透,混入展會,紡織廠廠長這個身份又不同了,想從內部掀起亂子並不難。
計劃敲定,兩人先後離開。
知道外麵有鬼子的人在接應,阮現現沒皮,跟背後靈一樣緊緊貼著鄭宏寬離開男廁。
期間鄭宏寬幾次摸脖子,總感覺有一股濕濕冷冷的陰氣打在頸項。
該死的!自從心裡有鬼後,整個紡織廠都不對勁起來。
他在心裡罵罵咧咧,走進車棚準備取車,忽感背後陰風加劇,一隻手刀直劈,沒發出半點聲音,他肥胖的身子軟綿綿倒下。
昏迷前想看清誰人偷襲自己,結果……背後鬼都沒有!
鄭宏寬白眼一翻,徹底陷入昏迷。
看他白眼翻的那麼好看,阮現現都有點分不清,這人被她打暈的?還是被嚇暈的?
不管了,再補一下。
3分鐘後,服下變形藥劑,偽裝成鄭宏寬的阮現現從車棚毫無破綻走出,至於本人,被她扔進了空間倒掛。
隻有看門大爺多看了她一眼,似不經意詢問:“不是要走了?怎麼又出來了。”
阮現現隨口嗯了聲:“想起有東西忘了拿,回去拿一趟。”
頂著鄭宏寬皮囊的阮現現快速穿梭於紡織廠,找到混在外賓中間的翔太郎,袖下五指動了動,比劃出兩人商定的信號。
就一個意思:老地方見麵,快點兒!
於是,接收到信號,以為出了什麼意外的翔太郎為了儘快上廁所,白水一杯接一杯的喝。
感受到隨行人員若有似無的注視,翔太郎無法,放下白水,改去喝飲料。
據此不遠的戴安娜拉住勞丹,驚訝得捂住嘴:
“聽說島國很小,物產稀缺,丹,你看那個人,喝那麼多汽水他不脹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