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姐姐的話慕容昕雲有些似懂非懂,而慕容清舞也並沒有要給她解釋的意思,正巧此時葉景琰午睡醒了,嘴上有些含糊的喊著姨姨,聽著小外甥聲音慕容昕雲也沒有在糾結姐姐的話,而是笑著轉身去陪葉景琰玩去了。
而見慕容昕雲走了,慕容清舞也是向著穎兒詢問道:
“王順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穎兒不假思索的說道:
“阿大那邊目前沒有什麼最新的消息,不過安妙依已經派了張新建介入這件事情!”
見安妙依如此陰魂不散,慕容清舞一雙美眸不由眯起寒聲說道:
“告訴阿大我不管他怎麼做,我隻要王順死!”
“娘娘!那若是張新建他們阻攔。”
“那就連張新建一起乾掉!這個張新建不是號稱是安妙依的影子嗎?那就讓安妙依知道一些厲害!”
“我要讓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可以參與的!她若是非要參與那就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感受著自家夫人斬釘截鐵的語氣,穎兒也是明白自家夫人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旋即點了點頭應道:
“是!”
就在穎兒說完準備傳達慕容清舞命令之際,慕容清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詢問道:
“那件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雖然這一次慕容清舞沒有直接說是那件事情,但是穎兒服侍慕容清舞多年,所以也是明白自家夫人問的是什麼旋即也是說道:
“夫人,您放心一切已經辦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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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易京的一處菜市場中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易京前幾天出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說來聽聽?”
“這位兄弟你說的是國舅爺的事情?”
“嘿嘿嘿!兄弟你消息很靈通啊!”
“國舅爺他出什麼事情了?”
“不可說!不可說!”
“兄弟你就不要賣關子了!知道什麼就快快說吧!”
“前段時間陛下和皇後親力親為種地織布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
“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聽說了!陛下和皇後擔憂朝廷奢靡之風蔓延,所以推行節儉樸素之風嗎?還提高了釀酒的稅賦,G府告示貼的滿街都是!”
“嘿嘿嘿!陛下和皇後這邊在推行節儉樸素,那邊皇後的親弟弟國舅爺安田雨,就在潘家戲院為戲子紫芸一擲千金,為了討得紫芸的歡心,這位國舅爺可是真舍得下本!”
“不僅把禦賜的物件送給了美人兒,還為了給美人兒贖身,還將禦賜的豪宅農莊也給悄悄抵押了,據說咱們這位國舅爺,還想要將紫芸娶回去,讓她做侯爺夫人呢!”
“潘家戲院的紫芸?我見過她那可真叫一個的出水呢!咱們這位國舅爺有福了哈哈!”
“陛下皇後前腳才剛剛推廣節儉樸素,這位國舅爺就為了戲子一擲千金,這真的是在打陛下和皇後娘娘的臉!”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啊?”
“說來咱們這位國舅爺他也知道他這事做的不對,所以隻敢在晚上悄悄的去與紫芸想會,一親美人兒芳澤,那可惜的他是真倒黴,晚上被兩個混混兒給搶劫了,雖然僥幸保住了一條命,但是身上的玉器銀票全都被搶了!”
“這易京天子腳下搶了國舅爺還得了?易京衙門柳知府親自下令,就兩天時間就把那兩個混混抓住了,把銀票和玉器給國舅爺找回來了,但是這事情也就流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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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民間議論紛紛之際,此時潘家戲院某個院落,則是被十數名易京府衙的差役所封鎖。
剛從奉武軍中轉職易京捕頭一年的葉飛揚,看著地上蒙上白布的身體,則是有些好奇的向著身旁的老捕頭楊濤詢問道:
“楊大哥,此人就是紫芸嗎?”
麵對葉飛揚的詢問,楊濤點了點頭說道:
“正是她!半個時辰之前潘家戲院的東家來報案說是紫芸上吊了,現場還找到了紫芸的遺書!”
葉飛揚微微額首,心中想著最近幾日易京中有關於這位名角紫芸和國舅爺安田雨的傳聞,也是不由想要一睹紫芸的芳容,看看此人究竟是何等魅惑,能夠讓國舅爺如此流連忘返。
雖然心中想要揭開白布但這位年輕的捕頭還是心存敬畏,再加上處於對亡者的尊重,讓他終究沒有做出冒犯之舉。
而就在老捕頭楊濤的繼續勘察現場,試圖尋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之時,一個文靜瘦弱的男人突然是在一眾侍從的護衛下衝到了現場。
這個焦急的男人在現場環視一圈後,立刻便是鎖定了地上蒙著白布的紫芸,當即就是衝到了紫芸的身旁,有些顫抖的揭開了白布,一張嬌媚的麵龐也是隨即出現眾人的視線之中···················
而看著斯人已逝,這個文靜瘦弱的男子一時間也是悲痛欲絕淚如泉湧,整個人不能自已。
紫芸是他灰暗人生中的一絲曙光,是她讓自己從自卑中走了出來,再一次感受到了溫暖!
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拾信心,想要開啟一段新的生活,但是紫芸卻走了!
想到這裡男人心如死灰之餘,也是不由痛苦悲憤的喊道:
“悠悠蒼天何薄於我,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懲罰我!”
正在勘察現場老捕頭楊濤聽到聲音,當即便是想要大聲斥責男子破壞現場,但是看著男人的衣著打扮和身後的侍衛,他便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張開的嘴巴旋即也是閉上了。
相較於經驗豐富的老捕頭楊濤,年輕的捕頭葉飛揚則就沒有想這麼多了,他直接便是斥責道:
“易京衙門辦案!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影響了辦案,拿你們是問!”
