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你做夢!”
“她生的閨女奪走我的福氣,她又來奪我男人,她們母女是……是來懲罰我的嗎?
陸毅,從小到大我可有哪點對不起你?新婚第一天你要這樣羞辱我?”
阮寶珠聲音很大,哭泣的麵容卻又很美。
她的聲音引來眾人圍觀,包括民政局工作人員,一個個好奇探頭張望。
陸毅明白她的心思,敗壞自己二嬸的名聲,順道逼迫於他,表情不禁更加冷漠,陸毅氣極反笑:
“有哪點對不起我?好!自己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
高中開始和高年級學長書信來往,在學校同時與三個男人曖昧,阮寶珠,需要我把那些男人的名字叫出來嗎?”
“你查我?”阮寶珠不可思議,沒想這個男人竟然查她,“你流氓。”
陸毅放開手後退一步,“查你?我還沒這麼多時間,你曖昧對象的哥哥是我戰友,信都傳到我手裡,還用我繼續多說嗎?”
“你汙蔑,你為了身邊早已嫁作人婦的女人汙蔑我!
陸毅,單靜,我要回去告訴爺爺,告訴二叔,你們等著吧。”
周圍看熱鬨的人指指點點,她怕再待下去被人認出身份,阮寶珠捂著臉哭著跑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阮現現母女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嗎?
她一走,陸毅跟單靜同樣快速離去,兩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巷子,單靜有點慌,侄女走前說要告訴公公告訴丈夫……
她來前大腦空空什麼都沒有考慮,回去該怎麼辦?
陸毅點了根煙,看她麵上隱隱流露擔憂之色,他一把將煙掐滅。
“彆慌!你先不要回家,阮家嫁個有病的女兒給我,是想陸家斷子絕孫嗎?這事我會請爺爺出麵。”
阮家——!
跑回家的阮寶珠狠狠告了單靜一狀,趴在爺爺懷中痛哭,口齒不清的阮抗日把二兒子罵成了孫子。
阮大姑心中暢快看戲之時,陸老爺子帶著陸毅上門來了。
孫女得了傳染病的真相被揭開,阮抗日有些無言麵對老領導的審視。
他明明想等兩個孩子結婚過一段時間再讓寶珠發病,
屆時說不清她和陸毅誰傳染誰,陸家自不會興師問罪,隻會給兩個孩子好好醫治。
現在……他有些不知如何麵對接下來的場麵,陸天明的氣勢太破人了。
“抗日。”老領導喚他,“從我是班長那天,你就是我手底下的兵,風風雨雨大半輩子,我可有哪點對你不起?”
“說話!”
一句說話,喝的耷拉著眼皮的阮抗日渾身抖了抖,“沒有。”
陸天明點頭,“那為何寶珠丫頭患了肝病你卻選擇急急完婚對我隱瞞?你想乾什麼?”
事已至此,阮抗日知道隱瞞也沒用,“怕你知道後給兩個孩子退婚,我孫女的清白已經給了……”
“合著兄弟幾十年,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人?”陸天明氣笑,他站起來不願再多說:
“過過風頭,讓兩個孩子離婚吧,我會送陸毅去西邊,老阮,你有不同意見嗎?”
阮抗日能說什麼?低著頭不說話。
阮寶珠這時衝過來麵目猙獰,手指一下下指著陸毅。
“離婚?憑什麼?占著我未婚夫身份,又占了我身子,知道我得了病就想離婚?我就問一句憑什麼?”
時隔多年,阮天明第一次如此細致的打量自己當年親定的孫媳婦。
“阮丫頭!爺爺隻問你一句,這小子悄悄喜歡你二嬸的事,你可是一早就知道了?”
阮寶珠沒想對方突然問這個問題,眼神躲閃了一下。
畢竟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點心思怎麼瞞得過陸天明?
他繼續發問:“那你可有想過糾正他的三觀,或者告知於我?”
阮寶珠唇動了動,發現的時候她很惡心,更沒有想過告知何人,就怕傳到陸老爺子耳中,他會逼自己和陸毅完婚。
看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孫女,阮抗日心疼,“領導!你彆怪她,這孩子也挺無辜,誰料到毅小子……”
“我不怪她。”陸天明背影崩的筆直,腳步卻透出一種老邁之感,“我連自己的孫子都管不好,哪有臉怪彆人?”
“爺爺……”這話陸毅不愛聽。
“閉嘴。”老爺子嗬斥一聲猛然回頭,“你呢?可願意離婚後去西部重新開始?”
陸毅想了很多,爺爺的意思是,把他發配西部一切從頭再來,他深深低下頭,“我不離婚。”
阮寶珠大喜。
陸天明一個字沒再多說,擰開門把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看著湊到自己跟前的阮寶珠……陸毅笑了,他在原地站了十分鐘,有人敲門,他睜開眼對來人淡淡道:
“麻煩了!我的妻子患了傳染病,需要入院接受治療,病好,我會親自接她出院。”
他在“親自接她出院”六個字上咬重。
阮寶珠慌了,大聲求救:“我沒病!爺爺我不住院。”
阮老爺子想攔,陸毅看向他,“肝病的傳染性想必您也知道,不僅是寶珠,我建議您全家到醫院做個檢查,
寶珠阮家隨時可以探望,我還有事,先走了!”
……
等到單靜回到家中,迎接她的就是阮泰狂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
夜晚,還是那間書房,阮抗日叫來老三,老邁的臉上已經擠不出笑容,父子對視半響,阮抗日忽然說:
“三個兒子中,你是最像我的一個。
去吧!阮家祖墳有老祖宗多年積攢下的財富,你等到時機了,我老了,這個家接下來由你做主。”
阮安壓住心底的興奮,這麼多年,他終於等到當家做主的機會了,不過他慣於隱藏,習慣性在父親麵前低著頭應是。
阮抗日極其滿意,“去吧!非到局勢明朗,那筆錢不可擅用。”
門外,一道清瘦的背影悄悄離開,黑暗中,阮大姑雙目怨毒。
憑什麼?都是老頭子的親生子女,爸把家產留給老三卻逼她女兒下鄉西北,憑什麼?
她憤怒,她不甘……
她連夜趕到祖墳,找了整整一夜,彆說阮家,附近幾家墳全都掘地三尺,壓根沒找到什麼阮家的基業。
一大早她滿身是土連爬帶滾闖進家門。
“爸!爸!爸!我把祖墳翻遍,彆說金銀錢財,一根雞毛都沒有,您是不是記錯了,把錢藏在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