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可以這樣理解。”
回答讓一屋子包括張東升的人都愣住。
阮現現毫不避諱,“合並到第一機械廠以後的成果,第一獲利者是黑省,第二是機械廠,
我忙活一場把養熟的桃子肉都給了旁人,自己圖什麼?肯桃核嗎?”
她要笑不笑的目光掃過眾人,“知道你們想批評我沒有大局觀,甚至拉我去思想改造。
我也想說,信號器沐同誌本可以直接交到上麵換一份軍功,
各位之所以能坐在這裡,還不是我們將功勞讓出來,與諸位同享。
建不建廠真不重要,但誰要拿我阮現現當個傻子,當個刷功績的傀儡人想揉圓揉圓想搓扁搓扁,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話落起身,“夏夏,咱們走。”
手接觸上門把,她笑著回頭,“我這人記吃又記打,僅此一回,下不奉陪。”
說完直接打開門出去了。
長桌角落的餘正光父子看看阮現現離開的方向,又看看在她離開後針落可聞的會議室。
心情特彆好的起身,“一屋子人,八百個心眼子,可真有意思,走嘍,回屋歇著去了,老封,晚上一起喝一杯啊!
對了,謝謝啊!哈哈哈哈!”
……
“這條老泥鰍什麼意思?他笑什麼?”
第三師師長餘誌光,因為姓餘,作戰風格特彆的滑不溜手,被部下取了個老泥鰍的綽號,一直延用到今。
封廣對著提問之人哼笑。
“他笑什麼?信號處理器最早落在餘家父子手裡,要不是兩名小同誌想了辦法帶回來,你們彆說吃肉,湯都喝不到一口。
行了,廢話彆說,投票表決吧。”
三樓客房,門扉大敞,一行妹子圍著空床邊挑選心儀磁帶,場麵熱鬨,女孩子你推我搡抱在一起打打鬨鬨。
餘誌光來的時候就見到如此一幕,他咳了咳,製造出點動靜提醒。
看到陌生人到訪,妹子們的神態瞬間端莊,有人直起身整理衣服,有人露出八顆牙職業微笑,排成一排走出房間。
臨彆時不忘記跟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阮現現眨了眨眼,意思是磁帶她們拿走了,錢稍後再給。
這麼明顯的眉眼官司看的餘家父子一陣無語。
再看看床上未來急收起的磁帶,好家夥,都是市麵禁止出售的。
有這腦子乾什麼不成功,還倒賣磁帶呢?
被邀請進客房自帶的會客廳,餘誌光說了句:“心挺大的,不怕樓上否決你的提議?”
阮現現老神在在的坐在對麵,“怕什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況且您老不知道吧,封廣封首長,是我未來公公。”
噗咳咳咳!
剛喝到嘴的水一下噴出,餘誌光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究竟。
想了封家幾個後輩,他很肯定說,“你是宮野對象。”
“餘老慧眼識珠。”阮現現攢了句。
餘誌光哼哼兩聲,放眼封廣幾個兒子,也就宮野那小子勉勉強強能夠上這丫頭,不像他家,每個兒子都配!
可惜,來晚了啊!
餘誌光不無感歎。
阮現現托腮看著他表情變來變去,覺得挺好玩。
相較政部那些個特彆會鑽營,特彆會趨利避害和利益最大化之人,她還是更喜歡軍部的老前輩。
大多數不愛玩心眼子,隻偏好強取豪奪那一口。
可能是戰場經曆過太多生死,為人大多數都比較豁達和不拘小節,隻要彆被身上的威勢和黑臉嚇住,不難相處。
自怨自艾了一會兒,餘誌光咳了咳,坐正身體,“說吧,放這麼長的線,把我釣過來有什麼目的。”
她總不能說把人釣過來,是想給自己再加一份籌碼吧?
略一沉吟,“想和您老合作搞把大的。”
“什麼意思?”餘誌光來了精神,大的,他最喜歡搞大的了,尤其是在封土匪的地盤上搞。
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今晚咱爺倆去暗殺了張家兩兄弟,空出來的位置二一添作五,怎麼樣?”
“不錯的提議。”
“不過。”她話音一轉,“與其接手彆人的爛攤子,我更願意白手起家。”
拒絕合並到第一機械廠,除了不想給人白占便宜,也是一個大廠的規則模式習慣已經固定。
她的空降無疑會遭到嚴重排擠。
到時還研發什麼軍功,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算了。
“也是。
我能幫你什麼,又或者說,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阮現現唇動了動,無聲說出兩個字。
餘誌光豁然站起,確定自己沒看錯,“你是說,軍艦?”
阮現現記得後世網上有個段子,遼寧艦在國外橫著走,遼寧龍舟在國內橫著走。
雖然是調侃遼省龍舟劃的臭,華夏軍艦看遼省,足以見得遼省現在已經有了研究軍艦這方麵很厲害的人才。
對方有人,她也有人,除了人,她還有係統商城出品的建造圖紙,怎麼不能在未來造出一台更厲害的來?
有想法,目前來說很難完成,不妨礙她給人畫大餅。
“您老穩當住了,我們可以將製造軍艦作為終極目標,眼下還要一步一個腳印。
總要向上麵證明了我們有這樣的實力,才好開展下一步是不是?
空口白牙,沒人相信扶持不說,沒準還會啐咱爺倆一口大粘痰。”
被按坐回沙發裡,餘誌光慢慢冷靜,目光不相信的看著口若懸河的小丫頭。
“你這女娃,生了一張巧嘴,不會是看我老眼昏花覺得我比封廣更好騙吧?”
阮現現拿起暖壺,往父子倆的水杯裡各添了些水,“人都說老馬識途,樓上那姓張的都比您好騙。”
這話說的餘誌光心裡熨帖,明知道小丫頭有拍馬屁嫌疑,但他愛聽。
阮現現話音一轉,“為了證明咱雙方有合作的基礎,您可以請船廠那邊的師傅,與我這邊的人進行一次交流。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隨手拿出一張折疊紙,阮現現把紙壓在桌上往前推了推,“這是我們的合作誠意,請您老過目。”
“不是說從不證明自己嘛……”餘誌光一邊哼哼,一邊拿起紙張打開。
一雙鷹眼漫不經心掃過,可越看,心裡越驚,布滿傷疤的大手微微顫抖,他豁然抬頭。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