說罷或許是處於威脅對方,葉飛揚的手還握在了腰間的苗刀上,葉飛揚本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嚇到對方。
然而那個文靜瘦弱的男子,此時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失去此生摯愛的悲痛之中,他根本沒有理會葉飛揚的話,而他身邊的那些侍從,見到葉飛揚似乎是想要拔刀,立刻也是警惕起來,幾個人立刻便是站到了自家主子身前,小心謹慎的看著葉飛揚。
見到對方不聽自己警告,仍舊一意孤行,甚至有武力抗拒的意思,葉飛揚一時間也是有些氣急,然而他正要發作的時候,一旁的老捕頭楊濤趕緊是拉住了他低聲說道:
“飛揚!飛揚!不要衝動哈!”
“楊大哥,這幫人乾擾咱們辦案,咱們有權將···············”
葉飛揚還沒有來得及講話說完,楊濤便是製止了他的話,他當然知道葉飛揚想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有權將對方拿下,但這個世界律法是一回事,實際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對方是普通人,不用葉飛揚說,他這個老捕頭早就將這幫人拿下了!
但問題對方是普通人嗎?
想到這裡楊濤深吸一口氣,笑著走了過去拱手詢問道:
“我是易京府衙的捕頭楊濤,敢問這是那位貴人?”
看著笑容可掬的楊濤幾個侍從誰都沒有說話,而這個時候悲痛欲絕的男子似乎也是從悲痛中回過神來,他沒有隱瞞向著楊濤沉聲說道:
“我是安田雨!”
雖然剛剛就已經有所猜測,但是聽到對方直接承認了,楊濤心中也是不由一驚、
而在楊濤身後原本還有些不滿的年輕捕頭葉飛揚,在震驚過後心中也是不由感激起了楊濤。
他姓葉,又能夠從奉武軍中直接轉業到易京府衙擔任捕頭,自然也是有背景的,他是葉氏族老葉元一的親孫子,仗著這個背景平日裡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路見不平也敢一聲吼,所以剛剛見到對方不聽自己警告,執意破壞現場,當即也是想要依照律法行事。
想到這裡葉飛揚心中也是不由有些後怕,作為葉氏宗族的一員,他很清楚皇後安妙依對她這個親弟弟有多愛護。
自己若真是剛才動手了,那皇後震怒之下,即便自己占理事情恐怕也不能善了····················
“我等參見國舅爺!”震驚過後楊濤,葉飛揚兩個人對視一眼旋即異口同聲的說道:
安田雨擺了擺手聲音低沉著說道:
“紫芸她是怎麼死的?”
楊濤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回國舅爺的話,半個時辰前潘家戲院的東家,派人來我們衙門報案,說是紫芸姑娘上吊自殺了,我們接到報案之後,我們便是立刻來到了現場!”
“現場的情況就是,紫芸姑娘她上吊自殺了,桌子上還留有一封她的遺書!”
聽到有遺書在,安田雨的注意力立刻便是被吸引,他不等楊濤繼續把話說完便是直接開口說道:
“紫芸的遺書在哪裡給我看看!”
楊濤聞言立刻便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雙手遞給了安田雨說道:
“國舅爺,這就是我們剛剛在現場找到的紫芸姑娘的遺書!”
安田雨接過遺書便是立刻看了起來,然而隻不過片刻安田雨臉上便是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顏色,嘴上還喃喃自語說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會這樣的················”
見到安田雨如此反應,楊濤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這份遺書他早就已經看過了,遺書的內容並不多,隻有寥寥百餘字,大概意思就是紫芸深感自己是一個d婦,覺得自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所以便是尋了短見。
信上的內容一個字都沒有提到安田雨,所以楊濤有些奇怪安田雨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而就在這個時候,安田雨突然放下遺書,按住楊濤的肩膀情緒十分激動的說道:
“楊捕頭這是假的!這絕對是假的!紫芸她絕對不會自殺的!”
“她跟我說她會等我!等我把她娶回家!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自殺呢?”
“一定是有人害了她!一定是這樣的!”
看著情緒舉動的安田雨,楊捕頭雖然本能的想要擺脫安田雨,但看著安田雨這細胳膊細腿,再加上對方體弱多病的傳聞,所以楊濤也是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是儘力的安撫道:
“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的!請相信我們!我們會把事情的真相調查的水落石出!”
聽著楊濤給出的承諾,安田雨也是漸漸冷靜了下來低聲說道:
“楊捕頭抱歉我有些失態了,案子就拜托給你們了················”
說完安田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認真的向著楊捕頭說道:
“楊捕頭我可以帶紫芸走嗎?”
麵對這個問題楊濤有些錯愕,就在他組織著語言該怎麼跟這位國舅爺解釋的時候,而就安田雨則是自顧自的解釋道:
“紫芸跟我說過,她不會喜歡這裡,她做夢都想要離開潘家戲院,她要我帶她這裡,我是一個廢物,她活著的時候我怕這怕那不敢帶她走,但是現在她走了,我不想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安田雨這一番話直接把楊濤這位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老捕頭給乾愣住了。
他乾了半輩子的捕頭,像這種戲子和公子哥糾纏的情況他見的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在這些例子中,這些公子哥對待戲子十之**都是隨便玩玩,玩膩了便會棄之敝履另找新歡。
當然也是有動了真感情要死要活的,但是像眼下這位國舅爺,人走了還如此癡情還是他職業生涯見到過的第一個!
處於作為捕頭的職業本能,楊濤也是不由有些懷疑,這位大乾國舅爺是不是在演戲!
但是楊濤轉念一向,這位國舅爺似乎是根本沒有演戲的必要啊,他的姐姐可是皇後娘娘啊!
此時在安田雨目光的注視下,楊濤也來不及想太多,他隻能是低聲說道:
“國舅爺,按照規矩我們應該將紫芸姑娘帶回衙門的·················”